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過些,陳勤森就到鄒茵的樓下等她了。
5點25給鄒茵發了條短信:“老婆,下樓慢點。”
部門研討會剛結束,鄒茵從會議室里走出來,看見短信不禁彎眉笑。莫名地開始盼下班。
這種感覺真奇怪,從前的鄒茵,見不著陳勤森時也有想過他,可那會兒想著他的糙氣勁,想著他這個那個的不好,總有點趕鴨子上架的不甘愿,又因心底的害怕孤獨而離不得他。這一回呢,眼里心里卻忍不禁只記著他的好,記著他對自己的包容和寵溺,先前的那些缺點就像水滴兒似的,被放大到模糊看不見了。
她其實也就畢業四年,對著幾個下屬是主管,平素行事端得有模有樣,可姣好的面容還是顯嫩的。先前的設計部大姐是過來人,見狀便笑道:“小鄒談新戀愛了啊?”
因為舒麗的大嘴巴,三月份鄒茵和男朋友分手的事,基本全公司傳得都知道。
鄒茵答她說:“就是之前那一個,又在一起了。”
設計部大姐就嘆道:“喲,分手半年又復合,你倆個還挺長情的。”
鄒茵點頭默應,給陳勤森回了一條:“就快了,森寶寶。”
多久沒對自己這么甜了。
樓下馬路邊,陳勤森倚在車窗里看見,嘴角便勾了勾,推開門走下來。
因為剛開完會沒什么事,五點半下班鄒茵就準時收拾東西走了。
出電梯,看見陳勤森背著個身站在樓前,錚錚精神的短寸,平展的肩膀,襯托著他冷酷的線條。鄒茵看得癡,就喚了他一聲:“陳勤森。”
陳勤森回轉過頭來,濃眉浮著笑,手上拿一枝玫瑰:“不是叫你悠著來,這么快。”
“怕你等太久呢。”鄒茵聲音軟軟的,走到他跟前撫住他的手腕。陳勤森就把玫瑰遞給她說:“路上看到,給你買的。”
他的手掌干燥而略糙,握著鄒茵暖暖的很舒服。鄒茵心里受用,有些不確定地仰頭看他說:“陳張寶,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
陳勤森戲謔地捏她臉蛋:“吃你-**-毛的藥,老子疼自己老婆不行?”罷牽過她的手,往馬路對面的車走去,說:“二環北新開了一家藥膳館子,烏雞煲得很不錯,帶你去補補。”
一家才裝修的田園土菜館,菜品菜色皆別具風味,點了一盅烏雞煲,又要了一缽山藥羹,再零零種種二三盤小菜,一頓飯吃下來簡單又舒心。
吃完回去已是七點半過,兩個人在分手的交叉路口停下。陳勤森進便利店買了兩瓶木糖醇和一包煙,出來問鄒茵說:“今晚去你那住還是去我那?”問的自然而然的,好像在一起住是無可厚非一樣。
夜燈霓虹,閃耀著他英俊的眉眼五官,他近日開始戒煙了,除卻三餐各一支,其余時候想抽就只嚼木糖醇。鄒茵凝著他的樣子,又想起他夜里對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些好,明明褲襠里又濕又熱的,偏就是捂著不肯給她。鄒茵不由怨念說:“都不去,你去你的,我回我的。”
昨天晚上還乖得像只小白兔,這當口又翻臉。陳勤森聽得蹙眉,伸手把她扳過來:“怎么了嘛,好好的突然又這樣?”聲音問得耐煩而溫柔。
鄒茵也會生氣,她就咬唇看他:“你自己心里還不清楚……有多可惡。”
陳勤森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貼近她耳畔,低頭哂了哂:“講實話,想跟你老公做了是不是?”
街邊過路的都是人,惱得鄒茵捶了他一拳。陳勤森便就勢抓過她的手,頹唐道:“不是不想,是怕做了你再不要我,會把我生生逼死。這次做了,以后再惱我都是我的人,再討厭也要跟我睡一張床,好不好?”
