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兩天論壇簡直要淪陷,只要一打開就是在罵。
結果翻下去,每一層的內容卻都相當整整齊齊。
兩萬八?!!!
臥槽考察期工資加兩萬是認真的嗎?!
工資兩萬八還包吃包住??怨不得那兩個血奴上趕著要去呢,換成我我也愿意啊!
媽的,自從變成血奴之后,我的工資再也沒有上萬過。
天啊,包吃包住,工資兩萬八,這到底是什么工作,還招人嗎?
艸!!我就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有兩個血奴跑去政府部門工作了,他們的協會還一聲都不吭,原來特么的工資這么高!
他們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招聘消息,是不是有什么內部消息?這到底什么工作要兩萬八的工資啊?
底下還有個版主的回復:兩萬八并不是工資,其中八千是實習期工資,兩萬是對于考察期間侵犯了血奴們隱私給出的補償,等到三個月考察期過去之后,摘下手銬那些,就沒有兩萬塊了。
不過據說到時候實習期轉正,工資也會直接從八千跳到一萬五,畢竟是夜班,而且工作量還是比較大的。
底下又是整整齊齊一排的“臥槽”。
原來只要戴手銬就能有兩萬,爸爸戴我!!
還招聘嗎?請問是在哪里?
之前我還罵那兩個血奴,現在……貧窮使我低頭,請問還招聘嗎?本人力氣大眼睛好,而且蹦的特別高。
兩萬就讓你們屈服了?你們也太窮了吧,要想讓我去政府部門工作,至少八萬!
不差錢的別說話,我特么的馬上要交工資了,再不掙錢真的要被趕出去了,到時候白天都沒地方躲。
技術組:“……”
其他人:“……”
他們看著滿屏的“兩萬塊錢的工作讓我戴頭套我也愿意”“他們到底是從哪里知道這個工作的,是不是有什么渠道,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啊”“一個月兩萬八三個月就是八萬多啊”帖子,統一陷入了沉思。
兩萬八的工資當然是很不錯的。
但是問題是,這些全都是血奴啊。
非人類啊。
看著一個個在各種神話傳說鬼故事里面張牙舞爪的非人類們在那為了兩萬八的工資嗷嗷叫,一個個的努力賣慘。
這個說自己租房要到期了。
那個說吃不上飯了,連個兔子都買不起,周圍全都是城市自己抓也抓不到。
一會上來個人說你們都算個屁,我現在每天白天都躲在地下道。
畫風實在是新奇。
技術組小哥也發現了:“少了那個發了一大堆掐挑帖的人之后,論壇整個畫風都不一樣了。”
之前因為有人一直在散播各種“人類就是想要全部弄死我們”“我們跟人類無法共存”的論。
論壇里看上去還是有些心浮氣躁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一個個全都在那刷兩萬。
甚至還有人開貼弄了個拍賣會。
如果是你們,多少錢能讓你們為政府工作?
