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躺在他身邊,她一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去撫他平實背脊,就像在給小狗晶晶順毛,“陸生,你是不是從來沒去醫院照過片?只找舊樓里同按摩院開在一條街的治跌打老頭拿過藥?”
陸顯被她這樣一下接一下地摸,懶懶地想睡,先前天大的火氣現在一顆火星都沒有,只是仍嘴硬,不肯低頭。“醫院有什么好?我不去醫院。”
溫玉笑笑,湊到他耳邊來,“陸生不去醫院,難道是怕打針?這樣,我同護士姐姐講好,輕輕的,就像小蟲在屁股上咬一口,保證不疼,百分百pert。”
陸顯轉過頭來,擰著眉毛怒視她,臉紅紅,只生氣不講話。
她刮一刮他的臉,學他的口氣說話,“我的小阿顯,幾時才能長大呢?”再捏一捏他后頸,“不是怕打針就起來跟我去醫院,舊傷不治就永遠是舊傷,一下雨就疼,萬一你遇到仇家追殺呢?還跟對方講道理,拜托,我今日舊傷發作,等我吃一粒painkiller再打。”
陸顯說:“什么都不要,給我一包白粉就解決。”
雨漸漸停,風依然冷。
溫玉笑著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短促而溫柔,未來得及體會已經結束,留無限遐想與不甘。“這個夠不夠?”
她原本就是一雙笑眼,彎彎弧度,亮晶晶小月牙,透出一股世俗中的天真來,明明是鋼化的玻璃,卻有一個如琉璃易碎的外表,令他的心被注滿水,莫名的一瞬,滿滿都是情。
“不夠!”一翻身猛虎撲食,壓住她密密實實完成深吻一記,過后要求,“不如你給我舔一次,我立刻痊愈,比白粉都好用。”一個吻,一息旖念,已夠這位禽獸先生亢奮一整天。
“白日夢還沒有做夠?去醫院。”
到醫院溫玉立刻后悔,陸顯完全是未進化荷爾蒙膨脹少年,醫生護士講什么都不如他意。她還要去摸著他刺剌剌的頭安撫青春期叛逆少年,過后送他去做磁療,印度籍醫生說他的傷錯過最好治愈時機,只能減輕不能根治,今后大約都要在陰雨天做一位風濕骨痛患者。
第二天去看中醫,老大夫拿藥油把陸顯整條胳膊揉成火辣辣的紅色,是被揉掉一層皮的紅燒豬蹄。
回到家,他滿臉沮喪,“報仇成功,祝賀你呀溫小姐。”
溫玉卻在低頭看處方,大大小小藥瓶這一類一日三次一次三片,那一類一日一片,千萬不能多,掌心一合,全部塞進他嘴里,希望能夠順帶治好他的壞脾氣。
“護士姐姐都講你穿粉紅色好靚仔啊,大佬。”
陸顯立刻脫上衣,“拿去給你的小白臉穿。”
溫玉眉毛一抬,“陸生吃醋吃好久,你小心痛風中毒。”
“我病死也不用你假惺惺扮好人。”
“正好,你死了我輕松,拿錢走人,還有大好人生。”
吵完到夜里,陸顯疼得實在難受,翻來覆去不能睡,溫玉小心翼翼勸他說:“不然吃一粒止痛藥?”
未想到陸顯斷然拒絕,“那跟嗎啡有區別?我答應過你…………免得以后吵架你又拿出來講,氣死我…………”
溫玉只好自己下床拿了溫水同止痛藥來,“送到你嘴邊都不肯吃?最多我保證以后吵架讓著你總可以,陸生,拜托張張嘴。”
吃過藥他才安靜些許,先前疼得滿身冷汗,濕漉漉的額頭貼在溫玉嬌軟滑膩的胸上,滿足地喟嘆,“阿玉…………阿玉…………”
溫玉望向胸前黑漆漆頭顱,對他孩子氣的作法,哭笑不得,輕輕揉了揉他耳垂,安慰說:“快睡,睡著就不疼——”
“阿玉,你好像我阿媽…………”
溫玉無奈,“不是你說,你做我阿爸,我做你阿媽…………”
真可憐,像在孤兒院,兩個無人要的孤兒苦中作樂對話。
陸顯說:“我要你永遠這樣。”
她輕輕拍他后背,“哪來的永遠呢?我還想要永遠年輕永遠不老…………”一瞬的恍惚,分不清是做戲還是真實,她佩服起演藝人員,進入時全情投入,抽身時干凈利落。而她做不到。
夜深,她懷里的龍興大佬終于入睡,左手環住她的腰,唇上仍含著一朵嬌滴滴乳ian,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承認我最近是很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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