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十一不冷不熱地答道,雖然對這個男人感覺不排斥,可是也沒什么好感。他的城府太深了。
“為表示感謝,洛某可陪罌粟姑娘游園。”
“不必了。”
“那就當姑娘陪我可好?”洛風堯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祈求。
十一抬眼看他,“其實并不需要感謝我不是嗎?就算我不出手,大家也會沒事。”
她故意裝作不知道是什么毒,引得洛風堯沉不住氣提醒她。當時的情況下怎么可能還有人注意到空氣中的異香,并且說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毒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而那蛇草她發現草根不穩,很容易拔出來,分明是剛剛從別處移植過來的。
洛風堯微愣,隨即暢懷大笑,“原來如此!”
“原來你早就知道,難怪!”原來她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見洛風堯居然毫不掩飾地承認,十一稍稍斂了怒意,至少他敢作敢當。可是,她不喜歡自己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我是為了讓大家堅定對付魔教的決心才不得不這么做,不是有意欺騙,還請姑娘原諒!”洛風堯謙和道。
“你和血盟教有仇嗎?”
洛風堯愣了愣,說道,“血盟教無惡不作,人人得而誅之!”
十一沒有說話,這個洛風堯十分聰明,先是下毒嫁禍,再是以武林盟主的位子利誘,所做的一切矛頭都指向血盟教,而對付血盟教貌似對他自己并沒有多大的好處,難道他有一定勝得血盟教奪得教主之位的信心?
“我可不可以叫你粟(蘇)?”
“啊?”洛風堯突如其來的唐突要求,讓十一愣住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蘇?”洛風堯有些激動道。
紫蘇,紫蘇,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三年來我日日在想可以以男子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可是現在真的做到了,卻更加痛苦。因為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卻已經不認識我;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洛風堯銀色面具下哀傷鈍痛的眼神和周身流動的蕭索和凄涼突然讓十一心情有些沉重。這個人好奇怪,為什么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蘇,我喜歡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接受我的追求?”洛風堯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十一如遭雷劈,呆愣在原地,這人還真是一鳴驚人呢!十一尷尬的笑笑,“教主抬愛了!”
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終于可以說成自己的心意,雖然是以這種方式,雖然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我會慢慢讓你感受我的心意。”洛風堯堅定道。
“你……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不可能喜歡你!”
哎!還是一樣的絕情!對于四兒的身份而,她拒絕別的男人,他該高興。可是作為洛風堯,心里還是難掩失落的。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現在這種結果。他知道她不可能接受任何男人,也沒有奢望過什么,他只是想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好,可是光明正大地說他愛她。
“我知道。”洛風堯只是淡淡地答道,但是神情依舊堅定。
十一有些頭疼,“你十六歲是不是?可是我已經十九歲了,我比你大三歲!”
“我知道。”還是淡淡一句,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我不討厭你,相反,總覺得你身上有似曾相識的氣息。”
十一的話讓洛風堯的神情有些激動,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是嗎?很榮幸!”
“而且,我也不想討厭你,所以,請不要做讓我討厭的事情!”十一接著說道。
“如果我堅持要喜歡你,你會討厭我嗎?”他問。
十一頓了頓,說道,“是!”
她討厭別人覬覦她的心,這是她唯一擁有的東西了,誰也不可以動。
北方的天際突然炸響一聲尖銳的信號彈。十一眉頭深鎖,喃喃道,“出事了……”
“那好像是右翼軍營的求救信號彈。汴安一戰已經開始了嗎?”洛風堯蹙眉道。
“對不起,洛教主,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十一匆忙拜別飛身而去。
洛風堯還來不及阻攔,便有下人來報,“教主,白長老找你!”
洛風堯不放心地看了十一離去的身影,那丫頭應該不會莽撞行事的,“帶我去!”
十一從懷中摸出一顆可以補充體力的藥丸服下,這種藥丸藥性過強,身體虛弱者很難承受,所以若不是迫不得已,十一不會服用。
服了藥丸之后,十一只覺周身一熱,功力瞬間提升。十一用輕功很快便下了山,本想趕去汴安看看戰況,誰知道走在半路便碰到一身是血的火鶴。
“火鶴,怎么會這樣?”十一慌了手腳,慕容流焰剛去沒多一會,怎么會這么嚴重。
“小姐,那邊……那邊撐不住了!”火鶴斷斷續續地說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十一從懷中拿出一根銀針在火鶴各大血脈上扎了幾針,暫時止住血流。他胸口,左鍵,右膝,后背皆有重傷。
“狄國三萬大軍突襲我軍大營!他們用巫術,不知道擺的什么陣法,士兵一進陣便全都發瘋發狂,產生幻覺。將軍……將軍他現在已經被困陣中!”
