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單身,哪來的嫂。”陳勤森坐在副駕上,微闔長眸瞪他。徐蘿卜反應過來,但不讓叫阿茵嫂,總不能叫阿茵姐吧,鄒茵都比自己小。他就十分拗口地繼續道:“鄒茵啊……,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要不要過去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陳勤森隔著車窗睇鄒茵,她很美,從來都沒對自己這么笑過。他近些日子很有憔悴,濃眉間隱著憂緒,只淡漠地磨齒道:“她自己覺著開心就行,我不管她!”
復問:“人找到沒有,一個月期限滿了,剁手指還是腳趾你們自己想。”
嘖,雖然知道肯定又是在腦門上安個蘿卜,拿匕首切個樣子,但想到個中危迫場面,徐蘿卜還是打了個寒顫。
徐蘿卜就答說:“找到了,先前那個確實是雙胞胎的姐姐,因為不會來事,生意不好,刮擦耳朵請了一天假。那天晚上森哥找到她后,妹妹嚇得隔天清晨就跟酒店結賬跑s市去了,阿k昨晚把人帶回來,這就和你過去看看?”
陳勤森沒表態,輕扣打火機燃了根煙:“這個姓駱的搞清楚沒?”
徐蘿卜答:“說是搞地產投資的一個董事,祖宅也在林村,就是林村那個老進士家的大房曾孫,夫妻離異,他跟了媽姓。好像跟阿大的那個項目里也投了錢,前些天老太爺拜壽他和林老頭也來了,你和阿茵嫂……鄒茵在樓上,沒看到。”
自從姓劉的那次給自己塞了人,近段時間先前談的幾個地產商都悶屁了,姓劉的隨后給出的報價高出其中任何一家,導致其他家都退而其后,觀勢不語。但陳勤森沒把這塊地賣出去,總覺得里頭總似有些彎彎道道。
眼看著阿大給魏老大那邊折騰的項目,一塊恁點大的地,他敢夸下海口弄個九位數的融資,儼然視自己這邊如無物。陳勤森蹙眉默了默:“那小-婊-子現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雙門街陳勤森08年開的酒吧里,一間密閉的小包廂。
中午陽光透過墨色的感化玻璃,打出渾渾朦朦的光暈。陳勤森一身黑色便裝靠坐在躺椅上,手中夾著煙不抽,打量茶幾旁蹲跪著的女人。
二十一二歲年紀,新剪了短卷發,染了栗子的顏色。個子嬌矮,短裙包著大白腿,哭哭啼啼的把口紅都擦到了臉上。樣子還算過得去,應該是川貴一帶。眼角余光往陳勤森這邊一瞥,瞥見他陰冷的臉龐,又立刻低下去打哆嗦。
阿k站在一旁,剁著一截花里胡哨的蛇肉。見陳勤森眉眼示意,便惡聲問:“我們森哥問你,那天晚上他操過你幾次?”
女的偷看陳勤森一眼,顫顫答:“兩次……三次,”被嚇了一下,又忙改口:“三次,嗚嗚,一晚上折騰很久,還做了口,我記不清了。”
額,這么勁爆,難怪阿茵嫂忍受不了。徐蘿卜擠了擠眉毛,他可是從來沒對不起過阿珍。
陳勤森聽得蹙眉,他的是只給鄒茵做的。因為他的那個對她而很艱難,每次總得求著她的好臉色,哄著她幾時心情嫵媚了,幾時才肯幫他一兩回。但也足夠他回味了,旁的貨色他根本不屑去想。
他便擰了擰手中的煙:“這都玩過了,那你知道老子-**-上的疤在哪邊?上邊,下邊,還是左邊,右邊?”
他的嗓音磁性低沉,說得很慢,絲絲滲入人心扉。是好聽的,可也叫人害怕。那女的哪敢啊,多宵想他一眼都不敢的,哪里敢想其他。
支支吾吾答:“左邊……右邊……嗚嗚……”
阿k啪了她一巴掌:“屁-話,我們森哥根本沒疤。就是有,那也是我們阿茵嫂給咬的,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再說謊你就是這條蛇的下場!”
女的捂著臉瑟瑟發抖,忽然就趴伏在地上,說沒有做過,那天晚上森哥醉得不醒人事,根本沒有做,我不知道有沒有疤,嚶嚶的哭。
陳勤森隱怒從心起,俯身冷道:“沒操-你,你脫什么內褲?老子的女朋友都被你氣走了,你準備拿什么來補償?”
