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的吹了聲口哨,起哄道:“哦豁,第一次被拒絕啊,女神!”
妹子哈哈一笑:“去你丫的!”
“不繼續問問啊?我幫你問,帥哥,這我們俱樂部一枝花,家里特有錢!你要是和她耍朋友,就能可勁兒花她錢了!”
“你老牛吃嫩草啊,人家看起來才讀高中誒,是人嗎?和未成年談戀愛犯法不?”
“犯你妹啊!滾!”
那妹子的滑板又在他面前滑了一圈。
“真不考慮一下,不吃飯,交個朋友總行吧?”
路潼自從讀高中之后,沒少偶遇這種大膽的追求。
他拒絕起來都輕車熟路了:“我——”“不行。”秦初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路潼詫異地看著他。
跟鬼似的,走路都不帶聲音嗎,就這么飄到他背后了。
滑板妹子一看又來一帥哥,眼睛都亮了:“他不行?你行嗎?”
秦初:“我也不行。”
妹子被拒絕之后,撇了下嘴,自討沒趣的滑走了。
俱樂部的人還在起哄:“干嘛不問了,不像你作風啊,兩帥哥誒。”
“問個屁啊,看不出來人家是一對,姐可不做棒打鴛鴦的棒槌。滾滾滾,趕緊練習去。”
路潼問他:“你在這兒干什么?”
秦初:“去你家找人沒找到,上這邊兒來轉一圈。”
路潼:“大忙人啊,怎么抽得出時間還找我了?”
秦初聽他說話陰陽怪氣地,立刻笑出聲:“你想我啦?”
路潼懶得理他,不過心情驟然開朗,有點想笑。
“一個人?”
秦初:“不是,帶著個拖油瓶。”
話音剛落,拖油瓶就來了。是曲慕瑤的表妹,曲家那邊的人,從國外飛回來沒去北京,先來杭州找他小姑姑玩。
曲慕瑤和他一起出來的,剛才還跟秦初站在廣場上陰陽怪氣地吵了一架,結果一回頭這女的就不知道瘋哪兒去了,照顧表妹的重任就落到了秦初這個便宜哥哥頭上。
表妹年紀不大,五歲左右,穿的像個團子,走的是搖搖晃晃,手里還提著自己的小書包。后背上有根繩子,另一頭在秦初手上,看得出來,這是秦初為了防止她摔跤想出來的餿主意。
遛狗一樣。
路潼:“你可真是個天才。”
曲慕思脆生脆氣地開口:“表哥,我肚子餓。”
秦初嫌棄道:“剛不是才吃過嗎,你的胃是無底洞嗎?女孩子不能吃這么多東西,會長胖的。”
曲慕思“哦”了一聲,扭頭看著路潼:“表哥,他是誰啊?”
秦初厚顏無恥道:“你表嫂。”
路潼:“占我便宜能賺錢怎么?”
秦初:“不占白不占。”
曲慕思很有眼力見,一路不通再走一路,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跑,然后抱住了路潼的大腿:“表嫂,我肚子餓!”
路潼:……
曲慕思被抱著去買了個蛋撻,剛烤出來有點燙,路潼把她抱在懷里,吹冷了之后再喂到小孩嘴里。
秦初看他,嘴里損道:“你挺會照顧小孩的,很有母性光輝。”
路潼頭也沒抬:“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曲慕思得了路潼的好處,瞬間就把他這個無情的表哥忘到了千里之外。
秦初是抱著小孩兒來偶遇的,但是沒想過這小孩兒還能成為拖后腿的。
這么好的時光,藍天白云購物廣場,遠處情侶成雙成對,要氣氛——有過年的氣氛,要感覺有——新年的感覺。
雖然和戀愛氣氛曖昧感覺完全不搭邊,但這么久沒跟路潼見面,一見面路潼的雙手全都被這破小孩兒給霸占了,他還怎么找理由去牽人家手?
煩人。
秦初瞪了一眼曲慕思,曲慕思連忙把肥嘟嘟地小臉埋在路潼懷里,機智的告狀:“表哥瞪我。”
路潼:“你瞪她干什么?”
曲慕思嘿嘿一笑,秦初被她給壓了一頭,心里氣的牙癢癢,然后他拿出手機,光速撥打了一個號碼。
在家里睡大覺做白日夢的秦十五就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一個電燈泡也是亮。
兩個電燈泡還是亮。
但是三個電燈泡就可以排成一排給消除了。
秦十五裹著衣服來的時候,還沒睡醒。
他一邊打哈欠一邊找秦初,結果秦初沒看見,先看見抱著小孩兒的路潼。
秦十五本來就挺大的眼睛,頓時瞪圓了:“這誰?”
路潼手一頓:“你怎么也在這里?”
秦十五:“什么叫也?還有誰啊?”他見著路潼抱別的小孩兒,怎么看怎么不爽,又問了一句:“這誰啊?”
不爽也沒辦法,他這么大個人,總不能犯渾撒嬌,滿地打滾要路潼抱。
記憶中,路潼是抱過他的。
曲慕思看著秦十五,被他兇神惡煞地表情嚇了一跳,四腳并用的往路潼懷里鉆。
秦十五鬼火冒的飛起,抓著曲慕思的領子就把她給拖出來了:“你哪家的小孩兒?不知道陌生人的懷里不能亂鉆嗎?”