底下的價格一個比一個低。
最后的勝利者發的內容是:一毛錢不要,包吃包住就行,我特么的要是真的能成了政府內部人員,還怕什么被人發現身份。
雖然看著很心酸,但是這也側面說明了血奴們最懼怕的事。
他們這么抗拒人類的最大原因,就是害怕人類會傷害他們。
陳明看著這個帖子嘆了口氣。
“我向上級稟報吧。”
因為各地頻繁發生吸血鬼殺人的事,原本上面打算公布吸血鬼身份,讓人類盡量接受吸血鬼的計劃一再擱置。
尤其是自從他們侵入到論壇之后,論壇里面的每個帖子都要發到上面去讓上面做出判斷。
本來最近的風向慢慢轉化成了還是不能接納吸血鬼。
結果今天一下子爆出了那些帖子居然全都是一個人發的。
而其他的血奴們也是愿意為金錢和生活彎腰的。
陳明就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他承認吸血鬼里面的確是有一些人渣敗類。
每次看到那些被吸血鬼吸干的尸體,他都會堅定這一點。
但是同時還有更多的吸血鬼堅持著不愿意去傷害人類,每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面努力找工作養活自己。
他們曾經也是人類。
他們大多也都不是自愿被變成血奴的。
如果可以的話,陳明還是希望人類跟吸血鬼之前能夠找到一個平等。
陳明去向上面稟報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他送上去的這些資料成為了國家終于徹底決定接納血奴,讓血奴盡量融入人類最后一根稻草。
之前暴露出這些不是吸血鬼而是壽命跟人類一樣長的血奴就已經讓國家放松一些了。
畢竟只要壽命還是跟普通人類一樣長,差距就不會拉的那么大。
他們也不用擔心吸血鬼們會反噬。
大家都是一起死的,說起來,這些人也只不過是一些害怕陽光只能在晚上活動,力氣大點,容顏不變的另一種人而已。
而在知道論壇里面的血奴們對于人類根本沒有那么仇恨。
他們想要的很簡單。
能吃飽肚子,能像是以前那樣生活就行。
再加上兩個送到海關工作的血奴剛工作第一天就靠著敏銳的嗅覺抓到了運毒的人。
國家對于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非人類們的想法一點點變化。
最終決定:
“承認他們的存在吧。”
“不管他們是不是害怕太陽,成為血奴對于那些生病的人來說的確是大好事。”
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血奴需要喝人類的鮮血。
因此總會有很多人擔心血奴會不會反噬。
這就好像是老虎不能跟小動物生活在一起一樣,老虎不餓的時候肯定是沒事的,但是要是肚子餓了,不管它是不是打算跟小動物好好相處,在肚子餓的驅使下,還是會對著對方張開嘴。
反對派就是擔心這一點才不愿意答應。
“如果我們承認血奴的身份,地位,那么在他們跟人類的相處中,只要有一個血奴控制不住,就會變成兩個種族的問題。”
壞人哪里都有。
四處都有壞人,但是人類傷害人類,跟血奴傷害人類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尤其是在民眾眼里。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他們只會將仇恨和害怕傾瀉在血奴身上。
血奴們被這樣對待,心底肯定也不好受。
最終也只能得到一點點的和平,除非血奴永遠不傷害人類,人類也永遠不傷害血奴,不然兩邊遲早要出事。
“我們都很清楚,我們控制不了所有人。”
人類跟血奴里面肯定都是有好有壞的。
兩邊他們都沒辦法能百分百保證安全無害。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不就是血的問題嗎?”
“解決了血不就好了。”
在別人都看向他的時候,他將資料投放到投影儀上。
“我安排人檢測了,血奴們需要的只是人血帶來的能量,而這種能量是可以復制的。”
“我們聯系到了世界上唯一一個吸血鬼,公爵澤,他通過……”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沒有在這么正經嚴肅的場合下說出“吃飽就行”來。
“通過他們協會,給我們遞交了他的血液樣本。”
“血奴都是從吸血鬼那邊得到的血能量,比起吸血鬼來,血奴需要的能量更少,吸血鬼挑食,但血奴不是,只要能滿足他們的能量就行。”
“這邊是我們做出來的代替血液,已經通過了實驗,完全可以代替血奴們對人血的渴求,公爵澤也向我們保證,他永遠不會去初擁任何一個人,再也不會有新的吸血鬼轉化。”
這些信息量實在是太大,眾人俱都一驚。
雖然有的人接受,有的人不接受,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真的可以造出代替人類血液的假血,那么對于血奴和人類來說,絕對是個緩和關系的關鍵。
“但是還有個問題。”
有人提出:“就算是這些假血可以代替人類的血,可是在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怎么才能避免血奴們對于人類的欺凌?”
血奴不能欺負人類,因為人類弱,血奴厲害,一旦血奴這么做了,人們絕對群情激憤。
人類也不能欺負血奴,因為人類多,血奴少,如果有人這么做了,血奴們也會感到自己被排斥。
這就是個簡簡單單的種族問題。
甚至會因為原本大家都是一個種族的愿意,更加難辦。
那個拿出假血的男人笑了一聲:
“如果說,大家都是一個種族呢?”
