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恙在沙發上癱著,他身邊是喝醉了之后很沉默的男人。
“喂。”蔣少飛捏著一個煙盒,扔給安無恙:“給昀川點支煙。”
安無恙接著那煙盒,愣愣地爬起來,然后打開取了一只,拿過桌面上的打火機,在自己嘴上點起來。
“咳咳……”他不會抽煙,點著之后送到霍昀川嘴邊:“昀川先生,張嘴。”
霍昀川掀開眼皮,黝黑的雙眸深邃一眨不眨盯著:“……”張嘴接了那根煙,他也坐了起來,靠近安無恙,一手夾著煙,一手捧著少年的臉,索吻。
“唔,喂……”
在姑娘們的歌聲中,安無恙被吻得七葷八素地掙扎出來,氣得眼睛紅紅地。
季明玨大著舌頭說:“昀川,帶他走吧。”
霍昀川靜靜地吸煙,剩下半根的時候摁滅煙屁股,收起自己的東西,起身招呼安無恙:“走吧。”
安無恙傻乎乎仰頭:“去哪?”
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說去哪?”
現在唯一沒喝酒的安無恙,不好意思裝醉,他站起來跟著霍昀川出去,在門口拉著男人的手腕:“我送你到樓下給你找個代駕。”
霍昀川反手將他握住:“不用,我今晚就住在這里。”
清晰的對答和沉穩的步伐,看得出來沒醉。
安無恙弄開他的手:“那我去幫你開房。”
霍昀川把他拉回來,單手在身邊一把抱住:“不是幫我,是幫我們。”
“誰同意的?”安無恙撇撇嘴,把自己從對方懷里弄出來:“我晚上肯定要回家。”而且:“昀川先生,我不是鴨子,你花錢我也不會跟你睡覺。上次是個意外,一夜情,懂嗎?”
霍昀川皺著眉,冷峻的臉因為酒意本來有點微微舒緩,卻因為安無恙的話再次凍結:“我沒有當你是鴨子,也沒有想過花錢買你……”
都這樣說了這少年還聽不懂嗎?
“哦,那是想不花錢白嫖咯?”安無恙背地里賞他兩個大白眼,拒絕說:“不管你花不花錢,我都不跟你睡。我倆的交集就這樣。”然后大步地走向前臺,跟前臺工作人員說:“給后面那位先生要個房,309的。”
“不用了。”霍昀川冷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要房我自己會訂。”他現在心里想的是,果然是逢場作戲,無情無義。
一看就是經常出來浪的人,不值得自己糾纏。
等安無恙回頭時,只看到一個疏離的背影。
他覺得這樣也好,干凈利落,以后再無交集。
泉哥在走廊上遇到的霍昀川,看見人之后馬上過來招呼:“霍先生,今晚玩得還盡心嗎?”
“泉經理。”霍昀川看著他:“叫安無恙的那名員工,今晚給他結算,以后會所里別收兼職的學生。”
泉哥臉一白,立刻道歉:“抱歉,霍先生,我馬上就把他辭退。”
“不是什么大事。”霍昀川看見他誤會了,多說了一句:“別為難他,我只是不想他年紀輕輕在這里做事。”
“好的。”泉哥咽了下口水,躬身點點頭。
等霍昀川走了過去,他就到處找安無恙,最后在大廳找到他。
“泉哥。”安無恙笑瞇瞇地說:“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泉哥沒好氣地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數了一千二:“是,你不僅可以下班了,明天還不用來了。”錢給他:“這是你今晚的提成,拿著趕緊走吧。”
安無恙傻傻地拿著那沓錢,滿臉不解:“干嘛不要我來了?我今晚做錯了什么嗎?”
泉哥指著自己說:“你沒做錯什么,是我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你進來。”
安無恙還是不解:“我賣酒賣得好好地,又沒讓你丟臉。”
泉哥氣炸:“霍先生都親自過問這件事了,還沒讓我丟臉。”然后揮手:“走吧走吧,快回家找媽媽去。”
安無恙握緊錢,眉頭一皺說:“霍先生?全名是不是叫霍昀川?”
泉哥耐著性子解決這位的疑惑:“對,就是你今晚陪他喝酒的那位。”
“……”安無恙忍了忍,沒忍住踢了一腳身邊的柜臺:“牲口,斷我財路。”
泉哥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居然有人敢罵霍先生是牲口?
“泉哥,我走了,今晚謝謝你。”安無恙氣憤了一會兒,就把錢收起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走出的時候這樣安慰自己。
“走吧走吧。”泉哥沒有計較剛才那句話,還以為真的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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