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團長盯著越來越近的那個人,忽然低聲說了句,“是他。”
“他是誰?”寅鈞沒有回頭,目光犀利地看著來人。
“束星北,草葉島上的束星北,”副團長聲音有點兒發顫了。人的名,樹的影。之前他們把紅娘子逼進了獸腹,束星北此時趕到,還會有什么好事兒嗎?
寅鈞愣了一下,他正要下令朝著束星北射擊。只見束星北已到了艦船一側,他的腳尖在海面上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躍到了戰艦的一半高度。就在兵丁們以為他必然會再次掉下去之時,束星北的雙腳就像是在走路一般,在空中虛踏了幾步,身形不但沒有下落,反而再次上升了好幾米。
“開槍射擊,”寅鈞從驚駭中已反應了過來。這個束星北,他,他還是人嗎?憑他的實力,就是綠珠家族,也不見得有幾個堪與他為敵。
對于敵人,寅鈞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盡快除掉。
等束星北登上了戰艦,騰出手來,那么死的,只能是他們了。
“晚了,”束星北嘲諷地看著寅鈞。他的身形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之上,手一揮,一堵無形的氣墻攔在了他的前面。
兵丁們射來的霰彈槍子彈射在氣墻上,生生地被攔在了那里。
這一幕,已超出了兵丁們的理解范圍。他們一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束星北伸手又是一揮,那堵氣墻便朝著兵丁們涌了過去。近千枚霰彈槍的子彈射穿了兵丁們的護甲,讓他們哀嚎不已。
“饒命啊,饒命啊,”沒有受傷的兵丁則是看得真切,憑束星北這一手本事,他們根本活不了。除非對方開恩,放他們一條生路。
就連虎團的副團長也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此時不求饒,更待何時。
“我早說過了,晚了,”束星北連續揮手,一個個氣團轟在兵丁們身上,一轟就是死一大片。僅剩的幾個兵丁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有一點兒站起來的勇氣。
束星北毫不留情地將甲板上的兵丁們屠戳一空,只剩下寅鈞和那個副團長,站在那里瑟瑟發抖。
“魔鬼,束星北,你是魔鬼,”寅鈞嚇傻了。
他行伍多年,遇到了生死場也算是不少了。可是眼前這種單方面的屠戳,還是讓他嚇掉了魂。
“魔鬼?你殺別人的時候,也這么評價自己嗎?”束星北冷笑著,對于公司的人,他本來就沒有任何好感。
他所認識的公司員工,從高塔開始,都是一個個眼高過頂,對別人頤指氣使,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聽他們的。
一旦發覺不可力敵,馬上又跪地求饒,變臉比誰都快。
“束星北,你說吧,我拿什么,能換自己一條命,”寅鈞怕死。他在公司里也是高管的存在了,能活著,吃香的喝辣的,玩領地里最漂亮的女人,比什么都強。
至于束星北,眼下先低頭認錯。等自己回到了公司,借助綠珠家族的力量,還怕束星北不死嗎?
寅鈞心里怨毒的想著。
束星北本來就沒有想讓他活著,感知到了寅鈞的想法之后,束星北不由得玩味一笑,“到現在,你還想著下一步怎么對付我嗎?寅鈞是吧,你覺得綠珠家族就一定能殺得了我嗎?”
啊?
寅鈞如遭雷擊。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心理活動,會被束星北察覺得如此清晰。
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寅鈞心里暗嘆一聲,他迅速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子槍來,對準了自己的腦門,就要自殺。
可惜,他還是小看了束星北。
束星北只是伸手一招,一股氣勁裹著槍支,直接飛落到了束星北的手中。
“想痛快地死去?你想的太簡單了,”束星北將槍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跟著一把提起寅鈞的脖子,“看到下面的海獸了嗎?我給你選擇了最好的墳場。”
寅鈞嚇得哇哇大叫,“束星北,束星北,求求你,饒了我,饒我一命。我把公司的布防全部告訴你,還有,我多年的積蓄,也全部送給你。啊,束星北,你,不得好死啊。”
眼著見寅鈞落到了海面之上,一頭海獸一竄而起,將寅鈞叼到了嘴里。海獸上下牙床一磕,寅鈞就被咬成了兩段。
頭部那一段還沒有徹底地死去,痛得哇哇亂叫。腰部以下,則被海獸吃了個精光。
旁邊又有海獸竄了過來搶食,寅鈞的腦袋被咬了個豁口。
戰艦上的副團長嚇得一個勁兒地哆嗦著,他也想求饒,可惜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給我看著戰艦,等我回來,”束星北說著,又是凌空踏步,朝著另一艘戰艦殺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后,束星北帶著紅娘子她們,登上了戰艦。戰艦雖然破損,依然可以行進。那個副團長,被束星北毫不猶豫地給殺了。三艘戰艦,只活下來了六個人,船長和大副。
黎明時分,花念雪他們也趕到了。束星北又將眾人轉移到他們自己的戰艦上,葉正黃天賜他們早和鄭子年匯合。每個人都筋疲力盡,登上了戰艦之后,便各自找房間休息去了。
束星北還在寅鈞那艘戰艦上沒有離開,他對于戰艦上設置的炮臺非常好奇。三艘破損的戰艦,按照束星北的想法,是要全部帶回到草葉島的。
之所以沒有把火炮拆卸下來,那是因為鄭子年他們駕駛過來的一艘戰艦,不見得能承載得動三架炮臺。另外,炮臺究竟是如何設置的,也需要回去讓技術人員研究。
紅娘子被花念雪和何晴帶進了艙房,悉心地照料著。
黃天賜洪峰等人也在海上漂流已久,與邱玉機他們一道,進艙房呼呼大睡。
鄭子年派了一小隊兵丁保護束星北,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沐春燕。
“你怎么不休息?”束星北奇怪地看了看沐春燕。她保護紅娘子,也吃盡了苦頭。如今一切都平靜下來了,正是好好休息的時候。
“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沐春燕勇敢地和束星北對視著。
“幫忙?”束星北看著沐春燕,眼里閃過了一道驚艷。這女子,看上去很有一番韻味。而且是胸前的丘壑,比他的幾個女人都要高聳。
束星北這道目光雖然掠得極快,卻也沒能躲過沐春燕的觀察。女人,對于異性的把握,更為深刻與細膩。
他果然是對自己有意思的。
沐春燕心里想著,便微微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里沒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先走了啊。”
“好,”束星北微微點頭,跟著又把心思放到了炮臺之上。
火炮的重量不輕,再架設炮臺,應該使戰艦吃水極深,可是在改裝的戰艦上,束星北沒有發現承重對戰艦造成了什么影響。如果不是快艇的拼死撞擊,戰艦的速度簡直和鄭子年他們駛來的戰艦沒有區別。
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