這話一出,周圍人立刻皺起了眉。
“血奴不是沒有辦法變成人類嗎?”
“如果血奴能變成人類,假血還有什么意義?”
“我們試過,血奴已經屬于活死人了,他們無法再變成人類。”
男人接著說:
“不是血奴變成人類。”
“是人類變成血奴。”
全場慢慢安靜了下來。
這個問題,不少人都想過。
如果真的能解決血液問題,那么人類全部轉化為血奴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畢竟雖然大家都是白天出來活動,但如果所有人變成了血奴,白天的活動自然會變成晚上。
那些娛樂慢慢也會到晚上。
而且實在不行,非要白天活動的話,也可以通過研究科技產品來達成讓血奴在陽光下也能行走的東西。
現在科技發展的這么厲害,既然都能發展出來假血了,發明一個讓血奴在陽光下行走的物品問題應該不大。
而且最關鍵的是,不得不說變成血奴的這些缺點,除了不能在白天.行動之外,剩下的全都是與他人格格不入。
但如果所有人都變得一樣,那么這些不一樣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可是……
改變全人類的種族,做下這個決定的確是很讓人難辦。
尤其還有個關鍵點。
“如果大家全都變成了血奴,那么身體都是活死人的話,孩子要怎么辦?”
“變成吸血鬼之后身體是會變年輕,但是身體已經死亡,是不能再繼續繁衍的。”
雖然都變年輕解決了人口老年化的問題,但估計這么一來,人類直接就滅絕了。
“所以這個計劃還得大家一起討論,比如說,在多少歲之前,人類還是人類,多少歲之后,人類去轉化成血奴。”
畢竟血奴保持人年輕這點只對中老年人有大用處。
而對于本來就年輕的年輕人們來說,這點沒什么妨礙。
“我知道大家要做下這個決定很不容易,但是既然我們可以做出假血,自然也能做出讓血奴對人類不感興趣的東西。”
不管是在人類的血液里,還是在血奴的嗅覺里,只要雙方不再是天敵,自然可以解決這一點。
在座的人都暫時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在心中想著這點。
他們都不再年輕了,自然是想要回到年輕時代的,但是更多的,還是要去考慮這個國家的未來。
“這樣吧。”
最終,最大領導人還是開口了。
“如果能解決血奴對人類的渴求問題,就同意這個方案。”
到時候開放選擇,反正壽命不會改變,也不會從被獵殺的人變成獵殺者。
大家自由選擇。
愿意成為血奴的就成為血奴,一輩子害怕太陽但是一輩子青春。
不愿意成為血奴的就還是人類,雖然是人類卻可以保障自己的自身安全。
沒人知道血奴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是不是進化。
但大家總要有自己的選擇。
這場會議開得悄無聲息。
但是媒體工作者們卻漸漸感受到了一點不對勁。
尤其是那些專門采訪國家部門的媒體,他們敏銳的覺察到了國家有什么新的變動。
但因為上面瞞的嚴嚴實實,倒是也沒人敢去打聽。
國家的事,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而那邊的紀長澤還不知道自己提供的血液樣本都為這個國家帶來了什么,他站在病房門口,聽著里面那個剛剛變年輕的男人中氣十足罵人。
就連紀長澤都沒猜到,當柳乘風的大伯聽到柳乘風說起血奴時居然會是這個反應。
老頭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眼睛亮的嚇人。
直接就說:
“有這種好事你不早跟我說!咬我!現在就咬我!”
