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第130章統一戰線
夜。
血盟教水牢門前。
又是這種感覺,這扇牢門像是有生命般牽引著她的腳步。上次自己被獨孤無雙劫持,天凌帶著她隨處走動時,也是走在這扇門的時候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當時天凌說這里是血盟教的水牢,關押著許多犯錯的教眾和江湖正派中人。
如今再沒有人可以阻擋她進入這扇門,可是她卻突然莫名地畏懼起來。
“十一,你不舒服嗎?要不,要不還是改天再去吧!”天凌看十一面色蒼白,關心地建議道,同時也希望阻止她前去,等了這么多天,她終于還是要邁出這一步了。
“等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便會舒服了!”十一神色冷漠,堅定地說道,“開門。”
天凌無奈地為她打開牢門。
水牢建筑在地底下,周圍都是堅厚的石墻,分為兩層,上層是個蓄水池,下層是牢房,一開機關就可以將牢房淹沒。
進入水牢中,只見牢中獨孤無雙四肢被鋼鐵的鏈子固定在一根銅柱之上,整個人被鎖入一只小鋼籠子,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鐵釘。籠子被沉入地下暗室中的一個污水池中,水已經淹到了他的的胸口處。墨色的發絲如水草一般在水中無力而死寂地漂浮。
“主子!”魑看十一進來急忙上前行禮。魑和天凌匆匆對視一眼,各懷心思。
“他怎么樣?”十一上前幾步,打量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獨孤無雙。
“如果主子想要的是讓他生不如死,那么主子現在已經不必費力動手了!”魑答道。
“是嗎?”十一走上前去,素手撫上冰冷的鐵籠,冷眼打量著狼狽不堪的獨孤無雙。這個男人即使是如此落魄的時候,依舊有一種幾乎是極致誘惑的頹喪氣質。
如斯妖孽!腦海中居然突然瘋狂地涌現出初見失憶之時的軒轅宸燁的感覺。
籠中的人似乎感覺到什么,猛然驚醒,抬起頭,一雙目光渙散的眸子漸漸恢復焦距,隨即牢牢鎖住籠外的十一,一道亮如流星般的光芒自眸子中迅速閃過,隨后只剩彌漫著陰霾的夜幕。獨孤無雙重新緩緩閉上雙眼。蒼白的薄唇蠕動了幾下,似是想要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熾熱如火焰的眸子就這樣突然在眼前生生熄滅。
十一的心跳亂了節奏,站在他的面前居然會有種心慌到幾欲暈眩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自從軒轅宸燁邪術解了開始她就整日處在心慌意亂之中,盡管她一直壓抑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是想不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現。這種感覺冥冥之中到底想告訴她什么?
“他怎么了?”十一拉回落在獨孤無雙身上差點挪不開的視線,看向魑問道。走火入魔只有當時幾個時辰不能說話而已,沒道理過了這么些天了依舊不能說話。
魑有些忐忑地答道,“不知道,這些天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即使是魔火攻心,最痛苦的時候竟然也是一聲不響。所以,屬下懷疑是啞了。”
“好好的,怎么會啞?”十一怒道,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和驟然變得急促的呼吸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心似被一根銀絲緊緊牽扯著,稍稍用力呼吸都會是鮮血淋漓的疼痛。
一時之間天凌和魑面面相覷。十一此刻實在是不像是對獨孤無雙恨之入骨的樣子,反而流淌著一種曖昧不明的情愫。
魑答道,“屬下不知,或許是因為走火入魔的緣故。”說完又建議道,“主子為他把脈便知。”
十一冷笑,“我為什么要給他把脈?啞了不是更好?”十一話音剛落便感覺心里的某處疼得她眼前一陣暈眩,腳步虛浮如踩在云端之上。天凌手疾地去扶,十一站不穩,單手撫額,半個身子軟軟地倚在天凌身上。
水牢中突然傳來一陣叮叮當當鐵鏈撞擊的聲音,整個狹小的空間驟然瘋涌起一股攝人心魄的壓力。
三人皆看向水牢中壓力的源頭。原本奄奄一息的獨孤無雙突然不知為何變得異常激動,雙手青筋暴跳緊握成拳,手腕處的鐵鏈由于過度用力拉扯居然深深陷進了肉里,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
十一冷笑一聲,挑釁地靠在天凌的肩頭,“被人背叛,一無所有的滋味怎樣?”
