寶寶很健康也很漂亮,半夜從產房里移到病房,就一直在睡。蜷著粉嫩剔透的小拳頭,不及陳勤森半個巴掌大,陳勤森用手托著,連出氣都謹慎,就生怕把她從睡夢中驚擾。
這是他三十二歲,和鄒糖糖談了十年的戀愛后,她給他生下的掌心寶啊。
清早七點多鐘,綠化甚好的住院區空氣清新,鳥兒輕啼。鄒茵也已經一覺睡醒過來,昨夜生完精疲力竭,移過來后喝了一碗米漿便睡過去,一直到天亮。
提前了十幾天生,幾個老的出來什么也沒準備,半夜里阿k便送姑奶奶回水頭村,張氏和陳茂德則去了他們兩個的新房,預備早上熬了粥煮了蛋送過來。由陳勤森在這邊看著,守了一整夜沒合眼。
鄒茵已恢復了幾許力氣,看見他挺拔的身軀立在那里,便輕聲喚:“阿森,把寶貝推過來我看看。”
陳勤森小心挪過來,又給鄒茵的腦后墊了顆枕頭:“醒了,不再多睡一會?”抓過她的手指在掌心捂著,眼中濃濃的愛意。
柔軟的被褥里,小恬寶睡得憨香,這是鄒茵生之前給起的乳名,說要是小胖仔就叫兜兜。
瞧著怎么像爸爸呢。鄒茵就羞嗔道:“是個小棉襖,不是小弟弟,家里大人該失望了?”
陳勤森好笑嗤她:“亂想什么?爸媽大半夜看見,高興得都舍不得回去。老太爺接到電話,說家里幾十年沒聽過小丫頭聲音了,直說大喜事。”
鄒茵聽得心喜悅,眨眼簾:“真的?”
“騙你干嘛?誰寶貝也沒我老婆寶貝。要不先吃點東西?我讓阿k打回來的粥。”陳勤森撫她臉頰。
指尖帶著些微粗糙,劃得鄒茵涼絲絲的舒服。回想起痛的時候,真的是又想他又痛得想宰他,可一想到這是兩個人盼了多久的寶寶,貼心的小肉團,她就硬咬著牙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此刻看陳勤森眼底的青影,曉得他一夜未眠,鄒茵就撒嬌和心疼:“陳張寶,以后我會對你更好一點。”
“只會嘴皮子動聽,三天不嫌老子就夠了。”陳勤森往她嘴里遞勺子,鄒茵抿嘴不吃,又給他推回去。兩個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來。
等到陳茂德夫婦提著保溫盒趕到醫院,就看到兒子斜倚在床頭,鄒茵攥著他的腕,彼此睡得正深。便沒舍得打擾,悄悄把東西一放,瞧寶寶去了。中午姑奶奶煲好雞湯也送過來。
待了三天,第三天傍晚出院。十月天高云淡,晚霞和煦,老太爺親自站在陳家的內宅門前接。看見兩輛黑色轎車開進院子,陳勤森懷抱個小提籃走下來,便拄著拐杖迎上去。
陳勤森掀開一角被子,笑說:“老爺子,這就是您的曾孫女了。”看到里頭粉糯糯的小臉蛋,老太爺就連說好。
名字都給取好了,叫陳星河,取星河燦爛之意,應是個聰穎明亮的小丫頭。又送了鄒茵一對明代的玉雕畫扇擺件,那擺件不過一張a4紙大,但上頭福壽祥云雕刻栩栩如生,玉質難得,最少也值百來萬打底。陳茂德本來不敢收,說小輩何能得阿爹珍藏。但老太爺搖手:“我已老矣,這些東西早和晚都是給他們剩下的,現在、以后沒區別。”
陳茂德就誒誒的不再推攮,一家人歡歡喜喜地進屋了。
寶寶剛出生幾天都在睡,睫毛卷卷的,小嘴巴櫻紅。瞧著像爸爸,鼻子和臉型又像媽媽,很招人疼。月子就在陳勤森東面的二層大臥室里過,鄒茵睡大床,他自己在旁邊支了張小床伴著。
給鄒茵請了個高級月嫂,鄒茵身子沒長什么肉,奶水倒是十分充足。經常吸著一邊,另一邊的內衣也透出濕來。陳勤森盯著小恬寶,兩片小嘴吃得咕吱咕吱的,他就好奇:“吃得比老子都要響,真有那么好吃?”
那會兒沒人,鄒茵叫他:“要不給你試試?”
陳勤森就俯下去,從前蹭她,都是情裕的糾纏與廝磨,這會兒倒是莊重。輕輕地吮了一會,驀地又放開,鄒茵的心就被他撫得軟綿綿。
問他:“什么味道?”
陳勤森微蹙劍眉說:“太濃,有點腥。”
被鄒茵扔了一枕頭:“那你還和孩子搶。”
陳勤森接住枕頭,睨著她的俏美,他就兩眼直勾勾地戲笑:“現在這副樣子,更討人喜歡了。”
鄒茵一抬眼,看到走廊上站著張氏和姑奶奶,頓時臉紅下來。陳勤森回頭發現,倒是跟沒事人的厚顏地叫了聲:“媽、阿姑,什么時候上來的?”
反正張氏和姑奶奶對他兩個早見怪不怪了,相好了十年,小動靜就沒少過。答說:“你莊園那邊的小弟,送了蔗糖和新摘的草莓過來,說給茵茵吃。草莓我用鹽水洗過,你們來嘗嘗。”
陳勤森便低聲應“好”,微一側身,把鄒茵尚未掩緊的另一邊胸-衣也給扯上。老婆不能讓人看去。
滿月的那天,陳家在院子里擺了三十桌酒,很是隆重。十一月初已然入秋,陳勤森穿著夾克便裝,懷里用粉色小毯子兜著恬寶,鄒茵溫柔俏美地隨在他身旁,時不時給恬寶擦一下嘴,又或者扯扯他被抓皺的衣襟。
夫妻兩個恩愛融融,鄒茵身材一個月就恢復得宛如未生,走在人群里好生叫人艷羨。
張氏沒請黃瑤,但請了她爸爸黃世栢,黃瑤和張致列開車送黃世栢過來,眼瞧著鄒茵和女兒萬千得寵的樣子,她就嫉妒。撇嘴酸溜溜:“能生又怎樣,生的還不是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