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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 > 第261章 賣師求榮的奸臣(9)

      第261章 賣師求榮的奸臣(9)

      遠方的京城里,估算著劉生彥也該和黃人參碰面了,紀長澤畫完一張圖,直起腰看了看。

      這張圖畫的不是別的,正是京城的地圖。

      這自然不是從原主腦子里找出來的記憶,而是紀長澤這幾天滿京城逛了一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走遍了,才畫下來的地圖。

      因為這個事,最近他請假幾天都沒上朝。

      倒是沒人彈劾他。

      當個小人雖然名聲不好,但也有好處,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紀長澤不好惹,像是朝中一些有好名聲的官員,比如胡子方的爺爺胡大人,那位在文人墨客中很有贊譽,在朝中也是個十分讓人尊重的老爺子。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若是政敵指著他鼻子罵,他最多只能用比較儒雅的方式罵回去。

      動手打人那是不行的,事后報復更加不可能。

      紀長澤就不一樣了。

      他名聲在外,睚眥必報,小肚雞腸,手段毒辣,人家不小心踩了一腳他的鞋,他就能送人去流放。

      這么多年下來,紀長澤身體力行的向朝中同僚展示了什么叫做你拔我一根毛我就斷了你翅膀,除了劉生彥這樣運氣好的愣頭青,還真沒人會在這種小事上去彈劾紀長澤。

      他們還挺會安慰自己的。

      紀長澤不上朝剛好,他這等只會禍亂朝綱的奸臣,最好一輩子都不上朝別來禍禍人才好。

      皇帝也不怎么在意,他正在龍顏大怒。

      因為他剛去看了一遍自己的親兵營,結果看到的畫面不盡人意。

      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為上次周全孝被他給砍了,皇帝就在想,皇城中的七萬兵將可該交給誰來管著。

      文朝的底子十分不錯,當年皇帝的父親,皇帝的父親的父親還有一系列的老祖宗們都干的很好,勵精圖治,兢兢業業。

      要不然也不會皇帝作死的這么厲害,文朝還能撐這么久。

      文朝之所以無人敢侵犯,那便是因為建國以來就十分重武,當然了,這個重武的意思不是說武將在朝堂上說話算數,而是說代表武力值的兵權必定會被握在皇帝信任的人手中。

      以前的皇帝信任的人是這樣的畫風:忠心耿耿,忠貞不二,對著陛下對著文朝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到了他們這一代皇帝。

      畫風就相當不一樣了。

      誰弱誰能得,誰最沒本事誰最有可能。

      理由是;這樣哪怕兵權在對方手里,他也沒辦法沒膽子造反。

      乍一聽好像挺有道理的,可再仔細想來,便全都是歪理了。

      作為皇帝的親信你可以是個廢物,可作為這么多兵將的領頭人,你是個除了吃喝玩樂中飽私囊外什么都不會的廢物,那底下的兵又會變成什么樣?

      但皇帝是不會去想到這一層的。

      反正文朝也沒人來打,養著這些兵將還只是因為老祖宗立下來的規矩,要不是不能破掉這個規矩,皇帝才不想浪費錢在這么多人身上。

      歷代皇帝都對著守衛皇城的七萬親兵十分溫和,畢竟他們是自己最后一道城墻。

      這一代基因突變的皇帝就比較奇葩了。

      他十分看不上這些親兵,甚至一想到他們這么多人吃喝拉撒就頭痛,恨不得找個機會直接讓他們全都戰死沙場別再一天吃那么多銀錢。

      于是,作為“后爸”,上面還有個無所不用其極中飽私囊的上官,這些親兵們日子過得如何可以想見。

      他們不想再這樣下去,可做了逃兵就是死罪一條,于是只能在這個最繁華的京城里過著最艱難的日子,等著哪一天餓死,凍死。

      皇帝本來就不待見他們,這次為了找個新的掌控七萬親兵之人,難得起了點事業心,去營地看了看這些親兵。

      然后就見到了一堆精神萎靡瘦骨嶙峋渾身沒半點精神氣,瞧著連刀都拿不穩的人。

      他簡直要把嫌惡寫在臉上了。

      指望這樣的人來保護朕?

      那真有個什么事他還不如自殺比較快。

      但偏偏,他不光不能把這些人原地解散,還要繼續撥軍餉養著他們,還要給他們找個合適的領頭人,而且這個人還必須要萬分的依賴他,就像是那個周全孝一樣,沒了他不行,只能依靠他的親信。

      還有誰呢?

      皇帝思考來思考去,腦海里第一個閃過紀長澤的臉。

      但很快,他又快速將這張臉弄走。

      紀長澤不行。

      周全孝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紀長澤卻是個聰明人,將兵權交給聰明人,皇帝最不愿意干這種事。

      但除了紀長澤,還有誰能讓他放心?

