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重聚,聊聊過去談談現在,氣氛輕松而融洽。余兮兮坐在邊兒上給大家削蘋果,程院長轉頭看她,又看看她身旁的周易,笑著道:“當年你們剛上大學的時候,都是長頭發,大眼睛,又老愛黏一塊兒,院上的老師都有點兒分不清誰是誰。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是好朋友,難得。”
話音落地的同時,余兮兮蘋果也削好了,周易伸手接過,拿刀切開分給其他人。
張偉航用手夾起一塊兒放嘴里,邊嚼邊含混不清地問:“對了余兮兮,你結婚證都領了,打算什么請大家喝喜酒?我這可是幫大家伙問的。”
老同學們都默契得很,霎時一呼百應紛紛附和:“就是就是,什么時候請喝喜酒?”
“……”余兮兮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應該是年底之前吧。”
周易轉頭看她,低聲:“準備年底辦婚宴?”
“差不多。”余兮兮抿嘴一勾唇,也低聲說:“到時候你給我當伴娘。”
周易眸光黯了一分,淺笑:“可以的話,我肯定給你當伴娘。”
余兮兮:“有什么不可以的?”
“萬一出什么意外呢?未來的事誰說得清。”
“比如什么意外?你跟人閃婚?”余兮兮一臉嫌棄,“小姐,您不會這么饑渴吧。”
周易給她氣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去你的。”
這時,一個穿藍色格子衫的男同學還在狀況之外,清秀的面容寫滿驚訝:“……余兮兮都領證了?和誰?”
“知道和誰又咋滴?林平,你還準備搶親吶?得了吧,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她老公又高又帥,一根指頭能把你甩火星去。”
林平紅了臉,一聽更不服氣:“照片兒拿來我看看!”
“馬上我給你翻!”
“……”余兮兮在旁邊清了清嗓子,“那個,大家不用翻照片了。”
眾人怔住,全都抬眼看向她。
她雙頰泛起絲兒紅暈,嗓音輕柔,語氣里帶著點兒幾不可察的小驕傲:“我老公吃飯的時候會過來,到時候,都能看見。”
吃飯的地方叫陽春巴人,中等消費,勝在價廉但物美,廚師和老板都是地道巴蜀人,做川菜是一絕,在云城的名氣極大。
從醫院出來,一行人分批坐車去酒樓。
晚上七點左右,夜幕低垂,大街小巷錯落亮起燈火,遠遠望,整個城市似星河,火光閃爍,便像墜落人間的星。
周易先跟著張偉航他們進了包間,余兮兮在外頭等秦崢。不多時,黑色吉普的車燈貫穿夜色,她眸子一亮,搓了搓胳膊小跑迎上去。
秦崢從車上下來,轉頭就看見她俏生生地站在后邊兒,小臉微紅,一雙纖細雪白的小腿微微發抖。他蹙眉,一把將她扯懷里,半摟半抱地帶進酒樓大門,斥道:“穿這么少跑出來,不知道晚上降溫?”
“不知道。”她有點兒委屈,噘嘴辯駁:“我上午出門的時候明明是大太陽,誰知道晚上會冷。”
“冷還站外邊兒。”
余兮兮說:“我是怕你看不到我要著急……”
秦崢讓她逗笑了,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兒,說:“以為都像你呢,回回都是看不見我就哭,上哪兒都想跟著。小黏人精。”邊說邊往她身后看了眼,語氣平淡,“周易和你其它同學呢?”
“哦,他們都先進包間了。”
余兮兮應著,視線微轉,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正裝西服,筆挺的純黑包裹著一副寬肩窄腰和修長雙腿,不禁愣了下。
這男人平時糙慣了,衣著隨意,舉止隨意,什么都隨意,她從沒見過他穿西服。乍一見,竟相當好看,渾然把西服穿成了黑色軍裝,沉肅而冷硬。
她覺得有些驚喜,輕輕撓他粗糙修長的手指,壓低聲:“你怎么忽然穿成這樣?”
他看她一眼,“不好看?”
“沒有呀。好看,你特別好看。”余兮兮臉微紅,大眼亮晶晶的,“我們家首長怎么都好看。”
秦崢靜了靜,捏她下巴,語氣和表情都很淡:“勾引我上你呢?”
余兮兮:“……”
酒樓外頭。
行動組的魏梟忍無可忍地拽下監聽耳機,嘀咕著罵:“老子他媽晚飯都沒吃,干什么來了靠。”
還能不能愉快確定疑犯了?
秦少校我把您當大哥,您卻喂我吃狗糧,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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