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彌漫著一種深沉的草藥味兒,束星北感覺自己就像置身于一個中藥鋪子似的。
木精靈族地那個小矮人安頓好了束星北,轉身離去,等他邁出了祠堂地那一步,他的臉上已呈現出冰冷地笑容。
「第一種毒安排下去了。金針毒,此毒一旦種下,中毒者渾身有如被千針萬針刺中,奇痛難擋,此毒,是我族人蘊養了五十多年地金針草提煉而成,烘干提煉,制成桌椅,凡是坐上椅子地,不到一刻鐘,就會出現臉紅,麻痹之感,隨即就是疼痛難忍,」木精靈族的祠堂偏梁上,有數十只蟲蠱正對著下方看著,它們鼓突起來的復眼,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束星北,并把束星北的面部表情,肢體動作,原原本本地傳給外界的宏世運。
宏世運端坐在一個屋子里,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身穿綢布衫的老者,個頭比宏世運要高一些,臉上也是同樣沒有半點兒肉。老者的神情微冷,靜靜地聽著宏世運的介紹。
「金針毒,也許對他起不了作用。這小子的血液有些異常,我們公司的研究院研究過,」穿著綢布衫的老者說道。
此人正是公司的總裁承永晟。
看兩人坐在一起的模樣,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親密,根本不是當初宏世運向束星北介紹的那樣。
事實上,木精靈族能在這里生活,靠的就是承永晟給他源源不斷送來的物資。承永晟能從宏世運手里拿走族中最為珍貴的噬魂蠱,自然也是宏世運贈送給他的。兩人之間,并沒有多少齷齪。當初宏世運告訴束星北的那些話,自然是有意誤導束星北的。
「看看吧,我倒不信有什么樣的血液能克制我的金針毒,」宏世運聽到承永晟的話,并不以為然。這個世上,有那么神奇的血液,能克制得了他研制出來的毒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轉眼就是一刻鐘,束星北依然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他的嘴角,已浮起了一絲譏誚。剛才他分明感覺到了身上有種刺痛感,不過那種刺痛感轉瞬即逝,很快就消融了。
他在這里坐著不走,無論宏世運想玩什么把戲,最終也不得不出來一見。憑著束星北對宏世運心理的推測,不出意外,宏世運想從自己這里得到的東西,和幽靈船上的郭子齡毫無差別。
既然這樣,他就不擔心對方能用毒將自己毒死。
好歹到最后,還是亮底牌的。
宏世運通過屋梁上的蠱蟲,感知到了束星北毫無異樣,不由得惱恨起來。
「該死,果然沒有作用,」宏世運說道,「不過,金針毒,也只是我給他試的第一種。他能扛得金針毒,后面的毒,他難道還能扛得過去不成?」
「哦?后面是什么毒?」承永晟挑了挑眉頭問道。
「端去給他喝的茶水里,是十蠱毒。哪怕他就喝一小口,十個巨毒的蠱蟲進了他的胃里,會立即咬破他的胃壁,吃光他的內臟,喝掉他全身的血液,最后,他就會變成一具骷髏,」宏世運冷冷地說道,「之前我給他煉制了一頭金甲蠱。只要金甲蠱跟著他達到五年,吸食他的氣息,我一個念頭,就能讓金甲蠱咬死他。沒想到這小子賊精,他弄死了金甲蠱。」
說到這里,宏世運多少有些無奈。他把金甲蠱交到束星北手里,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能無時無刻地從金甲蠱那里感知到束星北的一切,他的功法進境,他在草葉島上的重要布置,然而,束星北察覺到不對勁之后,居然第一時間就把金甲蠱給滅了。
這個年輕人,果然不容人小覷啊。金甲蠱在束星北身邊,也不是一點兒作用都起不到,起碼,金甲蠱可以幫助束星北御敵,它渾身都是毒性,凡是被金甲蠱咬中的敵人,身手好的人都會出現短時間麻痹之感,功夫差一點的,能直接被金甲蠱的
毒性給毒死。
束星北和四大家族四大勢力聯軍相斗的時候,就靠著金甲蠱幫了不少忙。
按說,這樣的得力助手,換成任何人有疑心,也不舍得輕易毀去。而束星北卻偏偏這么做了。那個時候,束星北就算對自己起疑,恐怕也只是剛開始有這個念頭吧。
這個人太果斷了,果斷到讓宏世運害怕。
「你能肯定他會喝茶水嗎?」承永晟問道。他雖然沒有直接和束星北交過手,但他的手下不斷地在束星北手下吃虧,承永晟已把束星北當成了頭等大敵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一趟,他也不會親自趕到木精靈族來。
「就算他不喝,那又怎么樣。我下毒的手段,已豈止這么一點。可以說,從外面踏足青石板路,他就接觸到了我下的毒了。他的衣服,頭發,皮膚,甚至腳底下的鞋,都中了百蠱毒液。」
宏世運淡淡地笑道。
「百蠱毒需要多長時間起作用?」承永晟始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覺得僅憑下毒,可能真拿不下束星北。
「百蠱毒如果混在食物和水里,起效的時間自然最短,可以說是立竿見影。通過外界慢慢滲透,相對要慢得多。不然,我哪里需要給他再下金針毒和十蠱毒呢,」宏世運看到束是北連茶杯都不端,多少也有些無奈。
束星北對他的戒心,還真不是一般得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