都在場子里混的,即便之前沒陪過陳勤森的酒,但也早有耳聞他的手段。
女的不敢隱瞞,哭道:“是有個人,和我說有錢賺,只要去森哥那里看幾張數字,就能夠拿五萬。我說我不敢,又要伺候又要翻東西,太難了。那人告訴我說,說森哥喝醉后就怎樣都硬不起來了,從來不碰女人,沉得像笨貓,最好下手。還說不許把你的這個告訴別人,完不成也會給五千,我……我就干了,嗚嗚嗚……求森哥高抬貴手,我真的怕了……”
記憶里這些年,陳勤森統共就沒喝醉幾次,像何惠娟說的,他一直很潔癖甚至自律。很早前黃瑤的一次,還有05他的生日宴上替鄒茵擋酒那一次,再就是張曉潔。若真硬不起來,又誰知道。
他就問她:“那人是誰?”
女的趕緊掏手機說:“我也不認識,我只知道有電話……我除了給他把數字拍照發過去,其余什么也沒干,我家里還有個奶奶,求森哥高抬貴手放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徐蘿卜接過去一看,說好像是阿大手下的一個誰誰。
人是姓劉的塞到自己身邊的。呵,一連串,果然打的一手好牌,把老子當貓耍。
陳勤森的臉就冷下來:“人你打發了,這件事叫她別傳出去,不然有的她好看!”
阿k應是,邊恐嚇邊囑咐地領著那女的走。
包廂空下來,徐蘿卜不免訕訕:“那森哥,阿茵嫂那邊,不是可惜了。”
陳勤森卻處之泰然,只挑眉冷叱他:“分都分了還說什么,不是還有個備胎?這世上除了她一個,又不是沒女人。”
云桐街張曉潔的休閑屋里,她等了五年,這年終于等來了她的前男友陳勤森。
張曉潔當年和陳勤森好,是在2008年的年底。黃瑤的男朋友張志列,也就是她的堂系族哥,把她介紹給陳勤森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心里有個女朋友,剛分手。
那年陳勤森25歲,他的女朋友剛20,張曉潔青青瘦瘦,苗條得像個林黛玉,比他的女朋友大一歲。他對她其實很冷漠,甚至連臉都不細看清楚,只是攬著她散漫喝酒。
陳勤森早前和她在一起,也是并沒碰她的,11月他生日那天晚上,坐在電腦前等鄒茵等到了凌晨12點都沒消息,才喝過頭和她去開房的。
后來清醒后就沒有再碰過她。但張曉潔冰清玉潔,性情柔柔纖纖,陳勤森是有帶她去過自己酒吧辦公室的。那段時間鄭元城爸爸的事弄得他焦頭爛額,有時候就直接睡在酒吧的臥室里,張曉潔睡在外面的沙發上,身段兒像柳條一樣地橫陳著。但陳勤森沒有去碰,他只惦記著有肉有瘦的鄒茵帶給他的陣陣悸動。
后面一個月之后,陳勤森跟鄒茵和好,他就把張曉潔撇清楚了。張曉潔是在11月里和他做的,次年3月份刮的宮,應該懷有三個多月了,陳勤森給了她二十萬做補償,張曉潔就用著這個錢,開了這個休閑屋。
這些年眷著鄒茵,陳勤森都沒再牽扯過。但張曉潔一直潔身自好,現年27了,也沒有找過別人。許多人都猜著估計還是在對陳勤森守貞,畢竟陳氏大少爺人長得英俊又多情,多少女人惦念而不得。鄒茵對此一直就沒少心哽。
這天張曉潔正在休閑屋里,低著頭和店員對賬,她的店員也都是女的,兩個人貼得近,聲音嗡嗡輕輕,沒注意陳勤森進來。
陳勤森叫了她一聲:曉潔。
熟悉的低柔。她詫然抬起頭,一道頎健的冷峻英姿,卷著風而進。她唯只一睨他,雙眼就有些惘惘然,抿著唇道不出話。
陳勤森走下臺階,挑了個角落的沙發。她已經知道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嫻淑地端茶過來,搭膝而傍。陳勤森看她的臉,又睨了眼吧臺的那個店員,然后抓過她的手說:“以前的結束了。委屈了你的,今后會補償回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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