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缺錢的話,對方為什么沒有去事務所上班?
霍昀川皺著眉頭心想,是嫌棄工資太低,還是找到了更好的去處?
可是他不認為一個兼職的學生能找到比4000更高的工資,除了娛樂場所以外,那幾乎不可能。
難道說對方又去了當陪酒?
“……”這個猜想在心里一閃而過,霍昀川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他立刻翻出那天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
至于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當然是拯救失足少年。
“喂?”少年清亮的聲音傳來,那種獨有音色和憨憨的味道,很快就讓打電話的男人回憶起了他們親密的畫面。
“是我。”霍昀川保持住自己冷靜的聲音,略帶質問地道:“你沒有去律師事務所?”
“路……哦不是,霍先生……”安無恙特別震驚,這位大總裁怎么還給自己打電話呢,他說:“嗯,我沒去事務所。”
霍昀川沉聲問:“為什么不去?”
安無恙皺皺鼻子,略忐忑地說:“因為……我找到了更適合我的工作,額,至于律師事務所我一竅不通。”
這也是不考慮去工作的原因。
“又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跑腿和雜務而已。”霍昀川說:“什么適合的工作?”
原來真的找到了別的工作嗎。
“嗯,是一家面包店,在春暉路,霍先生想吃點心可以過來買啊,叫做花家餅鋪,很好吃的。”安無恙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聲音充滿活力。
那種雀躍讓霍昀川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安無恙沒有共同語,年齡也相差一大截,卻仍然強行保持聯系,令人煩躁:“嘖,我對甜甜膩膩的東西沒有興趣。”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安無恙耿直地說:“可是那天你吃了不少櫻桃。”
“……”是的,柔軟嘴唇叼著櫻桃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這個星期的第n次。
霍昀川頸間的喉結動了動,不想接受那少年有意無意的撩撥,他冷聲說:“我掛電話了,再見。”
說掛就掛的迅速行動,讓人連說一聲再見的時間都不給,安無恙撇撇嘴:“臭脾氣的男人。”
是不是有錢有地位的男人都這樣啊?
他不清楚,這輩子接觸過的上流人士就霍昀川一個。
“總裁,這是新收購那間公司的裁員和調崗名單。”秘書阿南進來,把手中的文件夾送到霍昀川面前:“上面有他們的簡單資料,請您過目一下。”
新公司經過一周的商討和計劃,準備做新內容,原來留下的員工有一部分要被裁員,有一部分則是接受調崗。
“嗯,出去吧,我一會兒再看。”霍昀川說,他忙著專注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直到工作告一段落,才拿起秘書給的名單查看起來。
等他確認沒有疑問之后,就交給下屬拿去執行。
這個周一對安城夫婦來說特別難熬,他們上周五就聽說公司要裁員,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一直提心吊膽自己會不會成為被裁員的一份子。
下午三點半鐘,總公司那邊的人拿著一份名單過來宣布。
安城和丁薇同在一個部門,他站在妻子身邊,悄悄捏了捏妻子的手,小聲打氣:“不管結果怎么樣,都不要怕,大不了我們重新再找工作。”
丁薇卻沒那么樂觀:“只怕難以找到工資相當的工作。”
現在她和丈夫的工資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否則也不可能在北京這樣的一線城市養得起三個孩子。
當裁員名單宣讀完畢之后,安城夫妻倆松了一口氣,裁員名單里沒有他們。
可是,緊接著宣讀的調崗名單里,卻有丁薇的名字。
眾所周知,接受調崗之后,福利和薪酬全都是未知數,相比起裁員,調崗有可能只是一個雞肋的選擇。
逐一重新談勞動合同的時候,總公司給了他們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酬薪:“……”兩口子臉上愁云慘霧,回到家飯也不做了,衣服也不換了,坐在沙發上發呆。
理智上他們都清楚,想要繼續拿以前的高工資是不可能的,除非在新公司好好表現,再過兩三年后回升到滿意的水準。
感情上接受不了突然工資減縮,這意味著全家的生活質量會下降。
甚至有可能影響孩子們的教育質量。
“爸,媽?”安無恙打工回來,看見還沒有做飯就自己主動淘米做飯,洗菜搞衛生。
“……”安城拍拍妻子的肩膀:“唉,別多想了,打起精神來,不要影響孩子們。”
“嗯。”丁薇點點頭,起來幫忙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