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冷靜地,不帶一絲情感地陳述著,“很好,恭喜我終于把自己變成妓*女。”
毛巾架保溫,軟毛巾裹在身上自有溫度,可熨貼一顆灌滿水的心,陸顯將她擦干,扔在床上,接下來一根事后煙,至臻享受。
尼古丁穿過肺葉,他緩緩吐出一簇淡藍色煙霧,啞然說:“我以為我們有感情。”
溫玉說:“你做這么多,究竟想要什么?性?你想要就有,何必苛求我一個。”
陸顯側過身對著她,干燥指腹在她脖頸之間流走,仿佛下一秒虎口就要抵上喉頭,收緊手指,掐滅她——微小的生命之光。
“我想要你,跟在西江一樣。”
“我不明白。”
陸顯說:“我要你一心一意愛我。”
那大約是他一生彌足珍貴時光,他曾經被溫玉這樣一個女人,毫無保留地愛著。最艱難時光,她敢說跟他走,千山萬水。
多少苦都熬過,怎么可以現在食。
溫玉說:“你只是要我低頭。”
他便沉默,似慍怒,翻過身,背對她,完成最后一支煙。
忽然間他說:“溫玉,其實只要你多說一句,我做什么都可以,更何況是你家人有事。”
多么滾燙新鮮誓,裝滿男子氣概,義薄云天,只可惜對方未給回應,讓一時興起的肺腑之白白冷卻。
寂寂無聲的夜里,壓抑的剖白頹然發酵。
溫玉吶吶道:“我很想我阿媽,其實那天,我想求她留下。”
陸顯未轉身,只伸過手來,摸索著尋到她的冰冷小手,緊緊握在掌心,聽他說:“我明白——”
但是誰又能真的懂得誰。
皇后夜總會繁華如一,變化莫測燈光中,紅男綠女,為一夜情緣調笑推拒,倒不如直接插*入抽*出節省時間,直截了當。
大d哥對戚美珍小小背叛不計較,她依舊在此做媽媽桑,或者說公關經理更體面,招呼來客,再熟練不過。
迎來大d同雙番東,六個男人,點十二位靚女,各個要雙飛。
陸顯聽雙番東講他光榮歷史,昨夜如何如何當著鵬翔面,輪jian他懷著七個月男仔的大肚婆,細節、精妙,一一道來,說完俯仰大笑,身邊擦鞋仔也賠笑,哈哈哈哈,最后大肚婆被丟下樓,鵬翔哭得屎尿都出來,哈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陸顯借故去洗手間,停一停,甩去腦中混亂景象。
他竟然后怕,連想都不敢想,她未曾說錯,彼此傷害,彼此拖累,難前行。
要放手又如割肉,舍不得,哪來雙全法?
洗手池水龍頭泛金光,抬頭,鏡面倒映著紅唇妖冶,風情萬種戚美珍,雪白細長香煙含在口中,時時刻刻撩動風光旖旎。
對著鏡,說:“忘了恭喜你,龍興話事人。”
“不必。”
水龍頭抬高,水流聲突兀。
戚美珍靠在大理石洗漱臺上,右手指間夾住煙,帶離雙唇,攀上他微微弓起的后背,“近來如何?話事人。”
“托賴,不好不壞。”
她正對鏡面,看著他,也看著自己,“你的小honey呢?不陪你來應酬?”
陸顯洗過手,去拿擦手紙,并不多看她一眼,“她要讀書,你以為次次考第一多容易,做夢就能拿獎學金?”口氣好像再講我家女兒好乖好聽話,滿滿是驕傲。
“怎么?要守身如玉,不‘點餐’不‘外帶’,連我都不理。還在為秦子山的事情生我氣?阿顯,多少年舊相識,有沒有必要這樣絕情?”
“皇后歸你,還需要多話?”
戚美珍勾唇媚笑,卷曲發尾劃過他側臉,“你欠我一條命,不值得多話?”
陸顯徑直問:“你要多少?”
但女人總愛用迂回戰術,話說一半,其他要你猜才有意趣。
“你明知我要的不是這些。”
陸顯覺得好笑,轉過身對住她,手插兜,玩世不恭樣貌,“你也明知,我陸顯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都靠忘恩負義出賣大佬,還跟我講道義?你找錯人,美珍。”
戚美珍笑一笑,志在必得,“你忘恩,我們就找個時間‘懷舊’,不如就今天?”
她的唇這樣美,似跳躍火焰,印在他耳后。
作者有話要說:看過重口味番外的就知道。。。
其實溫玉和陸顯,在母親這件事上,際遇基本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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