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陳勤森年正三十而立,第二天鄒茵就腰酸腿軟的沒力氣。鄒茵很生氣,清早六點就爬起來,找了個行李包,拉開衣柜的門,把陳勤森的衣物都往里頭扔。
他們在這里住了有兩年多,陳勤森的東西說多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鄒茵對生活講究,平素陳勤森的衣物,大到襯衫外套,小到襪子內褲,她都是細致洗好了,再熨好掛在或疊在柜子里,讓陳勤森每穿在身上筆展展的。這會兒她也不顧了,她嫌他不戴套犯惡心,一股腦的全部亂塞,沒一會兒就塞滿一整袋。
北方冷空氣南調,臥室的窗簾朦朧掩著光線,鄒茵穿著親膚的圓領衫,底下是一件閑適居家褲,簡簡單單的,勾勒著她婷婷嬌美的身段。陳勤森赤著精悍的背坐在床頭抽煙,眼睛盯著她的小腰翹屁股,心里想到她的柔情似水,他就不想和她分。這個就是他陳勤森的女人。
兩個人隨便用了點稀飯當早餐,八點半晨曦明朗,鄒茵在陽臺洗衣服,陳勤森從衛生間沖完澡出來,脫了件內褲往她盆里一扔:“幫忙一起洗了。”
一條莫代爾加強版黑色平角褲,鄒茵瞥眼一看,看到橫檔部位他昨晚留下的濁痕。她臉一赧,提起來丟去一邊說:“自己帶回去找人洗。”
陳勤森瞅著她兩指頭捏他內褲的嫌棄樣,就去扳她的肩膀說:“鄒茵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唧吧對上過的女人是有記憶的,上的女人越多,記憶就越雜。老子的記憶純到除了你之外,其余幾個他媽一個也記不起,你真的就因為這個跟我分手,會不會太殘忍?”
他不說幾個還好,他這么一說鄒茵氣就更堵了。
早從知道他和黃瑤不清不楚起,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但那時高中年少臉皮薄,被村里都知道后便勉為其難。后面他去她學校打人,又和張曉潔的那一次,都因為姑奶奶心肌梗塞,是他大冬天半夜三點救下的,就一次次的沒分成。
這次鄒茵不會再退讓。鄒茵就說:“那你下次別喝醉,清醒著再上幾個就能有印象了。你說我對你殘忍,彼此彼此,陳勤森你也沒閑著。行李就在客廳,拿了出去把門帶上。”
陳勤森泄氣,低下頭看著鄒茵說:“鄒糖糖,你心是蛇蝎啊。昨晚坐在老子腿上叫得比貓都浪,今天就對老子這么絕情。行李要扔自己扔,反正是你整理的。”
他剛用過剃須刀,下巴淡淡胡茬磨人,鄒茵凝著他英俊的眉眼口鼻,她就提醒自己不要多看。
拿了行李,作勢要往樓下他的車頂上扔。車就是陳勤森的命,陳勤森就一把攔住她,奪下來說:“行了,你不就是看不上老子嗎?這次不過給你得了借口罷。鄒糖糖,除了你稀罕的那張文憑,我什么給不了你?你要分就分吧,總這么對我,難保哪天我不找個人替了你!”
幾分鐘后下到樓前,把行李包甩去后備箱,然后便探身進去驅車走了。
他現已是個掌事的宗堂繼承人,那錚錚冷峻的身影襯出幾分勢氣,鄒茵后來面對他,其實內心也是有些忌憚的。眼看著他走,不由默然松口氣,隔了十分鐘后打電話過去。
陳勤森接起來,還以為是她心軟了,“喂”了一聲,低醇的嗓音稍有緩和。
但聽到鄒茵說:“陳勤森,這次的分手,還是找個時機和陳伯嬸媽他們說清楚,要分就分得明明白白。”
陳勤森一股氣郁就涌上來,含著嘴角道:“事情老子惹出來的,用不著你操這份心,我自己會和他們解釋。”說著就摁斷了電話。
“哦喵咪”夜總-會的媽媽-桑很緊張,一連氣叫了十來個姑娘,森哥都陰著一張臉不滿意。她這回可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摻著又湊了一回。
邊走邊陪著笑臉道:“所有上得了臺面的姑娘都在了,你們好好陪著森哥,別讓森哥喝醉,喝醉可就忘給小費了。”開個玩笑退出去。
陳勤森冷漠地靠坐在沙發上,眼睛把眾小姐瞥了一圈,問阿k:“有像的嗎?”
阿k搖搖頭,說:“哪里還能認得出來了,那天晚上燈光暗,好像看見她下巴還是脖子有顆痣,還有就是黃頭發。哦,對了,那女的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五六到五八,反正穿著高跟鞋還不夠森哥的下巴。”
這幾年沿海建設飛速,z城金山灣一帶原本是一片濕地,眼看周圍地界全部被開發成商業區,這里馬上地價飆起。
當年那個老太爺親自陪酒請罪的魏老大,這些年已經翻身進地產了。聽說阿大幫著他弄了個很大的項目,具體是什么不懂,他們的地皮就挨著陳勤森的這一塊,聽說砸進去估計要九位數。
陳勤森暫時還沒派人去打聽,但阿大那么點地敢這么搞大,他難免提著點心。他的這塊地也一直是有投資商在談,那天晚上的小婊如果偷翻了他的地契合同,傳出去被幾家知道了根底,事情肯定不好辦。尤其這兩天看阿大那家伙怎么恁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