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揭開國旗的一角,露出那個罹難的母親,齊天林看著目光尖利的少校:“你遵從規則,很值得尊重,但現在需要你讓出軍營,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挽救華盛頓,挽救這樣的無辜平民!你的職責是守護華盛頓,守衛總統和這些民眾,你已經在失職!你明白么?!”
少校深吸一口氣,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齊天林指指周圍:“沒錯!你的職責很值得驕傲,但這種驕傲是建立在別人的傷亡之上,你明白如果沒有重火力的壓制,這些人都會去送死!為美國送死!”
手再指著那個孩子:“你有孩子么?你明白這種感受么?這個母親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倒在暴亂者的槍口之下,你現在應該去挽救更多的孩子和母親,還有挽救美國!”
女少校的嘴皮在顫動,身體卻盡量堅持,不過她身后持槍的步兵們卻已經默默的放下了槍,讓他們把槍口對準這樣的孩子和母親,還真需要點心理壓力……這些禮儀兵可不是以戰斗見長的冷血戰士。
局面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布倫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麥克的表情更加復雜,女少校在猶豫,她身后的步兵欲又止,換pmc們有點傲慢的看著鐵門里面。
突然就是亨特爾抱著的孩子大喊起來:“開門!開門啊……請開門啊!”
帶著稚氣的嘶聲叫喊,終于好像天平上的最后一粒砝碼,女少校使勁的閉了閉眼,上前一步摁動密碼打開了鐵門,麥克立刻揮手讓其他人一擁而入!
他自己卻站在了女少校面前,齊天林分明聽見那個少校低頭對著他:“父親……”
哦?!還有這樣的關系?
不過不等齊天林打聽這種狗血八卦,布倫就勉力靠在門邊艱難開口:“不錯啊,你現在成天跟著一幫政客混,煽動人心的招數用得很熟練了?挺有演說才華,語調語氣和口吻都掌握得很好……”
抱著孩子的亨特爾就在齊天林身后,憤怒的要揮拳擊打布倫:“你怎么這樣褻瀆……”卻被齊天林伸手拉住了:“你帶孩子和母親送到里面,等一切安好以后再給一個應得規格的葬禮!”
亨特爾忿忿的去了,也許在他看來,在他已經被徹底打碎的美國驕傲后面,現在只有這些人文的東西還能支撐那點最后的價值觀,卻被布倫說得一文不值!
更一文不值的是齊天林,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湊在布倫耳邊:“這一套,不是美國政府一直灌輸給民眾和軍隊的么?所謂狗屁的榮譽感、人性、英雄主義、職責所在?我就學學你們的腔調就行了,不是你們給這些軍官洗腦成這樣,讓他們以為自己真的是在給天底下最富有民主精神和正義感的國家服務,我能說動他們?”
布倫不驚訝,嘿嘿嘿的只笑,麥克轉過頭來,表情和眼神真的都很復雜,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女兒,還是因為這邊竊竊私語的兩人:“你們要一起去平息暴亂……”
齊天林態度好好:“絕對不亂跑,絕對不亂出聲,我就跟著看看,當然如果作戰需要技術支持,我還是能提供的。”說得自己就好像個網吧的網管一樣。
布倫居然也不抵抗,伸手讓齊天林扶他:“我也不會亂跑,上車去等著吧。”
這種態度,讓齊天林都多看了他兩眼,不過上車前,亨特爾已經抱著孩子出來:“他要把這個親手交給你。”
齊天林接過了前后鏡頭的運動攝像機,摸摸孩子的頭:“一切都會過去,艱難都會過去……”
布倫搭腔:“對……看準了這位,等一切安好以后……就讓他負責你的未來。”還緩了口氣:“這一次所有產生的混亂和災難,保羅……你都能彌補吧?”
這下連亨特爾都眼神奇怪的看他,聽出點不同的語氣。
齊天林終于隱約感覺到點什么,再看布倫的時候,就笑不出來,想想才說話:“能,經濟上的都能彌補,保險公司不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幸好我的太太都還活著,不然,我現在就能生撕活剝了你,而不是心平氣和的還打算留下你的命!”
停頓了一下:“你還真是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家伙……”摸出衛星電話開始呼叫家族大樓那邊:“安排兩名急救專家過來第八街附近,我這里需要搶救一個人,帶點血漿,你什么血型?”
因為很顯然,布倫受到那記槍傷以后,齊天林又刻意的讓他失血過多,現在隱隱有些瀕臨死亡邊緣了。
布倫搖搖欲墜:“我……現在,死了更好……”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