柳乘風剛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但是他大伯實在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了,在確定侄兒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后,甚至直接撐著顫顫巍巍的身子自己把脖子湊了上去。
于是柳乘風就在這種茫然的狀態中將自己的大伯轉化為了血奴。
變成血奴的人會先死一下。
這一刻對于很多人來說都很漫長,尤其是一些并不知情還以為自己要死翹翹的人。
但是對于柳乘風的大伯來說就不一樣了。
漫長的這段時間對于他來說充滿了希望。
他臉上的皺紋慢慢的平展開,曾經蒼老的容顏恢復了年輕時候的俊俏,原本充斥滿了病痛的身體也被強行修復。
他是一個活死人,但絕對是剛變成血奴是最開心的活死人。
當無時無刻不體會著的病痛消失,早已離開的年輕活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柳乘風的大伯激動地差點沒哭出來。
他徹底變化完身體可以動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衛生間里面去照鏡子。
“對!!是我!我真的變年輕了!!”
已經九十多歲的老人摸著自己的臉,眼底滿是興奮。
“我這帥氣的臉,我這帥氣的身材,還有我這個女人無法抵抗的氣質。”
他足足在衛生間里面臭美了半個小時,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部位都夸了一個遍才被柳乘風勸說著出來。
出來之后,智商回歸,他就開始罵娘了。
“你之前說老十跟你說他跟我說過這個但是我拒絕了?放他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時候聽他說起過這個,老子要是知道我還能變年輕的話,怎么可能拒絕!”
“我就算是付出我全部的資產也愿意換年輕!”
“娘的!我就說老十怎么每天陰沉沉的,到了晚上才來看我,而且看上去好像是變年輕了,他還跟我說他是去做了拉皮,我拉他個鬼!!”
“自己變年輕了壓根沒想到老子,虧我之前還給他那么多錢,他人呢!!老子今天非要把他趕出家門不可!!!”
變成了年輕人的老人家不光有著老人的固執還有年輕人的力氣,柳乘風差點沒拉住。
只能趕緊把人扯著:“大伯,你先別激動,現在外面天還沒那么晚,你剛剛變成血奴不能這個點出去。”
“你得記住了,你不能見太陽,還有……”
他絮絮叨叨的把血奴該注意的事全都告訴了看著自己長大的人,又告訴了他血奴跟人類之間的事。
要不怎么說大伯就是大伯呢。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關鍵點:“只要研究出能夠代替人血的東西就行了,古時代的時候連個燈泡都沒有當然研究不出來,現在可不一定。”
“我這邊還有一個實驗室,本來是研究藥物的,但是好像也能用,這樣,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去研究,只要錢砸的夠多,總能出結果的。”
柳乘風還怕自己剛剛是解釋的不清楚,讓大伯以為他還能靠著血奴活很久才這么興奮,趕忙委婉的小心再次解釋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
他大伯直接笑出聲來了:“放心,生生死死這些的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我主要就是害怕生病,生個病真是難受啊。”
老人沒有年輕人那么有活力其實大部分并不是因為心理原因,而是身體。
當你時時刻刻身體都在疼痛,隨便走一下路就渾身無力,思考事情多了就頭痛欲裂的時候,怕是誰都沒辦法變得有活力起來。
柳乘風他大伯拍了一下他:
“放心吧,我想得開,現在能在死之前變年輕,身上一點都不難受,就算是讓我明天死了我都覺得劃算。”
“不過之前我是一直病殃殃的,很多事也沒仔細去思考,現在聽你這么一說,老十怕是沒什么好心眼。”
紀長澤就在門口看著柳乘風他大伯在那絮絮叨叨半天。
大致意思就是,他這個人很渣,但是他對自己的兒女們還是很負責的,雖然不能說是每個人都有陪伴吧,從小到大孩子們需要的東西他絕對是都送上的。
兒子女兒們的性格不同,他也不在意。
反正他一向信奉的就是享樂。
自己的孩子當然會好好養著,但是指望他為這群小兔崽子們累死累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這一輩子才能活多少個幾十年,干嘛要把自己的一生綁在孩子們身上。
一直都是這么想的他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但是老十想法就特別不一樣,他覺得既然我是他爹,我就應該給他負責,不是,你說,別的也就算了,他上大學的時候,當時還差一個月才能成年,不成年那肯定不能開車啊。
我不讓他開車,他偷了我的車出去,撞到了人,人家不要錢,只要他坐牢,人沒死,我們這邊認錯態度也良好,最后判了兩年,這個事你也知道,從那之后,他就恨上我了。
覺得我既然有這么有錢,干什么不幫他不坐牢,覺得我不應該答應那家人讓他坐牢,不是,他動動腦子想想啊,這個事本來就是他不對,人家好好的女孩,被撞的一根腿都沒了,如果不是我舔著老臉一直道歉,一直表示無論對方要什么都答應,人家怎么可能會放過他。”
柳乘風大伯說了一個“叛逆兒子撞人,他沒能把人撈出來,于是對方懷恨在心”的往事。
不得不說雖然他看上去外表已經是年輕人了,內里卻還是老人家。
說起一件事來嘰嘰咕咕能說個半天。
紀長澤聽得直打瞌睡,等著對方講述到“他從那開始就對我不親近,我也跟他好好講道理過,那是他犯的錯,他承擔本來就是應該的,何況我有錢也不代表一切,人家要是愿意拿錢私了,我能不愿意嗎?”的時候,忍不住了。
他直接推開門進去。
“所以你那個兒子現在人在哪里?”
