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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們也絲毫不客氣的上前,伸長脖子看著板車上放著的東西去了,要不是紀長澤在上面蓋了塑料布,她們說不定直接就伸手去翻都是些什么了。
紀長澤也沒在臉上露出不悅神情來,自然的放下板車,笑著說:“可不是,這不是要結婚了嗎?置辦了點東西。”
幾個老大娘互相對視幾眼,俱都看清了對方眼中的不以為意。
紀長澤在村里的名聲可不怎么樣,現在娶的又是白白讀了書結果成了啞巴的安曉露,他們這個婚,結的背后不少人都笑話。
安曉露除了是個啞巴外沒什么黑點,但偏偏她之前風光太盛。
畢竟她人長得好看,氣質又溫柔,關鍵還是個高中生,以后不管是直接去工作還是上大學,賺的錢都多,不夸張的說,半個村子和她同齡的男人都有那么一點想頭。
這不就產生了一些“我喜歡你結果你卻巴巴喜歡安曉露”的慘劇了嗎?
最慘的,還是“我特么放棄你了,結果第二個喜歡的人也喜歡安曉露”。
之前她在外面上學的時候,村里就有關于她的酸話,現在她啞巴了,原本前程一片大好的安曉露突然跌落到泥巴地里,酸話就轉變成了冷嘲熱諷。
而紀長澤這邊就更加簡單了。
他,紀長澤,好吃懶做厚臉皮,這么大一個男人每天各種找借口不去上工,吃爹的吃媽的。
這么一個人,居然娶到了安曉露。
就算是他們自己不能娶,看見紀長澤抱得美人歸了,那能不酸嗎?
于是,村里關于他們兩個人結婚這件事,基本就幾句話。
什么紀長澤這小子不靠譜,又不是個勤奮能吃苦的,安曉露嫁給他,以后肯定少不了吃苦。
又什么哪個男的愿意一直照顧岳父岳母的,看著吧,紀長澤遲早翻臉。
反正沒人看好他們。
其實這些人看的也挺準,原主還真的翻臉了,安曉露也的確吃了一輩子的苦頭。
“長澤,你現在也要結婚了,以后啊,勤快著點,多上工,別總是像之前那樣偷懶,不然可怎么養家啊。”
這有個老大娘就說了。
她八卦歸八卦,這番話說的也的確是好心,紀父紀母就算是再怎么疼小兒子,他們年紀也不是好年輕了,還能照顧紀長澤多久呢。
紀長光是大哥,但人家也結婚了,誰會一輩子管著一個關系不是很親厚的弟弟。
這個時候紀長澤不立起來,以后可就難辦了。
要是原主聽見這番話,肯定會一臉不爽,說不定還要罵上幾句,但換成紀長澤嘛……
“這不是我不想勤快,實在是,三奶奶,你也見著了,咱們每天苦哈哈的在地里干活,是早也去晚也去,結果看看,能分到手多少東西,這干了活,又落不著好處,我心里覺得虧得慌。”
這話說的幾個老太太都是一愣。
紀長澤這話說的其實還挺有道理的,但是問題是,大家都這么干啊,怎么就他一個人虧得慌了。
“那你不干活你做什么,每天靠你爹娘養著?這可不行啊,你都要娶媳婦了都。”
紀長澤擺擺手,不以為意的樣:
“大隊里養我就行了,反正我就是不干活,也不差我一頓飯,我干活了,那也是那么多飯,總之我不干。”
這話實實在在能稱得上一句厚顏無恥。
偏紀長澤又一臉的理直氣壯,真是讓人譴責都不知道該怎么譴責。
老太太:“那你這不行,你自己混吃混喝也就算了,曉露以后可是要嫁給你的,這怎么整。”
“曉露嫁給我,我肯定不讓她吃苦。”
紀長澤這番話說的那是一個斬釘截鐵,一臉驕傲的抬頭,宣布道:
“我跟你們說啊,我今天去城里添置結婚用的東西,誒真是巧了,正好碰見一個人摔地上了,我就把他給扶了起來。”
幾個老太太頓時一臉的“你還會做好事呢”的表情。
紀長澤:“我是看他穿的挺好,想著扶起來之后人家能不能感謝一下我,比如請我去國營飯店吃頓飯什么的。”
哦……
老太太們臉上露出了“這才對嘛,這才是正確發展”的神情。
“那人家是傻的啊,你就是扶了一把,還請你吃飯。”
做夢都沒這么好的夢的。
紀長澤聳聳肩:“是,他是沒請我吃飯。”
看,她們說的吧。
怎么可能有這么傻的人。
然后她們就聽見紀長澤說:“不過那人居然是個廠長,他見我年輕又勤奮能干,為人善良還正直,長得就是一臉聰明相,身板看起來也不錯……”
他巴拉巴拉夸了自己一堆,幾個老太太聽的都是一臉麻木臉:
“停停停,可別夸自個了,然后呢?”
紀長澤一臉無辜:“然后他就說讓我去當他們廠里的工人了。”
老太太們:“???”
“啥玩意?!!”
紀長澤:“當工人啊。”
老太太們:“……”
紀長澤伸出手指頭給他們擺了擺:“一個月,二十塊。”
老太太們:“……”
工人??
紀長澤???
騙鬼呢吧。
紀長澤見她們一臉的不信,也不覺得奇怪。
這個時候的工人那可是很好的工作,站出去腰板挺得直直的。
一個月二十塊的錢就更多了。
換算一下的話,差不多相當于后世的七八千,對村里人來說,簡直是一筆巨款。
關鍵這筆巨款,還是每個月都有。
紀長澤這個一直被村里人默認沒出息的小混混?
