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是華國人……我判斷他會去營救那個華國間諜。”看了一眼齊天林,齊天林玩手指頭呢,都不說話,目光只看著自己的手指,有錢請大律師的感覺真好,啥都不用做。
華裔的那名律師立刻記錄下來:“原來你遵循的是對族裔的抽象判斷,帶有明顯的種族歧視,按照你的邏輯,現在的美國能源部長朱立文先生也會去救這位華國間諜了?”
另一名熟悉間諜案件的律師開口有點冷冰冰:“現在還需要證明這位華國間諜是不是真的就是間諜了……”業務拖得越寬,價格才越高不是么?
律師團的頭頭終于面向老鷹:“你指控我的當事人前往營救華國間諜,并被你擊傷,你能確定是他,有什么影視頻資料作為證據么?”一邊說還一邊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齊天林,看他這個樣子,怎么都不像是重傷的樣子吧。
老鷹也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我可以確認是他,雖然他掩蓋了面部特征,但……他,他應該被我擊中前胸受傷了!”
律師立刻跟上:“你收集到了血樣證據么?”問得非常快,克拉克正要張嘴阻止,老鷹顯然還是不熟悉法律程序,搖頭疑惑:“橋上沒有,他被擊中了,而且不是防彈背心,有液體從后面噴出去,但是他掉下了橋……應該會斃命的!”也許正是這種疑惑讓他說了不該說的細節。
齊天林幾乎都能判斷老鷹加裝在步槍上的是一只熱成像像素放大儀了!只有這種東西才能觀察到血液帶著體溫噴出來的感覺,可惜當時自己一槍就被打下了橋!
律師頭頭笑著搖頭,指指齊天林:“我的當事人就坐在這里,很健康,關于事發時候,你們還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在現場么?”
齊天林指指老鷹旁邊的一個人:“事發當晚,他在米特蘭斯酒店十六層商務套間的走道上,曾經見過我,他們一直守在樓道里,可以證明我整晚沒有出門,酒店應該有監控。”他自己沒有欲蓋彌彰的先去弄那個監控。
那是個很多人都看見的場面,被齊天林指出來那個代表國家安全局的官員猶豫了一下承認:“我們整晚都守在酒店,對所有出入口都留了人手,事發后的凌晨,我確實親眼看見他在房間門口,他的臉色……”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現在說什么臉色不好有什么用?雖然齊天林的本意只是想佯裝有點氣血不足,貌似受傷的樣子,盡快催促那個設下圈套的人盡快來抓自己的現行,看來還是起了作用。
律師很好奇的打聽:“既然這樣你們為什么還要為他作擔保?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么?”
國安局的官員皺眉:“他……擔保絕對是他,用他的生命跟所有的信譽來擔保。”
齊天林猜想除了給自己下套,老鷹還是從身形上覺得自己熟悉吧?所以才會這么之鑿鑿。
幾乎所有的律師都看著老鷹:“你的證據是什么?”
老鷹理所當然的有些煩躁:“真的是他!他中槍了,他前胸這里!有傷!是我親手擊中他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現在能保持比較良好的精神狀態,但是他一定掩蓋了他的傷勢!華國人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巫藥么!”這也許才是他們最困惑的地方吧。
華裔律師表情更難看:“那叫中藥,你種族歧視的行為還真是嚴重。”
克拉克終于插:“這就是他反復給我們強調的,只要找到保羅檢查身體就知道了!”可是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全身松弛下來了,手肘放在桌面上撐住自己的下巴:“天曉得我為什么就要信了他,當然保羅你能讓我們看看消除所有的疑慮是最好的。”
齊天林卻搖搖頭:“要看,可以……但是他總不能看了以后說看錯了,拍拍屁股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對吧,我當然明白我沒有做什么,面對這樣的誣告,他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對不對?”
“代價?哼哼!”冷笑的是那個律師頭頭,接過周圍多個大律師遞給他的紙條:“誣告我的當事人,毀壞名譽,特別是在科巴斯.保羅先生現在剛獲得多個國防部跟國務院的軍事承包合同的前提下,無論從商業還是軍事行業競爭上,誣告的動機都很清晰,我們一定會提起反訴訟的,并且鑒于這位先生剛才描述的背景,我們不排除這是一起具有政治迫害意味的事件,背后有多個政府部門關聯其中,我們也會一一梳理并列為連帶被告人。”
克拉克有種被拖下水的感覺,很頭痛的揉頭:“現在我需要追究的是這位亨特爾先生如果無法證明保羅先生是殺手的話,是你自己承認你殺了我們抓到的間諜,這是一級謀殺罪,沒有任何部門賦予你權利來殺他,而且你也是殺害我們fbi探員的最大嫌疑人了,如果探究你殺間諜的動機,可能就要上升到叛國罪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已經有些滿頭是汗,但依舊惡狠狠的看著齊天林的老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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