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征垂著頭,貌似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手指卻很惡劣,貼在她的皮膚上曖昧地摩挲,一圈一圈地打轉。
余諾側了側頭,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出來。他的動作一頓。
她撐著上半身,挪了一下,稍微坐起來一點。余諾耳垂發紅,忍著羞澀,尷尬地等了幾十秒,他卻不動了。
余諾以為陳逾征在等她主動。
可她一點經驗都沒有......
陳逾征嘆了口氣,“不可以嗎?”
不知為何,她甚至聽出了一點委屈的意味。余諾呆呆看著陳逾征,點了點頭,“可以的....”
“嗯?可以什么?”
猶豫中,余諾伸手,把旁邊的落地燈關掉,房間陷入一片漆黑。只剩模糊的月光,和樓外絲縷的霓虹燈。
從很遠的地方,人群興奮的倒計時開始傳來。
十、九、八、七.....三、二、――
一切都變得不真切。她咬了一下唇,小聲道:“就是....流星雨沒幫你完成的愿望....”
余諾頓了頓,把話說完,“我幫你。”
陳逾征笑,“行。”
余諾骨架小,又很瘦,腰窄的盈盈一握,他隨手一撈就能抱個滿懷。
陳逾征單手把她撈起,放在床上,隨即欺身壓上去。
明明使力將她一直按著,卻還要裝模作樣地溫柔:“地上硬,怕姐姐疼。”
不知道是不是暖氣開得太足,余諾覺得熱,甚至呼吸困難。
她無所適從,被摁著的手微微蜷縮。細白的手指襯著一點光,瑩潤的像是夜間綻放的曇花。
他跟她接著吻,又深入又徹底,舌尖沿著她的上顎舔了一圈,吞咽著,手指插進她柔軟烏黑的長發里。
男人在這方面似乎無師自通,從生疏到熟練只需要幾個鐘頭。
“啊...姐姐好軟。”陳逾征脊背微弓,喉結微動,呢喃著,“怎么辦,好喜歡姐姐。”
露骨的話伴隨著性感的喘息,不知廉恥地一句一句從嘴里蹦,傳進她的耳朵里。
像走火入魔了一般,停都停不下來。
余諾咬緊牙關,簡直想把耳朵捂起來。
他掐著她的腰,裝作無意地問:“姐姐呢?”
她大腦已經無法思考,“我...什么?”
“你喜歡嗎?”
余諾反應遲了一拍,“喜歡。”
他喘著氣,逼問她,“喜歡什么?”
“喜歡你。”
他不正經地笑:“我是誰?”
她被問的快哭了,無力地說:“陳逾征...”
“再叫一遍。”
她眼神發散,像貓咪幼崽一樣嗚咽著,虛弱地叫了一遍:“陳逾征。”
卻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他。
余諾半閉著眼睛,忽然控制不住地從鼻腔里悶哼一聲。她整個人都像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身上黏膩,分不清是汗還是別的。
他動作停了一下,汗從下巴低落,問:“姐姐喜歡這樣?”
余諾無法回答。
剛剛的痛感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奇怪,讓她心悸,不知道該沉淪還是掙扎。
她不回答,他就使勁折騰她,欺負她,什么齷齪手段都耍。
直到余諾不受控制地仰頭,開口朝他求饒。
“這樣行嗎?”
“疼么?”
“不舒服?”
她勉強地一句一句地應了,但他問的問題卻越來越臟。
她雙眼都起了霧,窘迫地想,陳逾征怎么在床上話這么多....
她憋著不肯出聲,把臉扭過去。
被折騰的太久,余諾后來已經意識模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結束。她累得一點都不想動彈,也不想說話,迷糊中,陳逾征把她抱去浴室洗了個澡,又輕柔地抱回床上。
...
...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余諾眼睫微顫了一下,睜開眼。
臥室的窗簾拉的很緊,只有一絲絲光透進來,投在木質地板上。
她蜷縮著,雙手交疊放在枕邊。意識回籠后,昨夜的各種畫面也隨之而來。
余諾翻了個身,手腳發軟,從小腹到大腿牽著的酸痛感傳來。
陳逾征:“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余諾表情一僵。
他居然沒穿衣服。
昨晚夜里,彼此看的不清倒還好,但現在白天...余諾有點尷尬,“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松垮的衣服。
陌生的藍色t恤。
“你睡衣...那什么....”罕見的,陳逾征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聲,“不能穿了,我就給你換了一件。”
余諾瞬間領悟其意。
“知道了,我,我去刷個牙。”
她費力地撐起身子,掀開被子下床,雙腿都打了個顫。
余諾推開浴室的門。
用水洗了一把臉,刷完牙,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t恤的領口很大,余諾稍微扯下來一點,頸邊,肩膀處,甚至胸前....全是紅色的淤痕。
出神幾秒,余諾臉又熱了。
后面突然傳來一陣低笑。
余諾抬眼。
鏡子倒映出身后的人。
陳逾征隨意套了件褲子,抱臂靠在浴室門口,神情慵懶:“姐姐。”
余諾趕緊把衣服拉好。
“別拉了,該看的我都看了。”
余諾感到一陣難為情,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昨天,都沒燈,你怎么看...”
“幫你洗澡的時候啊...”陳逾征沒臉沒皮,“浴室的燈,可亮了。”
余諾漲紅著臉,不敢跟他對視一眼,急急忙忙就出了浴室。
陳逾征跟在后頭。
余諾開始給自己找著事情干。她轉了一圈,走進廚房,找了兩袋麥片。又從冰箱里拿出鮮牛奶,倒進玻璃杯中,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她沖著麥片。
陳逾征從背后摟住她。
余諾拿著熱水壺的手一抖。
他下巴擱在她肩上,“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了。”
余諾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嗯。”
“嗯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余諾把熱水壺放在桌上,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先出去。”
陳逾征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愛吃魚,我太受傷了,你怎么能上完床就翻臉不認人呢?”
“我...”余諾耳朵發燙,結巴,急道:“我哪里,哪里翻臉不認人。”
“你一起來就對我這么冷淡,我的心簡直比哈爾冰的雪還冷。”
余諾臉上紅暈未消,“不是冷淡...”
她哪說的出口。
昨天晚上之后....她還沒做好心理建設,根本不好意思面對他....
“我好憂郁。”陳逾征哼哼兩聲,“早知道姐姐會這么快厭倦我,我就不應該讓姐姐這么早得到我鮮活美好的肉.體。”
余諾:“......”
“你別胡說了。”余諾歪著頭,“我沒有厭倦,就是...”
話戛然而止。
“就是什么?”
她在內心嘆了口氣。
突然發覺,killer他們說的沒錯,陳逾征有時候臉皮真是厚的出奇。
余諾囁嚅:“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嗎?”
余諾點了點頭。
陳逾征無聲地笑了:“那多來幾次,姐姐就習慣了。”
一邊說,手又鉆進起她t恤的下擺,悄無聲息往上摸。偏偏臉上神情還正經認真,問著她:“習慣了,就不會害羞了,對不對?”
...
...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