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里聽見鄒茵別扭的聲音說:“要不你等我幾分鐘,我把拖把擰一下,一點地拖完。”
“是約了幾個同事,我和她們說一聲不去了。”
陳勤森心頭凝固的冰川登時就化了,應道:“就擱著啊,等看完回來了我幫你拖。”
鄒茵沒應他,話說完聽見他那邊忽然的柔情,她又有點后悔了。但出口難收,她便幾下把地拖干凈,換了身裙子下去。
陳勤森一直靜默地等在車里,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周末活動了,看見她涂了唇彩下來,他神色都有些小心謹慎。
關車門坐好,車廂里莫名的悄聲恬謐,他問她:“想吃什么?我帶你去吃。”
鄒茵答說:“隨便吃就好,你最近事情多,省點兒開銷吧。”
陳勤森凜眉哂笑:“風水輪流,這幾天老子先忍著,很快便給它翻盤,還能委屈了你?”
鄒茵怎么瞧著他這樣,像得了不育一點兒也不著急似的,不由問他:“你最近胃怎樣了?”
陳勤森答:“還好。上回的藥膳是你煲的?”
鄒茵應他:“是姑奶奶,我就搭把手調了下料。給你加了點黃精,養精補血的,你以后自己也可以常用來沖茶。”
操,男性養-精良藥,難怪這幾天焦得難受!陳勤森聽完七竅都要噴血了,但他不能夠讓她覺察。
他就蹙眉低語:“犯傻嗎。老子量那么大,隔著日子沒做,再補要憋死我?”瞥了眼鄒茵,不自覺把褲-襠處歸整了歸整。鄒茵臉一紅,就轉過頭看窗外不理他。
兩個人在店里吃了道小火鍋,兩點多的時候就去看電影了。
那會兒新鮮上映的電影不少,看正點的一個是《繡春刀》,一個是韓國的《當男人戀愛時》,往常陳勤森對這種無聊的韓劇最是沒興趣,這天他就說:“要不看這個?我去買票。”
鄒茵猜著他是順自己喜好的,不過這會兒她可不想和他膩膩乎乎,她就說:“看國產的吧,兩個人都能看。”
后來便選了《繡春刀》,兩點四十五進場,出來快五點了,陳勤森原本要請鄒茵再用晚餐,但鄒茵沒答應,說還要回家趕一點工,陳勤森就又原路把她送回去了。
近海的城市,傍晚時分風總是大,小區門口他撫了撫鄒茵光潔的臉頰,憐寵地說:“多吃點啊,這么瘦。”
哪里瘦了,體重一直都是97,分明沒有變。
鄒茵暗自的心軟,咬唇對他說:“陳勤森,你那個病我上網查過,成活性低也不是代表就不能有。陳伯和張姨都在等著,你就好好談個戀愛,現在醫學這么發達,就算懷不了還有體外試管胚胎什么的,沒準兒你還是能當上爹。”
陳勤森聽她一字一句說完,意味深長地挑眉:“安慰別人的話誰不會,換到你自己頭上試一試?”
不及鄒茵多想,又接著憂愁道:“老子倒是找了人,將來生不了,那不就是耽誤了對方?除非女孩子一開始不嫌棄!”
說著掠過鄒茵身旁,摁開了車門進去。那健挺的身影,把鄒茵看得惘惘的。
陳家大少爺陷入困境,一下子大幾百近千萬被套僵,亂得無暇顧及其他。
君美皇冠大會所里,魏老大穿著印銅錢紋的開襟衫坐在游泳池旁,臉上漾開呵呵然的笑。
對鄭元城說:“鄭公子這一招真是狠,兵行詭道,畫龍點睛,一擊制勝。也虧得是你,其他誰人想得出來。”
鄭元城捻著根牙簽陪坐一旁,淡漠道:“一報還一報,恩怨明算賬。事情能夠做得順利,也是魏老大布置得恰好。”
魏老大聽得很受用,抓起身邊的紅葡萄酒,親自給他斟了半盞:“這下拖不死他,也能叫他蔫了來講和。”
阿大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嫉妒,鄭元城的能力很顯然是蓋不住的,自他一來魏老大連罵都懶得罵自己。
阿大就帶著訕訕的口吻說:“沒想到陳勤森的女人,又替他擋了一災,要不然這次他能這么快洗脫清楚?這個女人什么時候真的要收拾一下才行!”
突然又擠眉試探道:“要我說,怎么就剛剛好挑在她在他房里的時候,這也太巧了一點。”
魏老大聽得微怔,不禁看了眼鄭元城。但還沒多想什么,保鏢阿鋒就帶著魏欣怡過來了。魏欣怡一看見他就撲到他懷里叫哥哥,嬌聲說好幾天不見了。
是個二十二歲模樣的女孩子,蹲在他跟前,長發垂到腰,黑而柔亮。眼睛也像水像貓咪一樣的純澈,深深望進去都沒有一點雜質。
這是魏老大的致命軟肋,他二十二歲上才得了這么一個妹妹,魏老大的臉一下子就柔和起來。
抱著她的頭發蹭蹭,說:“幾天不見欣怡,越來越漂亮了。是阿鋒帶你過來的?”
魏欣怡被夸得滿目甜蜜,清聲答:“不是,是姆媽開車帶我過來,樓下看見的鋒哥。”眼睛把周遭掃量,忽而瞥到冷靜肅漠、一身健朗便裝的鄭元城,不禁專注地看了看,然后新奇地問:“這是誰?”
魏老大警惕地順勢一看,笑笑答:“是新入伙的兄弟,以后你叫元城哥。”
魏欣怡臉紅,低下頭說:“過幾天去馬場度假,哥哥記得找人陪欣怡學騎馬。”
魏老大了然她心思,便轉而問鄭元城:“元城有沒有時間?聽說你老婆就要生了。”
魏欣怡眼巴巴地看著,漂亮的瓜子臉上不掩殷切。
鄭元城收進眼底,內心里些微困頓掙扎一下,頃刻便做無謂地答說:“沒那么快,證沒領也算不上是老婆,去去無妨礙。”
魏老大審視地看著他,復又松口氣道:“呵呵,那就準備下,過幾天和我們一道去散散心也好。”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