再說了,路潼懷里的位置——那是他的領地。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哪怕自己還要隔幾年才出生,但是這塊地方那必然是早早地就規劃到了秦十五名下的。
路潼:“秦初的表妹。”
秦十五瞇著眼睛盯著曲慕思:“我怎么不知道他還有這么一個表妹?”
秦初終于把曲慕瑤給抓回來了。
“我還沒玩夠呢。”曲慕瑤抱怨了一聲,看到秦十五,樂道:“秦十五,你來啦?”
秦初面無表情的指著曲慕思:“把她給帶走。”
曲慕瑤:“這么早回家有什么好玩的?路潼,你在這兒干嘛?”
路潼:“我和吳柯有約。”
秦初跟秦十五瞬間警覺起來。
吳柯這人,父子倆都不陌生。
不就是那個超愛給路潼拉皮條的那位嗎?上回的仇還記著沒解決呢,怎么這回又來!
曲慕瑤稀奇道:“他約你干嘛?”
秦初:“你認識吳柯?”
曲慕瑤:“認識啊。我們一個社團的,他是副社長。”
路潼:“唱歌,就在銀樂迪。”
“唱歌?”秦十五嘀咕了一句:“這王八蛋還真是會占便宜,想不花錢聽個演唱會前排嗎?做夢都沒這么做的!”
秦十五知道,路潼剛出道的那幾年,沒有定下來去做什么。
盛星傳媒的董事長就是他爸,不是明面上那種,只控股,路潼一出道就是公司重點捧的對象,演戲和演唱會都沒落下。
后來有名氣之后,路潼的演唱會門票前排炒到了一萬多一張,特別是最后一場告別會——那是他決定要專心演戲的時候,那場告別演唱會在深圳開的,前排甚至炒出了七萬塊的天價票,幾乎炒成了娛樂圈的都市傳說。
聞所未聞。
秦十五也只是在班里面聽女同學討論過,真實度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班一半的女生都是路潼真情實感的女友粉,真心以為自己長大后能跟路潼結婚,殊不知自己都跟路潼兒子讀一個班了。
曲慕瑤道:“算我一個唄,我跟吳柯說一聲。”
她打電話叫司機先把曲慕思給送回去,方便自己晚上在外邊兒浪。
六點多左右,吳柯他們已經到銀樂迪了。
路潼從文化廣場的a入口進商場,穿過商場的空中花園,就到了五樓的銀樂迪。進門之后,燈光瞬間就曖昧起來。
秦十五貼著路潼走,好奇的打量十六年前的ktv:確實有夠土的!
曲慕瑤先推開門,吳柯又驚又詫,心里“臥槽”一聲,連忙道:“校花大駕光臨。大家歡迎不歡迎!”
包廂里瞬間爆發出一眾男同志們的嘶吼聲,里面分上下兩層,是個大包廂,來的人有十幾個,應該都是吳柯的朋友。
路潼走近來的時候,包廂里又鬼哭狼嚎的叫了半天。
吳柯哭笑不得:“能不能安靜點兒?跟沒見過世面一樣。”
他看到路潼后面的秦初,“哇哦”一聲:“我今天這個局做的,一中的校花校草被一網打盡了。”
吳柯看著路潼:“你怎么把秦初帶來了?”
秦初冷道:“家屬入場。”
吳柯:……
他用眼神示意路潼:你什么情況?
路潼眼神回道:一難盡。
秦十五連忙道:“我也是家屬!”他想了下,還是改口:“算了,把我當贈品吧。”
“別站門口了,進來坐。”吳柯招呼道。
路潼一坐下,秦初坐他左邊,秦十五坐他右邊,一下子把包廂里想上來搭訕的人全都隔開了。
站在包廂臺子上扯著嗓子喊的那位男同學,剃了個寸頭,寸頭兄拿著話筒說:“停一下!我說,包廂里有未成年沒有?未成年的都靠右邊兒站,成年的往左邊站。”
吳柯的朋友都是高二、高三的,基本都成年了。
包廂里也有帶著女朋友來的,或者是高一的學弟學妹,這些是沒成年的。
“干嘛呢!搞哪出啊?”
寸頭哥說:“難得這么熱鬧嘛,光唱歌有什么意思?不如晚點兒刺激的!”
路潼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寸頭哥曖昧的賤笑幾聲,“國王游戲怎么樣?敢不敢玩!”
秦初在國外,朋友雖然多,但是從來沒參加過這種群魔亂舞的集會。
他轉過頭,頗為天真的問道:“什么國王游戲?”
寸頭哥已經在一眾的起哄聲中開始洗牌。
坐在桌邊的全都默認為要參加的,秦初一問完,手里就多了張牌。
路潼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個游戲就是。如果你抽到了鬼牌,成為國王,就可以命令在場的所有人做一件事情。”
秦初:“然后呢?”
路潼直:“這個命令是強制性的,即刻生效。”
秦初翻開自己的牌,“這個是鬼牌嗎?”
路潼:“……你怎么一上來就撞大運?”
秦初舉著牌看了兩眼:“看來真的是鬼牌。那我可以命令別人了嗎?”
路潼心道:這怎么可能,那必然是還有游戲規則的。
他還沒講完,秦初坐在沙發上,命令路潼道:“你現在開始喜歡我,即刻生效。”他想了下,補充道:“你說的。”
坐在一旁的秦十五目瞪口呆,他也沒玩兒過這種傳說中的“大人游戲”,一時間風中凌亂了。
……這游戲是這么玩的嗎?
秦十五忽然對那張鬼牌充滿了幻想:那我豈不是能命令路潼每天按照八小時工作制陪我到處玩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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