不可能不可能。
紀長澤就知道她們不信。
他直接掏兜,掏出了十塊錢。
“看,這就是那個廠長提前預支給我的工資,他私人掏的錢,說是讓我拿去買結婚用的東西。”
十塊錢一出來,幾個老太太都瞪大了眼。
“這、這怎么可能?你就扶了他一下……”
就扶了一下而已啊。
“就扶了一下怎么了。”
紀長澤拍了拍自己的板車,一副要好好掰扯掰扯的模樣:“這天寒地凍的,他摔在地上,周圍又沒人,要不是我把他扶起來,他說不定就一直趴在那,趴在那就會受寒,受寒就會感冒,感冒就能發燒,發燒說不定就肺炎了,肺炎治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他理直氣壯的挺直腰桿:“我可是救了他的命啊!”
老太太們:“……”
那就勉強算他說的對,但是,但是怎么那廠長會找紀長澤做工人呢。
沒道理啊。
紀長澤:“怎么就沒道理了,憑我善良唄!”
幾個老太太:“……你?善良?!”
“可不是。”
紀長澤問她們:“那你們說,做工人是不是要勤勞善良踏實肯干人又老實?”
這話沒毛病,幾人都點了點頭。
紀長澤:“我勤勞不?”
老太太們:……肯定不啊。
紀長澤:“我踏實肯干不?”
這個肯定沒有,全村就屬他最喜歡偷懶了,就沒見過這么懶的人。
紀長澤又問:“我老實嗎?”
肯定不啊!
紀長澤?老實?天大的笑話。
見她們都搖頭了,紀長澤一拍手;“那不就只剩下善良一點了嗎!”
“廠長就是因為我善良,才讓我當工人,有毛病嗎?沒毛病吧。”
老太太們:“……好像沒有。”
難道……
紀長澤真的因為善良,成了工人?
見她們承認了,紀長澤又一拍手:“所以說,做人要善良啊。”
“尤其要像我這么善良。”
他見幾個老太太都被糊弄住了,笑的眼瞇起。
估計不超過一天,這幾位八卦傳送元老就能把這么一個消息傳遍全村了。
他,紀長澤,當工人了。
因為善良!
“你這是剛從鎮上回來吧?”
安曉露捧著花,紅著臉點了點頭。
紀長澤:“我也剛從城里回來,真是巧。”
一個從鎮上回來,一個從城里,也不知道這個巧是巧在了哪里。
但安曉露卻絲毫沒覺得哪里不對。
紀長澤又把手里頭的肉給她看:“聽說你們家是自己開火,我今天晚上在你們家吃吧,這個肉也帶過去一起。”
安曉露微微睜大眼,連忙擺手。
現在肉這么貴,這么一碗肉,她怎么好意思。
面前這個與她差不多大的未婚夫見此,臉上立刻露出了受傷的神情:“曉露你不想讓我去你們家吃飯嗎?”
他眼神有些委屈,嘀咕著說道:“其實我吃的不多的。”
安曉露一愣,接著滿臉焦急的又趕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是不歡迎他。
她只是,只是覺得紀長澤帶肉來,她就占了他的便宜了。
她不是從小就啞,也沒學過手語,不知道要怎么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指了指紀長澤手里端著的肉,然后再搖頭。
按理說,這個動作挺淺顯易懂的。
偏偏紀長澤一臉的茫然,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說我的肉拿的少了吧?沒問題,我這就回家再多拿一些來。”
安曉露:“???”
眼見著未婚夫真的說完就要跑,她下意識的一伸手,抓住了紀長澤胳膊。
紀長澤回頭,臉上帶笑:“怎么了曉露,你不想讓我回家拿肉嗎?”
安曉露點點頭。
紀長澤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那我們去你家吧。”
安曉露生怕他又曲解自己意思跑去再拿肉,連忙點了點頭。
走著走著,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剛才她表現的應該挺明顯才對啊。
難道長澤是故意的?
漂亮女孩微微側過身看向身邊的未婚夫。
冬日并不曬人的陽光下,紀長澤見她看過來,對著她露出了一抹笑。
紀長澤的皮相是很不錯的,畢竟在一群要么干農活干的身材敦實,要么曬太陽曬得皮膚黝黑,要么吃不好沒營養臉發黃的村里人中,他這個吃好喝好一找到機會就各種偷懶裝病的人那是養的一個白白凈凈啊。
再加上不錯的五官,干凈的衣服,挺直身板,這么一笑,顯得他如同夢境一般美好。
紀長澤:“曉露,怎么了?”
心有疑慮的安曉露下意識回了他一個笑,淺笑著搖頭表示沒事。
至于疑慮?
什么疑慮?
沒聽過沒看見從來沒聽說過。
***
兩人在村里也算得上是話題人物。
不過一個是正面典型—聰明懂事安曉露
一個是反面例子—偷懶耍滑紀長澤
現在他們眼看著要結婚,那話題度更是蹭蹭蹭上漲了不少。
如今倆人走在一起,不少瞧見的人視線就忍不住溜達上去了。
“別說。”就有人對著旁邊的人嘀咕:“紀長澤和安曉露走在一塊還是挺般配的,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郎才女貌。”
“長相是般配,性子可不行。”旁邊的人一臉的不看好。
這句話這人倒是挺認同的,畢竟紀長澤劣跡斑斑,全村人都知道的,這可假不了。
又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