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憶看著手機屏幕上短短的幾個字,愣住,不知道為什么就明白了他意有所指,很快回復。
不好意思,似乎連累到你了。
幾乎是同時,蕭子淵的回復就到了,只有四個字。
榮幸之至。
隨憶的臉一紅,扔了手機蒙頭大睡。
一切后果都如預料般一一出現。第二天一早四個人照例在餐廳吃早飯,平靜祥和的早晨卻一點兒都不平靜。
不時有人看過來,還指指點點,四個人極默契的恍若未聞,很快有幾個相熟的同院同學湊過來指著隨憶對其他三個人說,“哎,你們別和她一起玩兒了,昨晚學校論壇上的帖子你們看了嗎?她被包養了啊……”
邊說最前面的女孩子還拿著手機翻出那篇帖子拿給她們看。
四個人對視了一眼后,妖女率先接過手機翻了幾下,遞給旁邊的人,“這是誰拍的啊,水平太差了,把我們家阿憶拍得這么黑,這太不科學了。”
何哥點頭,“就是,還有啊,連正臉都不給一張,真是太小氣了,我們家阿憶的正臉多美。”
三寶義憤填膺的點著某處抗議,“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把蕭師兄拍得這么模糊,我還要集齊七張蕭師兄的靚照召喚神龍呢,這張怎么能算嘛!”
隨憶則淡定的吃著早飯,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一臉滿足,人生真是美好啊。
幾個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個人,最后那個女生上前搶過自己的手機落荒而逃。
三個人對著幾個人的背影夸張的“切”了一聲。
去上課的時候,在教室門口遇見秦銘,以前他都會上前來殷勤一翻,今天見到她們四個滿臉的尷尬一轉身便走開了。
隨憶也不在意,他對她而,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人。隨憶一向不習慣向別人解釋,她看重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對她的態度,她不必解釋,至于無關緊要的人,更加不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學校的電路一直沒修好,多媒體用不了,老師只能板書,隨憶支著腦袋看著老師在黑板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似乎感覺又回到了中學時代,思緒漸漸飄遠。
等回神的時候講臺上已經換了人,院里的書記站在講臺上正說著什么,旁邊的三寶氣呼呼的盯著書記,似乎下一秒就會沖上去咬他。
隨憶扭頭問,“什么情況?”
何哥笑,“學校為了迎接檢查,組織填寫學生檔案。”
三寶咬牙切齒,“我最討厭寫我的名字了!檔案交上去了抽學生問話肯定會抽到我!我為什么我要叫這個名字!”
隨憶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三寶,“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你叫任申,你哥哥叫什么?”
何哥同樣一臉好奇,“對對,你哥哥叫任什么?”
三寶冷哼一聲,“我爸媽的心思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猜得到的?”
何哥看了一眼臺上的書記,繼續磨,“快說!叫什么?”
三寶看了看隨憶,又看了看何哥,繃著臉,猶豫良久極不情愿的吐出兩個字,“申任。”
何哥瞬間崩潰,趴在桌子上不起,隨憶低著頭不斷抖動雙肩。
片刻之后大概兩個人都感受到了三寶越來越強烈的怒氣,努力忍住笑容。
隨憶輕咳一聲,問,“你確定那是人類的名字嗎?”
何哥拿出手機,“不行了,我要給妖女發短信匯報這件事。”
三寶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趴在桌上裝死。
大概三個人鬧得動靜有點大,書記很快看過來脾氣極好笑瞇瞇的提醒,“那邊的同學小聲點,我馬上就講好了,好好聽,不要填錯了。”
三個人吐了吐舌頭很快安靜下來。
課后隨憶要去院里一趟,在路口遇到班長,他要把檔案表交到校里,恰好醫學院的辦公樓和校辦公樓挨著,班長便央求隨憶捎過去,隨憶欣然答應。
隨憶不常到校辦公樓,在樓里轉了一圈才找到那個辦公室。一推門里面有七八個學生模樣的人在整理檔案,一室狼藉。
隨憶敲了下門,屋里有人聽到動靜看過來,瞬間整間辦公室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不對。本來還在熱烈討論著的幾個學生都放低了聲音竊竊私語,邊說還邊看向隨憶。
隨憶很快明白了這是什么情況,絲毫不在意,走進去把表放到一摞同樣文件夾的地方。
剛準備走就聽到負責收表的女孩叫住她,“哎,同學,你先別走,我看下沒問題了你再走。”
隨憶安安靜靜的站住,“好。”
那個女孩和同伴看了隨憶幾眼,把表拿出來,挨個翻著,似乎在找什么,看到某一份時突然停下來抽出來又開始竊竊私語。
很快其中一個女孩看向隨憶,“這是你的吧?”
隨憶探頭看了一眼,嘴邊一抹不出所料的嘲諷,“是。”
女孩指著某個空白處,“父親這一欄的信息沒填。”
隨憶垂眸看了下,“往年我也沒填過。”
“今年改了,必須要填。”女生的聲音讓隨憶覺得反感。
隨憶不想和她們糾纏,沉默片刻后很快微笑著淡淡吐出幾個字,“我沒父親,滿意了嗎?”
每個人都有不能觸碰的底線,隨憶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如果那個女孩再說一句她就會真的翻臉。
有一種人,心里越是生氣,臉上越是平靜,真的是氣到極點,反而笑得燦爛。
而隨憶恰好就是這種人。hf();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