      要不然,先讓紀長澤干幾年,若是瞧著他有什么不臣之心就也砍了。

      紀長澤在朝中得勢許多年,府中應當有不少家資,到時候又能像是周全孝這樣發一遍。

      但……他還是不太想要將兵權交給一個太聰明的人。

      皇帝在想什么,紀長澤一清二楚。

      他們這個皇帝啊,又沒本事,又好大喜功,他不是不知道十分對錯,而是知道卻不在乎,當然了,他也知道天下人在乎這個,于是在做了錯事之后會熟練的甩鍋。

      可以說是個非常理智的渣渣了。

      要是沒點什么突發事件,皇帝是不會將兵權交給紀長澤這個在朝中本就有較大權勢之人的。

      紀長澤卻半點都不著急。

      俗話說,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那張京城地圖,伸手敲了敲皇城的位置,笑了。

      “福泉,去請胡大人來,就說本官有事與他相商,再把與本官交好的幾位大人都喊來。”

      福泉答應下來,立刻套車就去了胡家。

      胡家,胡子方作為這一代的獨苗苗,擁有著一個極大的院落和無數對他噓寒問暖的下人,在家中時他一向比誰都自在,可今日,他卻一直縮在被窩里不肯出來。

      下人們圍在床邊,溫聲哄他出來:“少爺,您就出來吧,紀大人的帖子都遞過來了。”

      “是啊少爺,您既醒了,就別賴床了。”

      胡子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厚厚的繭,頭埋在被子里,悶悶出聲:“我不去,就說我病了,病的起不來床了。”

      “哪有這樣咒自己的,少爺,您快些起來吧,若是不去,恐怕紀大人就要像是上次那樣直接親自來尋您了,到時候,您更后悔。”

      被子里的胡子方:“……”

      他握緊被角,簡直淚流滿面。

      也不知道紀長澤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自從上次他不小心聽到對方威脅總管太監的話后,這家伙就對外宣布他們是“好友”。

      不光是做表面功夫,平日里相處也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好友一般。

      下朝和他一起走,上朝碰見了也要一起走,偶爾約著去吃幾頓飯,連紀長澤和他紀黨黨羽一同商量些什么陰謀詭計,都要拉著他旁聽。

      府中他父親對此很生氣,覺得他攀附小人,上次聽聞紀長澤來了還氣沖沖的來趕人,他正悄悄為父親鼓勁呢,就聽著紀長澤三兩語嚇走了父親。

      爺爺也許見了紀長澤能不落下風,可他老人家一向佛系,聽了這件事也沒什么反應。

      府中那個一向對朝政事不感興趣每天只快樂吃喝玩樂的二叔叔聽了此事倒是很高興,直雖然紀長澤在朝堂上名聲不好,但他權勢滔天,胡子方能和他成為朋友,至少短期內少不了好處。

      胡子方的確是感受到好處了。

      自從紀長澤將他介紹給那些紀黨之后,朝堂上不少人遠遠見了他都會點頭示意,他名下的幾個鋪子也一路大開綠燈,甚至還有不少官員買東西都會特地讓下人繞遠路來他家鋪子買。

      出門在外,更是不少人上來搭訕。

      甚至就連他的堂妹,最近都有不少好人家來詢問。

      胡子方:“……”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和紀長澤有了這層好友關系后,出門會人人喊打呢。

      結果不光沒感受到壞處,還感受到了這么多的好處。

      怨不得古往今來那么多官員在錢財中迷失了自己,這種走哪里都要被人追捧的感覺著實不錯。

      但!他絕對不能墮.落!

      他可是爺爺的孫子!!胡家嫡長孫。

      怎可因為這點子糖衣炮彈就放棄自己,就沉迷其中,還和紀黨那些人一同討論事務呢!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今天別說是紀長澤派人來叫了,就算是紀長澤親自過來,要砍死他,用陰惻惻的眼神看他,他也絕對不妥協!

      一定要抗爭到底!!!

      下人又來報信。

      “少爺,紀府派來的人說,紀大人說若是少爺不愿意去,他就親自來請少爺。”

      胡子方:“……”

      “他來、來又怎么樣,我難道還能怕、怕了他不成。”

      半個時辰后,胡子方一臉麻木的跪坐在自己的墊子上,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安靜而悲傷的聽著他們高談闊論。

      “最近那尖嘴真是囂張!大人您只不過是幾天未來罷了,便一副得意模樣,成天趾高氣揚的,他甚至還當眾語侮辱了一小官,簡直欺人太甚!!”

      嗯??

      突然聽到這么正義的話,圍觀這么多次每次都只聽了滿耳朵“大人我們這次要搞誰”“大人您看這是底下人的孝敬”“上次那個xxx實在是讓人看不順眼,大人您看,不如我們給他使絆子”的胡子方頓時來了精神。

      也不知道紀長澤是怎么招的這些人,好好的朝廷官員,硬是弄得跟學堂的學子一樣。

      還記得當初他上國子監的時候,里面就有不少學生組建團體,成天湊在一起討論的就是這么回事。

      至于為什么胡子方會知道……

      因為他爺爺是大儒又是官宦世家所以那些人就覺得他是自己人,每次都毫不避諱的把他給拉上旁聽。

      根本不想聽到這些亂七八糟事的胡子方簡直淚流滿面啊。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這樣的事每次都是他碰到。

      不過……

      紀黨之人橫行霸道,私底下竟也會為無辜小官打抱不平,倒也出乎人的意料。

      “那尖嘴實在可惡,大人!我們必定要好好教訓他!”