最見不得就是他這副吃傷示好的表情,鄒茵哪還能說得出別的話。鄒茵就又心軟地答他:“我哪有真趕過你,還不是被你說話氣人?那以后你不許氣我了。”
小妖精,過后不承認。陳勤森環住她的后頸,薄唇在她額頭沾了沾:“氣你是因為你不在乎我啊,心里疼你都來不及。要不今晚去我那邊?我那邊清靜。”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他會狠要她,怕已經忍這么久沒有過,動靜難免鬧很大。鄒茵那邊是市井化居民區,隔音效果不好,肯定不方便。她快樂忘情時候會忍不禁的吟床,叫得太勾人了傳出去被聽見,鄰里不好說清楚。
鄒茵就貼著他頸窩,心跳跳地應了聲:“好。”
那天晚上鄒茵就去了陳勤森的房子,一起先到超市買了一些她的洗漱用品,陳勤森又順手捎了幾瓶牛奶、雞蛋和面包大米等。再過去鄒茵那邊拿兩套換洗的衣物,就回了陳勤森的萬景華庭。
把七七八八的一擺,原本人去屋空的家又恢復了點過日子的感覺。
衛生間里淋浴噴頭淅淅瀝瀝,陳勤森寬肩窄腹的立在里頭,鄒茵給他用沐浴露涂抹著,說了互相幫忙搓澡,可是嘴唇卻咬在一起,你貼著我、我抱緊你,其他都顧不上。
后來陳勤森就猛地兜起鄒茵的腰,兩個人沾著濕的壓去了外面的大床上。蠶絲被如云迭起,陳勤森忽然寵溺地下沉:“這么緊,鄒糖糖你就一做不松的小妖精。”
“阿森……”疼得鄒茵忍不住跟著他迎了一迎。兩米多的大床,掩蓋著的是溫柔與熾烈,霸勢和嬌羞如藤纏著樹,漸漸發出詭秘的聲響。
最后的時候,陳勤森蹙緊濃眉,喑啞地問鄒茵說:“老婆,愛不愛我?說你愛沒愛過我?”
自從08年他去她學校打人分手后,鄒茵都沒有聽他再問過。那會兒他問得突然,銳利的眼眸盯著鄒茵,鄒茵聲音顫得都答不上,就只是吃力地應他“嗯”。
陳勤森好容易才問出的口,聽了不落意,便愈發地攻勢和柔情:“是貓啊,嚶嚶嗚的你老公聽不見。”
他那個野起來真是了不得,鄒茵受不住,緊忙地答他:“愛你……陳張寶我沒有不愛你!”
朦朧的床頭燈下,她膚白唇紅,嬌美得動人。陳勤森聽得感動,就把她兜起來:“我也愛你,鄒糖糖……老子愛你可以為你去死,今后吵架都不許再說分手了!”
鄒茵被他熟稔的氣息灼得,眼淚都好像要震出來了,眷戀地喚著他老公:“那你也不許再不要我,不許有和別的女人。”
未做防護的身心融合無間,一晚上不停歇的反復了五次,隔天醒來鄒茵的腿都酸軟無力。洗漱的時候掛在陳勤森身上動不了,頭發還是陳勤森幫梳的,叫她不要去上班,鄒茵不好意思再請假,再請可就更那什么了。一定要上,陳勤森便送她去公司,白天回z城辦事,下午五點半又到樓下來接她。
兩個人在他那邊吃住了兩天,周末鄒茵就沒回水頭村,又在自己這邊和陳勤森慵懶地過了個小周末。
周天早上姑奶奶打來電話,說給鄒茵介紹了個事業單位的男朋友,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那會兒8、9點鐘才初睡醒,晨曦朦朧,被子卷成一片,兩個人正自溫存著。鄒茵倚在床枕頭,鎖骨下被陳勤森硬悍的身軀壓得發癢,推卻推不開他。
聽姑奶奶在電話里問:“茵茵啊,你這周怎么沒有回來?有個人你要不要聽聽看?”
天花板下彌散著嘖嘖的含咬聲,鄒茵一手提著被角遮掩,一手握著手機,氣息都有些不勻。應說:“要加班,下周才能回了,姑奶奶說的是誰?”
姑奶奶聽著哪里怪又說不上來,就繼續道:“是這樣,我外孫媳婦啊,說鄭村有個男孩子今年29歲,在x市買了兩套房子,還有一部車,人長得也有一米八幾。名牌大學畢業的,也是很挑了。我把你條件跟他家里一說,他家里挺滿意,說可以看看。要不要我把你這邊的電話和qq給他?你們兩個下班自己約著見一見。”
隔著話筒,老婦慢吞吞的語一字一句清晰。陳勤森的手捻住鄒茵的腰屁股輕輕拱著,鄒茵聽著怎么像一個高中女同學的前男友,才要好奇問名字:“他叫什么……啊,”話音才落,就被陳勤森猛一用力,差點就吟出了聲,連忙道:“不用了,我這陣子沒時間談,姑奶奶幫我回了表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