又是一陣叮叮當當鐵鏈撞擊劇烈的聲響,獨孤無雙身前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開始緩緩波動起來,且速度越來越急。
十一驟然警惕,只見水面上居然若被利物劃過一般,閃過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待水痕的動靜停止。三人均看出了那水面上用波痕劃出的三個字。
痕跡剛一停止獨孤無雙便昏死了過去。
他用最后殘余的一點真氣寫出了那三個字。
十一轉過身去,道,“魑,看好他。若是他死了,我要所有血盟教的人為他陪葬。”
魑接過十一扔過來的小瓷瓶,道,“是,主子!”他早該猜到她不可能輕易讓他死的,他越是想死,她越是不會隨他的愿。魑也確實沒有想到以獨孤無雙的性格居然會寫出“殺了我”三個字。難道這又是他的計策?如果是,現在他的目的已經成功達到了。十一沒有立刻要他的命。看來真的不能小看獨孤無雙,雖然此刻他看起來毫無還擊之力,但是可能因為從前的他實在是過于恐怖和強大,所以他無法相信獨孤無雙會如此輕易地失敗。他現在反倒是開始為十一感到有些不安起來。
不明白十一突如其來的轉變到底是為哪般,天凌匆匆跟上十一離開的腳步。
十一剛走出水牢,便跌跌撞撞地扶住走廊的柱子一步步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后停住,心中血氣翻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一邊咳嗽,一邊口中喃喃自語著,“到底是怎么回事,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十一,你怎么了?!”天凌驚慌失措地過去扶住她。一看地上的血跡驚得亂了分寸。正要為她運功療傷,十一抬起手示意他不必。
“天凌,我只問你一件事!”十一突然認真地問道,幽邃的眸子看著他,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讓他莫名地心緒不寧。
“什么事?”天凌突然感覺到一股緊張的氣氛開始漸漸將他一點點勒緊。
“你一直阻止我對獨孤無雙不利。在你心中,我和獨孤無雙到底誰比較重要!”
“十一……我……”
“我要聽實話!”十一厲聲道。
天凌咬著唇,一直沉默著。十一了然地閉上眼睛,疲憊而絕望,“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不相信,我不信……”
“十一,你到底怎么了?”天凌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一,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可以在你的身邊。可是,對不起!獨孤無雙對我而不僅僅只是我的教主。”
“所以,你之所以對我這么好,完全是為了找機會救他嗎?”十一嘲諷道。
“十一,我不是……”
“我倒真的希望事實就是如此!”十一說著便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跡,黑色的衣袖上沾染了血跡之后只是變得更加深暗而已,或許這也是黑色的好處吧!難怪嗜血的人都喜歡黑色或者紅色的衣服。
天凌身子猛然一僵,愣在原地。
十一看他一眼,冷然道,“既然決定了傷害,就徹底一點,不要做出一副痛苦無辜的樣子!”
天凌心中頓時百轉千回,涌起驚濤駭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時十一遠離了水牢,心情漸漸開始平復了下來,深深吸了幾口氣,道,“沒事。我只是突然心里很亂……”
天凌不語,只是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她離真相永遠只差一步。但是這一步她絕對沒有可能邁出。而他,永遠都無法成為幫她邁出那一步的人,就像她所說的,他已然決定了傷害,無法回頭。
翌日清晨。
“主子,祭日堂已被攻占!”尤暗匆匆來報,見十一依舊充耳不聞地縫補著手里可愛的小衣服,頭一沉又退了出去。
一炷香后。
“主子,祭星堂失守!”尤暗身上的衣服破成了一塊一塊,黑色的錦衣上顏色深深淺淺,深處均是血跡。戰斗時佩戴的銅質鬼面也劃出好幾道被強勁劍氣割出的裂痕。
又一個時辰后。
“主子,祭月堂全軍覆沒。”尤暗這次說完后便立即匆匆趕了出去,只留下一路帶血的腳印。
兩個時辰后。日薄西山。
“主子,所有人馬都已經攻到了錦繡山莊之外,兄弟們快要撐不住了。”原本還存著一絲僥幸,想不到他們還是發現了這最后一處地方。
尤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子,我知道教主對不起你,知道你恨教主,恨血盟教入骨。若是此刻說我們與此無關未免太可笑,太貪生怕死。我們知道,不論是誰都不會救自己的仇人。所以,我們不怨。若是血盟教的滅亡可以消主子心頭之恨,我們也死不足惜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尤暗知曉主子本也是善良之人,只是蒼天有負,情勢所迫。一切都是我們的命。我們注定要為教主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十一沉默不語,好像在靜靜地聽著,卻又似漫不經心地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話。呵,收買人心嗎?若是她愿意,又有什么困難?這些人看似殘暴嗜血,其實內心都有一處不為人知的柔軟。尤暗那一番話便可知她的懷柔政策成功起到了功效。若是想要讓他們徹底死心塌地為自己所用,這次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十一攤開已經完工的兩件精致的小衣服,嘴角驀然變得溫柔起來。
寶寶,娘親不敢見你們,可是娘親一天也不會停止愛你們。娘親是恨,恨得想滅了血盟教,想讓整個軒轅國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可是我知道你們若是知道,小小的臉一定會泫然若泣地看著娘親,一定會害怕地牽扯著我的衣角,軟軟地對我說,“娘親,他們好可憐。”“娘親,怕……”
若是雙手沾滿鮮血,她還怎么能拉著他們小小的手;若是屹立在成山的尸骨中,要怎么面對他們驚懼的眸子;若是嗜血殘暴,要怎么再擁有那軟軟依戀的一聲“娘親”。所以她終是沒有選擇那樣嗜血的方式報復。
魑正要決絕地離開與外面的人決一死戰,十一不急不緩地說道,“尤暗,傳我的令,莊門大開,迎各路人馬的首領入大廳,好生招待。讓所有人,包括分堂的人馬全都停止戰斗。”
十一冷靜淡漠的語氣驟然撫平了尤暗心中的絕望和無措,若雨中浮萍有了避風的依靠,尤暗狂喜道,“謝主子!血盟教所有教眾定當誓死追隨。”
天凌有些驚訝十一的決定,問道,“你決定救血盟教?我以為你會趁機毀了它!”