“還有你。”
紀長澤轉而看向耐心聽著大伯說話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柳乘風:“你那個弟弟之前喝血都是怎么解決的?”
柳乘風還有點懵逼,下意識回答道:
“我在醫院預留了他的份,他想喝的時候直接去喝就行了。”
說了半天,總算是說到正事了。
紀長澤直接摸出對方手機丟過去:“現在給醫院打電話,問問他這幾個月喝了多少血。”
“問這個干什么?”
“我讓你問你就問!”
紀長澤一皺眉,柳乘風想到對方身上的氣勢,嚇得趕緊開始找電話號碼撥號。
不耐煩地訓斥完了柳乘風,紀長澤一個瞥眼看到了柳乘風他大伯。
這家伙正看著他,好像是在驚訝他對著柳乘風態度這么兇。
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對方是柳乘風大伯嘛。
紀長澤正打算開口解釋自己平時其實很隨和的,只不過是今天稍微有點沒耐心,就見對面人臉上一下子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
“誒唷,您也是血奴吧?這是我名片,認識認識,以后多多關照啊。”
手上被塞了一個名片的紀長澤:“……”
面對一個就算是在病房里面養病都不忘記帶名片的老人家,紀長澤不得不承認之前柳乘風對他大伯的評判是對的。
這位的確是個浪子。
七十多歲的時候停下不是因為他想收心,而是身體跟不上。
沒看現在九十多歲但身體年輕的他已經開始樂呵呵的結交朋友了嗎?
看著對方這么大把年紀心態還這么年輕,紀長澤很有共同感。
他甚至還點撥了對方幾句。
等到柳乘風這邊打完了電話,就發現那邊紀長澤跟自己大伯聊得火熱。
“心態年輕才是真的年輕。”
“對對對,沒人說老人不能皮啊。”
柳乘風:“……”
他總有種自己大伯和公爵大人變成了狐朋狗友的感覺。
“我問清楚了,十弟居然從來沒去拿過血。”
他對此表示懵逼。
“他是血奴,平時又不出門,不去醫院喝血的話,要怎么維持生活啊?”
紀長澤基本已經鎖定那個所謂的十弟了。
“你做好你弟弟是幕后大反派的準備吧。”
他也懶得委婉來委婉去,單刀直入:
“論壇上面的那些帖子估計也是他發的,你之前做論壇的時候是不是給過他管理權?”
“雖然是匿名論壇,但是一個ip發這么多的帖子,應該也不會發現不了吧?”
柳乘風還在懵逼中。
怎么一下子,他弟弟成了大反派了?
“不是,等等,但是你根本沒見過我弟弟啊,你怎么知道他干的這些。”
紀長澤自然不能跟柳乘風說“因為我認識了你發現你是個親人類派但是在原本時間線里你壓根沒蹦q所以我推斷你死了還是被親近人殺死的”。
所以他直接給了對方三個字:“我猜的。”
柳乘風:“……”
“反正只是一個猜測而已,你要是覺得不信的話,直接去驗證。”
柳乘風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頭。
“好,那怎么驗證?”
