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勤森給鄒茵買了輛紅色的奔馳c63,整體外觀線條精致純正,比較適合女人開,當年報價一百二十多萬,他自己又給添了其余的二十多萬。最主要是鄒茵一眼瞥見就喜歡,車不幾天就送到了陳家。
這是陳家長房嫡子的獨一個兒媳婦,全家上下都當成寶一樣照拂著。老太爺的原意是鄒茵不然把工作辭掉,就回家來養著,反正勤森這邊也不巴著她一定要上個班,賺那么點兒工資。
只是鄒茵不肯,她不想變得和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樣,每天在家守著房子和孩子等待老公回來。而且公司那邊的新項目,從開始提出理念到設計出成品和改良,都是經她一手細心鉆研過來的,眼看著就要步入正軌,在這樣的時候,不說老板不愿意她辭,就是她自己,也不舍得半途而放棄。
陳勤森當然是希望自己也能夠像別的男人一樣,每天回家都有個甜膩膩的老婆迎過來。但工作是鄒茵喜歡的,更知道她一向不甘愿這種柴米油鹽的寡淡生活,因此也便憑著她繼續上班。
基本都是住在鄒茵這邊,好在一段高速路開過來,堵車也就一個小時的距離,與那些住在郊外地段的上班族相比,其實也差不多。
年后陳勤森公司成立,招了不少新員工,譬如公關部文秘、前臺、行政文員等等,大多是二十二三、二十五六歲的年輕靚妹子。他自做了正經老總后,穿衣打扮也講究了許多,原本人長得就帥,身量又筆挺,氣場很是招惹桃花。
鄒茵嘴上不在乎,說:“隨便啊,能找到正好,卷了財產和你分。”時不時的還是會給他發條短信撩一下,或者開會時,或者在工地上,陳勤森手機吱吱一震,打開來就是她的幾個字:“老公,你在干嘛?”
傻瓜,全公司女人加起來都沒有她美。
他想到她一定唇瓣嫣紅,雙目含水地盯著屏幕,嘴角就噙起玩味的笑,偏就回她:“在撩妹啊,好久不做-愛,唧吧脹得難受。”
鄒茵那頭果然就吃味了,發過來:“那你繼續吧,記得要戴套,惹回來臟病我可不管。”
陳勤森應她:“撩自己老婆要帶什么套,你下面被老子插得還少?說,是不是想我了?”
鄒茵才反應過來中了他的套,她就又惱他又想他,說:“不想理你了,代表寶寶和你債見。”
一天心情倒是甜蜜。
有時下班陳勤森會提前過來接她,她就把車停在車庫里坐他的回去。三月的x市氣候怡人,兩個人在外面用完飯回去,就擁在床上一起看劇,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溫存起來。
小五十平米的房子里,只見左側大床上兩道互相纏綿的年輕身體。鄒茵的肚子尚還平坦著,但醫生既叮囑過不能行-房,陳勤森就連抱著她都十分小心。原本每夜繾綣的兩個人,因為胎兒而強忍著,最后陳勤森下面硬得都溢水了,鄒茵就又俯下去幫了他。
這種近在咫尺而不得的渴望,倒使得彼此更加的恩愛起來。
3月27號那天天氣晴朗,兩個人早早起床,換上白色的情侶t恤,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合照上鄒茵長發柔順地垂在肩后,笑容恬美,陳勤森稍向她攬過,五官亦是明晰英雋。難得他還有一張這么正經、不糙勁的照片。
兩個人領了證,各自拍照發了條微博@對方——
愛吃糖的綠鱷:[@森林里有糖sir,我老婆,從一而終啊。(囍)]
森林里有糖sir:[@愛吃糖的綠鱷,不認識字啊老公。(調皮)]
陳勤森就不樂意了,晌午陽光打在他臉上,低頭問鄒茵:“說,是不是從一而終?”
鄒茵看著他,才不怕他威脅,掂起腳尖去捏他鼻子:“從二而終啊,不是還有小寶。”
可惡,竟也跟老子玩文字游戲,被陳勤森掐了一把屁股,相視而笑。
但孕吐的感覺就很難受了,隨著孕三月的到來,經常兩個人吃著飯,或者說著話、洗著澡,鄒茵就毫無預兆地沖去馬桶旁蹲下。有時是吐不出來的干嘔,有時光吐酸水,吐得眼睛里酸得冒眼淚。
鄒茵常常一整天都吃不下什么東西,原本柔潤的下巴都尖下去,楚楚動人的模樣。陳勤森看著就心疼,只能是陪在她身邊難受。
這時候鄒茵看見他,想起之前和他做-愛的自己,想他的濃-液跟火燙一樣汩汩注入到自己里面。她就煩陳勤森,恨不能把肚子里面那個上又上不來、下又下不去的小葡萄取出來,不要了,不懷了。怪自己為什么要那么愛他,不然何用受這種苦頭。
聽陳勤森溫柔地在耳畔說:“很難受?難受就不要吃了,等下老公帶你出去散步。”
不吃寶寶怎么辦,餓得都沒營養了。鄒茵就矛盾得掛住他脖子哭,一手無力地攀在他胸前,攮他走:“不要你管……嗚……陳張寶你出去啊……看見你就討厭,我不想給你生這個孩子了。”
陳勤森攥住她指尖,放在唇邊輕吻著:“大晚上的我能去哪?乖了,懷都懷上,總不能現在就打掉。”
鄒茵聽他說不能打掉,她就淚汪汪地仰起頭,轉過身去床上蓋住了被角。
陳勤森知道她一定在哭,他猜著女人剛懷孕一定是十分不適的,誰肚子里窩著個東西能自在?雖心里愧責讓她受這份苦,但又真的很渴望她能給自己生一個孩子,那時他該不曉得多疼她們。
看鄒茵躺在床上,肩膀微微地顫,時而抬手拭一下。他也不敢去招惹,生怕她脾氣一上來又說出什么更過激的話。
只能自己去洗澡,洗完出來看到她還蜷在那里,肩膀哆得更厲害了。小貓一樣的,不安慰是不行的,他就無奈又心疼地坐到床沿,扳過她說:“乖老婆,哪里難受了告訴老公,老公幫你揉揉輕松點。”
鄒茵眼睛都哭紅了,委屈得嗓子一抽一抽的,閉著眼睛不應:“不是你老婆,不要你假惺惺的,揉了也不管用,又不會掉下來。”
陳勤森被她攮得難受,看她這副梨花帶雨模樣,忽而切了切齒道:“證都跟老子領了,不是我老婆是誰?真那么不喜歡,明天就陪你去打掉吧。”
鄒茵哭聲一滯,不由仰頭看他,待看到他兩道糾結的濃眉,鼻子又一酸:“那你說話要算數,明天就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