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威脅對余兮兮有用,她咬咬牙,不敢再說什么,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狠掐秦崢的手臂。動嘴不行,動手總可以吧!
尖尖的指甲陷進肌肉,疼痛不明顯,反而癢。秦崢眸色幽深,身體也熱起來,長腿一步跨兩階,站定后放下她,拿鑰匙開門。
余兮兮轉身想跑,沒邁出兩步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她低呼,眼簾闔動想說什么,可男人的唇已疾風驟雨壓下。
屋外夜色深濃,晚風輕拂;
室內一片漆黑,她被他摁在墻上,狠狠地吻。
于情事,這男人也是一貫的霸道作風,一手箍她腰,一手緊捏她下巴,不給絲毫躲閃的空間。唇舌侵略占有,貪婪地索取,似要榨干她所有甜美
余兮兮到底是新手,他攻勢兇猛密集,她透不過氣,只能用兩只小手軟軟地推他,指尖觸到他皮膚,堅硬的,粗糙的,像燒紅的鐵,她一抖,慌亂中牙齒打顫,竟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秦崢動作頓住,全身肌肉瞬間緊繃。
“……”余兮兮尷尬,臉紅紅的,干咳一聲試圖解釋,“不、不好意思啊,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秦崢沒說話,脫了衣服隨手丟地上。
他體格高高大大,肌肉修勁,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腹肌是完整的八塊,還有人魚線,身材好得沒話說。
她心跳急促,下意識貼著墻往后挪,囁嚅:“不如,先洗個澡吧。”
秦崢埋頭咬她脖頸周圍的皮膚,“完了再洗。”
余兮兮推他,小聲說:“我身上有汗。”
之前送小超的媽媽去醫院,忙活那半天,她背上衣服都被汗浸濕了。
“我不嫌你。”他音色濃得發啞,手往下摸,低笑,“這兒的汗更多。”
“……”
余兮兮全身一抖,掐緊他手臂,腿止不住打顫。
秦崢狠狠吻住她的唇,手臂從膝蓋彎下橫過,把她整個兒抱起,抵門上。
門是兩道,防盜門里面還有一扇實木,表面光滑而冰涼。
她背緊貼著門面,冷得抖了抖,下意識往他懷里縮。他察覺,大手擋過去,將她同門隔開,木板門在劇烈撞擊下發出悶響。
余兮兮用力皺眉,抱緊他的脖子哀哀嗚咽。
恍惚間覺得那聲響和她的心跳重合,砰砰砰……像不是自己的了,交在他手中,任他主導擺布。
風更大了,烏云散了,月亮露出半邊臉。
隱約的淡光照進來。
秦崢的眼,漆黑清明,深不見底,一瞬不移地盯著她。看她潮紅的頰,微亂的發,迷離的眼波,和緊蹙的眉心。
……
最后一刻,
他忽然低頭,貼近她,咬著她的耳垂沉沉說了句,悶哼低吼,她仰起頭,腦中有白光炸開,然后就被狠狠拋上了云端。
等結束后,他要抱她去洗澡,可她全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趴他懷里,耍賴不肯撒手。
他好笑,只能抱她躺回床上,她側臉貼著他胸膛,他輕輕撫摸她烏黑的長發。
氣氛出奇溫馨。
聽著秦崢的心跳,余兮兮面色平靜,想起他在她目眩神迷時說的話,“如果可以,我一定把命交你手上。”
她睫毛微微顫動。
漢語果然很博大精深,動人的情話加上一個“如果”,甜蜜的成分就淡了,平添幾分愁緒。秦崢的命終究不是她的,甚至不是他自己的,
余兮兮靜須臾,纖細的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背,輕輕喊他:“誒,流氓。”
“……”
秦崢挑眉,大手拿巧勁兒掐她腰,沉了嗓音:“再罵一次。”
她怕癢得很,又扭又躲地憋笑,“……首長,首長行了吧!”
他屈指刮她緋紅的臉頰,逗著說:“叫聲好哥哥。”
“……”
她無語,朝他淡淡甩個白眼,直接無視了,自顧自地問:“你明天回部隊,準備什么時候走呀?”
“早上。”
余兮兮詫異,“走那么早?”稍頓,“石川峽很遠嗎?”
秦崢捏她下巴,抬起來,低頭親吻她還有些紅腫的唇,語氣柔下來,“坐車過去,不堵也得十個鐘頭。”
她聽完緩慢地點頭,“是挺遠的。那兒是什么地方,一個村子嗎?在鄉下?”
秦崢默數秒,“一個縣城。”
余兮兮又點頭。特種大隊的駐地是軍事秘密,一般都很隱秘,她還以為是在深山老林,然后接著問:“那個縣通電通網了么?”
他瞥她一眼,“你當是原始部落呢。”
她試探,“……那咱們應該能偶爾視個頻?”
秦崢淡淡的:“有規定,不能帶手機和所有通訊設備。”
余兮兮有點驚訝地笑了,“我知道這個規定。但是聽說對干部檢查不會很嚴……你們那么自覺呀。”
“呀”字出了口,然后就又陷入沉默,她臉上那絲故意擠出來的笑還掛在嘴角,顯得僵僵硬硬。
余兮兮垂下眸,濃密的睫毛掩蓋心事。
東拉西扯些有的沒的,最想說的話卻沒說。可最想說什么呢?她又有點茫然,叫他注意身體么?萬事小心么?空話罷了,真到了特殊環境,連她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良久良久,
她終于深吸了口氣,說,“什么時候再回來呢?”
秦崢蹭蹭她的鼻尖兒,聲音低低:“舍不得?”
她抬眼,表情忽然變得認真:“如果我說舍不得,你能不走么?”
這次他沒有答話,安靜看著她,目光極深。
余兮兮“噗”地出聲兒:“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啦?”然后學他一貫的神態語氣,“不經逗。”
秦崢沉默看著她笑,片刻,手臂一緊把她攏懷里。
他道,“先說好。”
她雙臂抱緊他的腰,腦袋拱拱,像只小乖貓:“嗯?”
秦崢吻她眉心,嗓音低柔:“明天早上起來沒看到我,不許哭。”
“……”她眼眶忽然就濕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