“木棉市經常發生血奴殺人案件,有的案件還是有指紋的,只要比對一下指紋就行。”
作為警.察中的一員,紀長澤也不是吃白飯的。
至少他知道木棉市里經常出現干尸,他第一次認識何天通他們就是在干尸現場。
當時紀長澤就感覺不對勁。
對方特地掩蓋了身上的氣味,但是卻直接把干尸這么堂而皇之的扔在公園里。
他遮掩的是在血奴那邊的身份,而不是人類。
他想要人類發現有吸血鬼在殺人。
但是又不想讓血奴知道干出這個事的人是誰。
當時紀長澤就基本確定了做下這些的人八成就是那個幕后真兇。
只是要做下原本時間線里的那些,光是殺人還不夠。
他需要隱藏在幕后的同時還要四處挑撥著吸血鬼跟人類的關系。
他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錢財支持。
畢竟在原主印象里,后期的時候對方直接集結了一群血奴來對付他。
而且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要有錢。
沒錢的話,怎么把原主運送到吃飽就行協會,怎么把人挖出來呢。
有錢人,能夠隱藏,還在木棉市。
其實一開始紀長澤鎖定的人是柳乘風來著。
但是相處下來。
他確定絕對不是柳乘風。
這家伙根本沒那個智商啊。
紀長澤:“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讓人類跟血奴打起來,到時候他再作為勝利者出來收割。”
無論是血奴們擁護,還是人類的感激。
這些東西都是對方需要的。
那么再加上一點點的心理書的話,對方是一個自覺缺乏父愛母愛,同時排名靠后,從小到大看著和自己一樣大的柳乘風被所有人照顧疼愛,只自己混合在十三個兄弟姐妹里面毫不起眼人的話。
好像很合理啊。
紀長澤高興的跟柳乘風分享自己的解析過程,并且下了一個結論:“我果然很適合在警.察部門工作。”
柳乘風:“……”
他覺得紀長澤是看警.察電視劇看多了。
他弟弟怎么可能是幕后真兇呢。
對方對他一直都是一口一個哥的叫著。
而且在他被變成血奴之后,那邊也很愧疚,一直在跟他道歉。
他們可是兄弟。
“我還是覺得十弟不會做這些事,他雖然年紀和我一樣大,但是心性一直都很像是個孩子,我們血緣親情,他不會的。”
上樓的時候,柳乘風這么跟紀長澤說。
十分鐘后,他們上了樓,打開了對方家里的門。
人不在,但是屋子中央正結結實實躺著一個尸體。
不,不是尸體,而是快要死去的人類。
紀長澤推了一把柳乘風,看著他慌慌張張上前把對方轉化為血奴,帶著鮮血滿臉懵逼的抬頭望向自己。
公爵大人毫不客氣的嘲笑:“血緣親情。”
柳乘風:“……堂兄弟,血緣其實也沒那么深。”
剛剛轉化成血奴的受害者還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一下,紀長澤直接走到陽臺拉開窗戶,看著被強行暴力打開的防盜網。
“他是看見我們來才跑的。”
柳乘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我們懷疑他的?”
“明明我們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啊,我甚至都沒聯系他就直接過來了。”
紀長澤指指后面站著的柳乘風大伯。
柳乘風:“……”
他有些尷尬:“對,他肯定認得出自己親爹年輕時候的樣子。”
雖然柳乘風大伯年輕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出生,但是架不住這老頭自戀啊。
家里到處都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作為從小看到大的兒子,認不出來才怪。
紀長澤不怎么關心對方有沒有認出親爹,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說他有沒有認出來我?”