      嗯,很好嘛。

      沒想到紀黨的人,倒是看不慣這等以大欺小之事,胡子方覺得,他對紀黨的人有了那么一點點的改觀。

      他改觀了,也對自己這種表面安靜聽著實際上心底始終在瘋狂吐槽的行為有了點愧疚,不好意思的干咳一聲,便加入了進來。

      “我也覺得,那尖嘴行為實在不妥,怎么能當眾羞辱小官呢,誰給他的權利。”

      一紀黨之人立刻點頭表示稱贊:“沒錯!胡兄說的對!我文朝,除了陛下,只有我們紀大人才能這般做!”

      胡子方:“是啊,所以……嗯??”

      嗯???嗯???

      不是?!

      合著你們不是不高興有人羞辱小官。

      是不高興這個羞辱小官的不是紀長澤?

      這是什么真實的奸臣窩啊。

      他簡直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剩下的紀黨中人很快達成了共識,一個個都十分憤慨的表達著自己的見解。

      “他以為他是誰,不過就是個從二品罷了,一點本事都沒有,若不是陛下,他能坐上現在的位置?風光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然敢搶我們大人的權利。”

      “十幾年來,朝堂中只有紀大人才能當眾羞辱人,他是從哪里借來的狗膽也敢這般做,我呸!”

      “大人!我們必定要給他個教訓!否則,他人還以為我們怕了他。”

      胡子方呆坐在人群中,只覺得自己已經魂歸天外。

      今兒這刺激實在是太大發了。

      紀長澤倒是不意外屬下們都是這個反應。

      作為一個正事不用干只需要一些聽話屬下幫自己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的佞臣,原主深知他在皇帝身邊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就好像周全孝一樣,看著風光無限,其實帝王翻臉比誰都快。

      他不想讓人替代,找屬下時自然不會去找那些和他走一個路線的。

      但不是那等心機深沉的人,又要對他忠心耿耿,讓他能夠說一不二,最后,原主的下屬就是這么一群應聲蟲。

      他們只需要作為原主身后搖旗吶喊的人助威就行,想要升職不用動腦子,想要坐上高位不用自己去經營,原主自然會為他們安排。

      當然,他肯定不是為了和下屬的關系和諧才好心幫他們安排職位的。

      他又不是八爪魚,怎么樣都不可能一個人占據朝中十幾個職位,那么自然需要有他的人坐在他想要掌控的位置上。

      說是下屬,其實也不過是傀儡。

      他說一,他們絕對不會說二,他想讓他們往哪個方向發展,他們就乖乖聽話往哪個方向發展,比小寶寶還要聽話。

      如今,便是紀長澤提前展示了一番自己對尖嘴趁著自己不在耀武揚威的不滿后,下屬們立刻站到了老大統一戰線,開始譴責仇視尖嘴了。

      “大人,您發句話吧,只要您一句話,我等必定為大人沖鋒陷陣,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尖嘴!”

      胡子方覺得說出這話的人思維是不是還停留在國子監時期。

      他們是朝中官員,紀長澤是二品尚書令,他怎么可能會因為政敵羞辱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官就覺得對方是在挑釁自己權威,又不是七八歲的小童。

      他搖搖頭,正打算低頭喝茶,結果剛端起茶杯。

      ――砰!!

      拍桌子的劇烈聲響嚇得胡子方渾身一抖,下意識慫成一團戰戰兢兢看向了拍桌子的人――紀長澤。

      不是吧……

      紀長澤還真的生氣了??

      紀長澤看上去的確是生氣的樣子,他面色深沉,眼底滿是不悅,仿佛真的感覺被這個尖嘴挑釁了權威一般。

      “尖嘴……”

      這個名字在他嘴里念叨了幾次,一次比一次冷。

      紀大人露出了深不見底的反派標準冷笑;“本官不過是幾天沒去上朝而已,他倒是一點時間都不放過,這么幾天,都要來挑釁本官。”

      胡子方;“???”

      不是你等等,人家什么時候挑釁你了,他不就是去羞辱了一個小官嗎?你又不認識那小官。

      然而他想的這些內容紀長澤是聽不見的,紀大人只是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兩只手抓起桌子,發怒一樣的猛地朝外面扔去。

      拍桌子和扔桌子的聲音還是不一樣的。

      尤其這個桌子直接就被扔到了門口,肉眼可見的,桌子被扔出去之后,外面那些正在打掃的下人們干活的速度都利落了不少。

      胡子方:“……”

      等等,你們討論這種事,都不關門的嗎?

      外面可是還有那么多下人在打掃啊。

      而且紀長澤還丟了個桌子出去,那誰聽見不好奇內容啊。

      不過還好,他們也沒多說什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胡子方剛這么想完,就見紀長澤面色陰沉的說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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