“呵,毀了它,我去哪里?除了這里,哪里還有我的安生之地?哪里都太光明。”十一自嘲道。
“他們還是準時動手了。看樣子洛風堯居然還沒有和所有人把事情說清楚。”十一困惑的沉吟道。
天凌猜測道,“他會不會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若真是如此,那么這件事定是很嚴重了。”十一道。
“衣服是做給寶寶的嗎?”天凌看著她手中一針一線完成的小衣,知道她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深深的思念。
“恩,我想找人送去給寶寶。冬天來了,我怕寶寶會凍著,給他們一人做了一件小棉襖。”十一細心地將衣服折好,眉眼間的溫柔足以融化未來整個冬天的冰雪。
“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孩子一定很想念你。”天凌嘆道。
溫柔化為淡淡的苦澀,十一道,“只愿他們記憶中的娘親一直是最美好,最溫柔的樣子。”
錦繡山莊之外已經被眾多兵馬團團包圍,水泄不通。大廳之中,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氣氛異常壓抑。
“各位稍等,我們主子稍后就到!”尤暗說著便喚來下人極為周到地奉上茶果點心,自己退了出去。
眾人皆是面色警惕地端坐著,并沒有人去動那些茶和點心。
“獨孤無雙到底玩什么把戲?和他費什么話?直接端平了地下宮殿,救出十一!”大廳內,慕容流焰坐在左排第三個位子,風風火火,把案桌拍得砰砰直響,恨不得立刻攻進去。慕容流焰此次不僅帶領了最精銳的軍隊,還讓葵動用了百花宮的人力。
左排第一個位子的龍煜寒輕蔑地看了一眼沖動的慕容流焰。戰場上他倒是冷靜理智得很,怎么一遇到十一的事情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現在十一在獨孤無雙手里,所以即使他們有千軍萬馬也沒有半點勝算的。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要冷靜。他這樣自亂陣腳,怎么能把人救出來,只會礙事的家伙!
慕容流焰一直對于龍煜寒不肯為了十一讓出皇位的事情耿耿于懷,看到他蔑視的眼神,更是怒氣大盛,“龍煜寒,你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自私自利,我們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還冒著讓十一受傷害的危險嗎?”
“無知!”龍煜寒冷哼道,“你以為你答應了他,他就真的會放人!”
“借口!”慕容流焰不甘示弱地反駁。
“你們不要吵了!”被兩人夾在中間的風璃醉頭疼地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你們這樣冷嘲熱諷地吵了幾天幾夜了,能不能省點力氣?”
后面花月見根本坐不住,一個勁地來回踱步,即使有這么多人,對于救出十一,他依舊是毫無把握。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血盟教用計向來詭異毒辣出其不意,他們進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千百種假設和防范,可是這次居然異常輕松地闖過重重關卡,在短短一天內就攻到了血盟教的老巢,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為什么血盟教的人這次居然是沒有使出任何陰謀詭計,反倒是比他們還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們對決。再加上他們居然主動大開莊門,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極有可能是獨孤無雙的陰謀。請君入甕,然后一網打盡?花月見越想越焦躁。
“哥哥,你別走來走去了!我的頭都暈了!”花月芙強制性地把花月見拉過去坐下。
“哥,你別想得那么復雜了,這很明顯是那個獨孤無雙看我們人多勢眾,主動想要找我們談判。”
花月見面色凝重,又不想打擊花月芙,只是抿唇不語。
花月見本來是不打算帶花月芙過來的,無奈她一聽慕容流焰也在,便說什么也要跟上來。花月芙借口說著是要和花月見生死與共,花月見當時就白了花月芙一眼,她哪里是要與他生死與共,她是要和慕容流焰生死與共呢!
滄海也嘆道,“但愿如此!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十一。”一想到軒轅宸燁所做的一切,他就異常寒心,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