柳乘風看看紀長澤。
白白凈凈,連帽衫,看著跟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一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息簡直跟血奴格格不入。
他搖搖頭:“我覺得認不出來,而且你的樣子一直都是高級機密,只有面對面你又主動散發出那種氣勢來才能認出來吧。”
紀長澤一下就笑了;“這樣啊。”
“那可太有意思了。”
大反派應該是見過他的。
但是他見到的是穿著古時代衣服,沉睡了幾千年容顏都變得有些憔悴蒼白,是個標準吸血鬼的公爵澤。
紀長澤睜著眼,打扮成現代模樣的樣子,還真可能讓對方認不出來。
要是他再故意遮擋遮擋,那就是肯定的了。
“行,認不出來就好。”
認不出來,才方便紀長澤做計劃。
他再次摸出柳乘風的手機:“打電話報警吧。”
“用血奴的身份。”
***
警.察局里,剛剛送走兩個求職的血奴不久,又接到血奴報案的一眾人神情古怪。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您今天跟剛剛轉化成血奴的父親去看望您的弟弟,結果卻發現把您轉化成血奴的弟弟在殺人?”
柳乘風看著對面問話警.察抽動的眼角,覺得自己眼角也想要抽動了。
但他不愧是被紀長澤收為血奴的男人,硬生生繃住了臉上的表情,點了點頭:
“是啊,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報警了。”
“那關于您弟弟,還有別的什么想說的嗎?”
柳乘風看了一眼已經穿上制服進入到警.察群中的紀長澤:
“有的,我發現我弟弟不對勁,他……”
等到問話結束后,陳明決定用人類的身份對對方進行抓捕。
“現在血奴們的存在還沒有被大眾知道,還是先用人類身份吧。”
他解釋完了,好奇看向柳乘風:“你是那個西南協會的會長?”
“對對對,是我。”
柳乘風正在臉上露出標準微笑準備交際,就聽見對方問了一句:“既然是協會的會長,那應該見過公爵吧?”
“公爵是什么樣的人嗎?這個方便問嗎?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的,我們就是好奇,畢竟是古時代的人。”
柳乘風臉上剛剛露出來的微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強忍著不去看紀長澤方向,結結巴巴:“這個、這個……”
“一定是一個很有威嚴的人吧?聽說當初就是貴族,底下很多人呢。”
“是啊,長胡子沒有?”
柳乘風看了一眼白白嫩.嫩跟個大學生一般的紀長澤:“哈哈,我跟他不熟,他主要是跟吃飽就行協會那邊的溝通。”
眾人聽了倒是也沒有失望,畢竟之前就聽說公爵很神秘,一向不怎么露面的。
他需要隱藏在幕后的同時還要四處挑撥著吸血鬼跟人類的關系。
他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錢財支持。
畢竟在原主印象里,后期的時候對方直接集結了一群血奴來對付他。
而且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要有錢。
沒錢的話,怎么把原主運送到吃飽就行協會,怎么把人挖出來呢。
有錢人,能夠隱藏,還在木棉市。
其實一開始紀長澤鎖定的人是柳乘風來著。
但是相處下來。
他確定絕對不是柳乘風。
這家伙根本沒那個智商啊。
紀長澤:“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讓人類跟血奴打起來,到時候他再作為勝利者出來收割。”
無論是血奴們擁護,還是人類的感激。
這些東西都是對方需要的。
那么再加上一點點的心理書的話,對方是一個自覺缺乏父愛母愛,同時排名靠后,從小到大看著和自己一樣大的柳乘風被所有人照顧疼愛,只自己混合在十三個兄弟姐妹里面毫不起眼人的話。
好像很合理啊。
紀長澤高興的跟柳乘風分享自己的解析過程,并且下了一個結論:“我果然很適合在警.察部門工作。”
柳乘風:“……”
他覺得紀長澤是看警.察電視劇看多了。
他弟弟怎么可能是幕后真兇呢。
對方對他一直都是一口一個哥的叫著。
而且在他被變成血奴之后,那邊也很愧疚,一直在跟他道歉。
他們可是兄弟。
“我還是覺得十弟不會做這些事,他雖然年紀和我一樣大,但是心性一直都很像是個孩子,我們血緣親情,他不會的。”
上樓的時候,柳乘風這么跟紀長澤說。
十分鐘后,他們上了樓,打開了對方家里的門。
人不在,但是屋子中央正結結實實躺著一個尸體。
不,不是尸體,而是快要死去的人類。
紀長澤推了一把柳乘風,看著他慌慌張張上前把對方轉化為血奴,帶著鮮血滿臉懵逼的抬頭望向自己。
公爵大人毫不客氣的嘲笑:“血緣親情。”
柳乘風:“……堂兄弟,血緣其實也沒那么深。”
剛剛轉化成血奴的受害者還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一下,紀長澤直接走到陽臺拉開窗戶,看著被強行暴力打開的防盜網。
“他是看見我們來才跑的。”
柳乘風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我們懷疑他的?”
