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巧心想,原來喻嗔一點也不高冷啊。
這樣笑起來真好看吶。
*
晚自習下課,喻嗔回寢室,她洗完了臉,朱弈葉和范書秋還沒回來。
寢室里只有她和余巧兩個人。
喻嗔抬眸,就看見余巧在玩手機,打字。
她有幾分詫異,畢竟三中是不允許帶手機的,余巧之前好像也沒拿出來。
余巧感受到喻嗔目光,這才發現自己暴露了。
她驚慌片刻,手機一聲響。
發件人備注為柏少:怎么樣?
此刻,柏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夜風拂面,他倒也不急著進去,就著晚風詢問事情進展。
余巧連忙回道:
沒事了,老師和朱弈葉都道了歉,誤會也澄清了。
柏少:嗯。
又過了會兒,柏正忍不住問:
她難過嗎?
畢竟是從一個大家都喜歡她的地方,到一個被欺負的地方,估計大多數人心中都會不平衡,覺得委屈。
余巧打字:沒有,放心,晚自習她還沖我笑了。
柏正愣了愣,半晌低低咒罵了一聲。
干活的明明是自己,讓喻嗔笑一笑不肯,她對余巧倒是大方。
柏正越想心里越不爽,他又想起那封道歉信,于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余巧手忙腳亂接起來。
“喂。”
“電話給喻嗔。”
“啊?”余巧不可置信,“我怎么說啊?”
柏正道:“你就說,陌生電話打進來,說她哥哥找她。”
喻嗔用晾好帕子,聽見余巧喊她:“喻嗔,有人電話找你。”
喻嗔詫異道:“誰呀?”怎么會打在余巧電話上?
余巧迎著頭皮道:“不知道是誰,他說是你哥哥。”
喻燃?
這么晚了,哥哥會有什么事?而且喻燃哪來的手機?
想到喻燃難以捉摸的性格和行為,喻嗔拿過室友手機,去陽臺接電話。
余巧捂住眼睛,偷偷心虛地看一眼。
陽臺上夜風吹動少女的額發,對面樓層許多寢室亮著光。
喻嗔輕聲道:“哥哥?”
這一聲盡管不太確定,卻又輕又甜,柏正失笑。
他也有過被喻嗔這樣喊的時候,但如今想起來,仿佛是過了很久的事情。
喻嗔想起喻燃溫吞的性格,于是繼續道:“哥哥,是你嗎?”
柏正無聲笑得不行。
你說是就是啊,再多喊幾聲聽聽。
隔著難以捉摸的遙遠,喻嗔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誰會說是她哥哥?
她有個猜測,羞憤道:“柏正?”
那頭少年低低的笑聲,終于傳到了她耳膜。
啊啊啊!喻嗔想起喊了他好幾聲哥哥,臉頰都氣紅了。
“別掛。”柏正明白她性格,立即出聲道,“沒想故意占你便宜,要不我讓你討回來?也喊你兩聲。”
喻嗔心想,這個還能討回來?
柏正是要喊她兩聲姐姐嗎?她想了想,被他惹出幾分惱意:“那你喊。”
柏正其實想說很多事,想問她,這樣的話,在三中你會快樂一點嗎?
曾經在他身邊半年是不是很委屈?
然而想了許久,他看著無邊夜色,神情止不住染上幾分帶著嘆意的溫柔。
春天的風溫柔又清和,喻嗔手指搭在陽臺上,聽見他嗓音含笑,低聲說。
“小祖宗,我的道歉信看過嗎?”
喻嗔愣了好幾秒,一下子掛了電話。她信了柏正的邪!
喻嗔跑回寢室,把手機還給余巧:“以后這個人的電話不要接了。”
余巧立即進入演技狀態,怯怯點頭:“為什么,是詐騙電話嗎?”
喻嗔看她兩眼,心中生出幾分疑竇,但是她又覺得不太可能。
于是她點點頭:“對,特別壞。”
余巧說:“好。”
喻嗔爬上床,捂住耳朵。
她再信柏正一次,她就自己打死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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