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豪門出身的霍昀川有所不同,陳律師陳初是自己白手起家的讀書人;在三位好友的對比下,陳律師的家境只是小富,不過祖上幾代都是讀書人,可以說一句書香門第。
他跟霍昀川同歲,今年三十一,馬上就要邁入三十二周歲。
陳律師的女友是同行,比他小兩歲,兩個人的背景相似,看起來很是般配。
安無恙跟著霍昀川來到這座溫馨的小洋樓,不著痕跡地端詳著陳律師的女友,暗地里感嘆了一句真漂亮。
是那種氣質干練的大姐姐呢。
陳律師給女友方柔逐一介紹自己的好友,當介紹到安無恙的時候,笑了,專門對方柔強調道:“雖然按照年齡我比昀川小幾個月,可是無恙的年紀比你小許多,因此他還是要喊你姐姐。”
這樣一說不僅他笑了,周圍的人也笑了。
是善意的笑容。
“方柔姐姐。”安無恙大大方方地喊道,只是因為性格問題,在這種場合仍會羞澀。
“你好,我早就聽說了你。”方柔笑道,向他伸出了手掌:“在我和陳律師只是同事關系的時候,你的事情就不是秘密了。”
“哎?”安無恙一開始還存在疑惑,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那些新聞,就了然地笑了:“陳哥是個很好的人。”當著大家的面,他非常認真地說:“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四個的時候,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陳哥。”
這是大實話。
“哈哈。”方柔的眼睛里迸發出真正的笑意。
陳初也低頭笑了,含蓄地看了一眼霍昀川:“無恙這話真是讓陳哥為難,不過我很榮幸。”他端起香檳笑晏晏道,顯得分外儒雅,書卷氣濃厚。
“沒事,都知根知底的人了,他不會吃醋的。”安無恙這樣說,跟著舉了舉杯,不過香檳入口之前,卻乖乖請示隔壁的男人:“這個酒,我能喝嗎?”
季明玨搶先道:“喝啊,香檳而已。”
又不是酒,真是的。
身為外人,他都覺得霍昀川管安無恙管得太嚴格了。
安無恙卻還是看著霍昀川,靜靜地等對方決定。
瞟了小天使一眼,霍昀川頷首:“喝吧,沒關系。”
然后安無恙就把杯子里的香檳喝完了,分量很少,酒味并不明顯,味道跟他以往喝過的東西都不一樣。
但是也沒有十分特別的地方。
看著這幾位好友,再想想一年多前。
“真是世事難料啊。”蔣少飛感嘆道:“我一開始以為我們四個最早結婚的,一定會是陳初,沒想到卻是昀川。”他們最意想不到的人。
“可不是。”陳初說:“現在昀川都有兒子了,我才談上女朋友。”
“那算什么。”季明玨說:“等你們誰二胎了,我都未必能找著對象。”他自嘲:“這輩子只能當干爹也說不定。”
大家都知道,他為人風流,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
要定下來確實很不容易。
要怎么樣風華絕代的女人才能套牢季明玨呢?
安無恙搖搖頭,不想去替小明哥操這個心。
“少飛呢?”霍昀川難得關心了句。
蔣少飛說:“不急。”
他也就閉了嘴,專心給小天使削水果。
眾人也習慣了霍昀川的沉默,平時聚會聊天,也是三人說得多。
所以他們也挺佩服安無恙的,能夠跟霍昀川這種悶葫蘆相處,那可不簡單。
“謝謝。”對方遞水果的動作過于自然,就像在家里一樣,導致安無恙沒有留意,就接過來吃了。
“……”圍觀的眾人憋住笑,同時還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其實安無恙這種意外單純,又神經大條的人,才是最適合霍昀川的人了吧。
每次看見他們坐在一起,都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卻又分外地和諧,說不出的舒服。
這次聚會完畢,寒假也即將結束。
安無恙馬上要迎來開學,在開學之前,他們帶著學會走路之后比之前更難伺候的敦敦回到公寓。
考慮到張阿姨年事已高,霍昀川物色了一個保姆,白天分擔張阿姨的工作。
這樣一來,白天他也有充裕的時間外出。
生意上的事情安無恙不懂,不過他也清楚,霍昀川這樣的身份整天待家里看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開學一段時間后,霍昀川跟他說,要出差國外一周左右,他也很淡定。
“你在生意上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不過我會把家看好,把敦敦看好。”安無恙拿出行李箱子,幫男人收拾衣服鞋襪。
“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看好。”霍昀川坐在床上看著他。
“當然了。”青年把自己的不舍留給掛滿衣服的柜子:“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肯定是白白胖胖的。”
霍昀川淡淡道:“一周就能養得白白胖胖,你是豬嗎?”
安無恙疊好他的一條褲子放進去,用手掌壓平:“想得美你,要是一周能養胖豬,大家都養豬去了。”
男人笑得促狹:“也就是說,養你比養豬還劃算?”
“……”安無恙甩了一把他的羊毛背心,顯得氣性不小:“哼。”然后繼續疊衣服,叮囑:“吃好睡好,注意身體,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