“明明我們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啊,我甚至都沒聯系他就直接過來了。”
紀長澤指指后面站著的柳乘風大伯。
柳乘風:“……”
他有些尷尬:“對,他肯定認得出自己親爹年輕時候的樣子。”
雖然柳乘風大伯年輕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出生,但是架不住這老頭自戀啊。
家里到處都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作為從小看到大的兒子,認不出來才怪。
紀長澤不怎么關心對方有沒有認出親爹,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說他有沒有認出來我?”
柳乘風看看紀長澤。
白白凈凈,連帽衫,看著跟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一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息簡直跟血奴格格不入。
他搖搖頭:“我覺得認不出來,而且你的樣子一直都是高級機密,只有面對面你又主動散發出那種氣勢來才能認出來吧。”
紀長澤一下就笑了;“這樣啊。”
“那可太有意思了。”
大反派應該是見過他的。
但是他見到的是穿著古時代衣服,沉睡了幾千年容顏都變得有些憔悴蒼白,是個標準吸血鬼的公爵澤。
紀長澤睜著眼,打扮成現代模樣的樣子,還真可能讓對方認不出來。
要是他再故意遮擋遮擋,那就是肯定的了。
“行,認不出來就好。”
認不出來,才方便紀長澤做計劃。
他再次摸出柳乘風的手機:“打電話報警吧。”
“用血奴的身份。”
***
警.察局里,剛剛送走兩個求職的血奴不久,又接到血奴報案的一眾人神情古怪。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您今天跟剛剛轉化成血奴的父親去看望您的弟弟,結果卻發現把您轉化成血奴的弟弟在殺人?”
柳乘風看著對面問話警.察抽動的眼角,覺得自己眼角也想要抽動了。
但他不愧是被紀長澤收為血奴的男人,硬生生繃住了臉上的表情,點了點頭:
“是啊,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報警了。”
“那關于您弟弟,還有別的什么想說的嗎?”
柳乘風看了一眼已經穿上制服進入到警.察群中的紀長澤:
“有的,我發現我弟弟不對勁,他……”
等到問話結束后,陳明決定用人類的身份對對方進行抓捕。
“現在血奴們的存在還沒有被大眾知道,還是先用人類身份吧。”
他解釋完了,好奇看向柳乘風:“你是那個西南協會的會長?”
“對對對,是我。”
柳乘風正在臉上露出標準微笑準備交際,就聽見對方問了一句:“既然是協會的會長,那應該見過公爵吧?”
“公爵是什么樣的人嗎?這個方便問嗎?要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的,我們就是好奇,畢竟是古時代的人。”
柳乘風臉上剛剛露出來的微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強忍著不去看紀長澤方向,結結巴巴:“這個、這個……”
“一定是一個很有威嚴的人吧?聽說當初就是貴族,底下很多人呢。”
“是啊,長胡子沒有?”
柳乘風看了一眼白白嫩.嫩跟個大學生一般的紀長澤:“哈哈,我跟他不熟,他主要是跟吃飽就行協會那邊的溝通。”
眾人聽了倒是也沒有失望,畢竟之前就聽說公爵很神秘,一向不怎么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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