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陷入了沉睡,眼皮合攏之后,云以歌再也看不到那雙滿含歡喜的赤瞳。
影一沒有起身,單膝朝著云以歌跪著。
“是屬下沒有處理好,讓夜公子誤會娘娘了,下次夜公子再醒過來的時候,屬下一定會跟他解釋。”
“不要叫他夜公子,夙夜不喜歡,你們直接喊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行,從某種程度來說,夜公子也是屬下的主子,屬下怎么能直呼主子的名字!”
影一經受過嚴格的訓練,以下犯上,完全不能接受。
云以歌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至少不要再叫他夜公子,換個稱呼,他會高興一點。”
夙夜最后指責痛恨的眼神,一直在云以歌的腦海浮現,她的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云以歌視線落在夙夜的左手臂上,她挽起夙夜的袖子,他的左臂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利器割破的口子,有深有淺,深的傷口深可見骨。
血色的疤痕,在白皙的小臂上,顯得尤為可怖。
他就是不斷自殘,讓自己保持清醒。
數十道傷口的疼痛,夙夜獨自承受了好幾天。
“影一你的身上帶了傷藥嗎?”
影衛受傷是經常的事,高危工作,他們的傷藥是最好,在這一點上,君墨煜絕不會吝嗇。
畢竟好的傷藥,救的是他們的性命。
云以歌小心給夙夜的傷口上了傷藥,然后才對不知跪了多久的影一道:“你是影衛頭領,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照顧他就可以了,若你們不放心,可以派人在外面守著,至少今天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夙夜兩個人時,云以歌將額頭,輕輕貼在夙夜的額前。
“以前你總是信我,怎么今天我說什么,你都不相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