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真的不錯,到處都是小橋流水,一樹一木一石頭,都能成為獨立的景觀,和華國的園林截然不同,日本和式風格的禪意比較講究,到處也都顯得格外精致小巧,只不過齊天林欣賞不了那些含義,只一步三搖的東張西望,實在是走得有些磨蹭。
前面領路的和服侍衛跟西尾都三番五次的回頭用目光警告他快點,齊天林還是不慌不忙:“很難得哦,在東京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能保留這樣一片世外桃源的……”西尾和侍衛的臉上都有驕傲的神色,結果齊天林就嘴賤:“小房子……連圍墻都沒有,華國的故宮去過沒?高墻大院那叫一個氣派,周圍這些高樓大廈不都能俯瞰這一片皇宮?怪不得綠化這么好,原來密密麻麻的就是為了遮住下面的房子?”
西尾跟侍衛的臉色就很難看了,齊天林還不停歇:“平京和英蘭格、蘇威典的皇宮我也去看過,按說人家的高樓也不少,怎么就沒法俯瞰皇宮呢,哦,地界兒太擠了,就隔條水溝就得建商業區,沒辦法,拉不開距離啊……”
西尾牙都要咬碎了:“保羅君……您不是存心來挑事兒的吧……”
齊天林一個勁搖頭:“哪能呢……難得進來看看,怕以后就沒機會了……”
西尾就覺得他話有所指,其實是自己心虛:“您這……怎么說的……走這邊……”
齊天林晃晃手里的點心盒驚訝:“咦?你還挺熟?經常來?那要我幫你引薦個什么勁兒?”
西尾更加心浮氣躁,看看已經走進院子里,算是進了埋伏圈,終于忍不住了:“八嘎!閉嘴……”手中猛的一揮手:“夠了!這次你的無線電訊號全部被屏蔽,而且經過大門的時候,都被復制下頻率對外反應,你的死期到了!”隨手就把手里齊天林的手提箱給扔一邊了。
隨著他的一聲吼,看著清風雅靜的木質庭院里突然就涌出十多個槍手,手中的沖鋒槍黑洞洞的指著齊天林!
齊天林差點都以為他們要開槍了:“原來是個圈套?”
西尾志得意滿的哈哈一笑:“這一次你還有什么招兒?”
齊天林攤手:“你到底要怎么樣?是你們自己要找皇太子聯合的,我幫你牽個線而已不打算給錢了?”
西尾看看齊天林并不驚慌的神態,略微皺眉的擺手,立刻有人扛著一臺攝像機過來,旁邊還有拍攝助理,帶反光板和無線轉播器的那種,有兩名軍人還過來用槍指著齊天林走位。
雙手舉到胸前的齊天林不反抗,存心要看看西尾賣什么藥才揭自己的底兒,所以老老實實的站到西尾的對面,看這疤臉將軍站直了,再后退一步,站到日式木閣的架空外廊上,似乎符合攝像機能給他一個仰視的角度,才從軍服里面取出一個本兒,拉開還是那種折疊的格式,煞有其事的站在高處:“伏惟我之所以為神州,在于萬世一神天皇陛下統帥之下,得遂舉國一體生成化育,終至完成八纮一宇之國體……今如不誅戮破壞國體之不義奸臣,不盡臣子股肱之道,將先于破滅沉淪之境,未免于此,同憂同志一致奮起……貢獻神州赤子之微衷……行動開始……”一名站在他身邊的軍人面色堅毅的拿著手中電話機下達了指令!
很有儀式感!
可咬文嚼字的一股子陳腐的酸臭味,頓時讓齊天林覺得比生化武器還厲害,再看看周圍那些槍手和出現在木閣大門之后的一群群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日本軍政人士,都搖頭晃腦的似乎覺得與榮有焉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了:“夠了!你們要演戲,別拉我當演員!”
西尾正入戲呢,一派莊重肅穆的氣氛中居然傳來這么不和諧的聲音,不由得狂怒:“現在就是要殺了你這個支那人祭旗!”那數十名軍政人士也黑著臉站起身來,陰暗的木閣深處,似乎還有人影在晃動!
西尾扔了手中的折子,接過旁邊奉上的一柄水波蕩漾般清亮的戰刀,猛一下就撲過來!
雙手高高舉起的下山猛虎般模樣,活脫脫就是當年在金陵城玩砍頭比賽的嘴臉!
還想重溫那場舊夢么?!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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