“不對,龍臨國有三萬大軍,怎么會……”
“小姐,烏峰大發洪水,龍煜寒說是受朝廷的命令緊急抗洪,建造堤壩,硬是趁著將軍不在營中的時候調走了一萬大軍!而且,龍煜寒前段時間就一直用為防洪水儲備糧食為由克扣我們的糧草軍餉,將士們都有好幾日沒有吃過飽飯了!這戰還怎么打!”火鶴說著一拳砸在地面上,鮮血淋漓,“不行,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就是死也要見到皇上,告訴他龍煜寒的所作所為!”
“沒用的!”十一搖了搖頭,“龍煜寒他有理有據,而且皇上本來就不贊同征戰,也早有打擊慕容府勢力的意思,他是不會聽你的話的!”
“這,這可怎辦?慕容家世代忠良,皇上他怎能如此!”火鶴悲憤道。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十一沉吟道。
“什么辦法?”火鶴的眼中燃氣希望。
“除非龍煜寒改變主意!”
“這根本不可能!他是罪魁禍首!”火鶴的眼眸瞬間陰暗下去。
龍煜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到底要逼我到何種境地才甘心。
不可以,慕容流焰不可以出事,絕對不可以!十一死死咬著下唇。
“我去找他!”
“小姐,萬萬不可!”火鶴急忙制止,“就算你去了也不見得有用啊!”
“火鶴,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十一雙手緊握成全,指甲全都嵌進了手心的肉里。
寒王府。
陰暗的書房內,龍煜寒背光而坐,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
“锏越,你說,她會不會來?”
“以小姐的個性……會……”锏越答道。
龍煜寒的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十一,我說過,你這輩子都休想……休想與我無關!”
敲門聲響起,一個黑衣人閃了進來,恭敬道,“王爺,她來了!”
“來了嗎……她終究還是來了……”
“是,現在已經在路上,這會兒應該快到門口了!”黑衣人如實答道。
“慕容流焰那邊怎么樣?”
“回王爺,撐不了多久了!”黑衣人有些興奮地答道。
“很好!你下去吧!等她來了,帶她來見我!”龍煜寒揮了揮手。
“是,王爺!”黑衣人躬身退下。
十一在黑衣人的帶領下走進書房。一進屋子便看到隱在陰影中看不清神情的龍煜寒。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流動著詭譎的氣息。
“來了。”
“你早知道我會來不是嗎?”
“你很在乎他!”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龍煜寒沉吟著。曾經,她說,寒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自己還重要!
“你想救他?”
“你想怎樣?”十一不答反問。
“如果他必須要死呢?”
“他只是想打擊他,并不想他死,而且,你也不希望汴安落入狄清之手,因為汴安也是你未來的國土之一!未來的天下是你的,你舍得把汴安給狄清嗎?”
龍煜寒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那樣堅定的說,“未來的天下是你的”。她憑什么這么自信,甚至比他自己還要自信?
“你還是那么了解我!”
從未有過像如此這般希望將她綁在身邊。或許,她已經是這世上唯一可以懂他,唯一可以與他分享這天下的人了。他從不曾知道她竟然會是如此睿智的女子,會是能與他并肩的女子。
她一直那樣了解他,可是他卻從來不了解她,從來沒有認真地試圖去了解她,去懂她……
所以,才會錯過……
“你只是逼我來找你!”十一咬著下唇道。
“明知道是計,為何還要來呢?”龍煜寒一步步走近她,伸手撫上她的下顎。
她扭頭擺脫他的碰觸,“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沒有!”龍煜寒道,“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我說過,你這輩子都休想與我無關!”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說我想怎樣?”他逼近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十一后退一步,有種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覺,快要無法呼吸。
龍煜寒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救他可以……”
聽到他的話,十一絲毫沒有放松,全身緊繃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陪我一夜!”
十一瞪大雙眼盯著他的后背,似是想要將他灼穿。
“不是很重要的人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要求而已,很難抉擇?”
“陪我一夜,我給他一千兵力,兩夜,兩千兵力,三夜……”
啪!
清脆的一聲巴掌聲制止了龍煜寒的話。龍煜寒毫不在意地詭譎一笑,擦去嘴角的血跡。
十一顫抖著雙手看著他陰鶩的面容,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她的寒哥哥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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