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的目光又轉到了鄺月余身上。
鄺月余真快哭了。他也想表忠心啊,可是他肚子里的詞沒有黃天賜多,真要讓他說出像黃天賜這樣感天動地的話來,哪怕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做不到啊。
“鄺月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葉正真發現有問題了。
“我,我,”鄺月余那個憋屈啊,不得不吐露出一點兒真相來了,“總教官之前讓黃天賜當媒婆中心媒婆,黃天賜不想去。其實依我看啊,黃天賜那張小嘴能說會道,還真有當媒婆的潛質。對了,黃天賜,你換防吧,我留下來。”
黃天賜咬牙切齒地瞪著鄺月余,“你,好啊,你居然說我能當媒婆。行,算你狠。我當就當,你走吧,讓葉隊給你換防。反正要當媒婆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葉正一甩衣袖,走了。任由這兩個家伙在這里爭吵。
當媒婆,什么亂七八糟的。
定然是黃天賜廢話太多,惹惱了總教官,才有這段時間的事兒。
葉正不想管了。反正總教官出關之后,必然會處罰他們兩個。
現在嘛,既然他們想守在這里,那就讓他們守著好了。
束星北正在房間里苦練著青木練氣法。這一趟去冰洞,他的收獲太大了。不但拿到了精靈果和千年參花,而且每一樣都是兩份。
要晉級的話,有一份材料就足夠了。
他先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跟著催動著丹田之氣,開始沖關,五天之后,他完美地達到了青木練氣法的第三層圓滿。
心念一動,手掌心里便出現了兩個氣團,每個都大如籃球。束星北稍稍摧動著氣團,跟著又收了回來。
這里是他的房間,兩個氣團一旦揮舞出去,必然是房塌頂降的結果。
該是服用精靈果和千年參花的時候了。束星北摒棄了自己所有的雜念,全身心處于一片空明狀態。
他小心地將一枚精靈果服了下去,跟著肚子里產生了一種溫熱,溫熱之后,便是冰涼。等四肢八脈都處于冰涼狀態時,束星北知道時機到了,他將一枚參花放進了嘴里,慢慢地嚼碎了,咽了下去。
參花一入肚,便是暖烘烘的,瞬間覆蓋了他身體里的冰涼之氣。兩股氣流,一暖一涼上下倒騰,生生地把束星北的身體當成了冷熱交替的戰場。
如果有他人在場,一定會看到束星北此時的身體一會兒通紅一片,一會兒覆蓋起薄薄的冰層。束星北強守心神,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昏厥過去。接下來,他就開始默念青木練氣法第四層的口訣。
其實束星北從開始練習青木練氣法,就是處于一種懵懂的狀態。他在沒有師傅的教導下,全憑著胡打亂撞,修習進了第一層。至于修習第二層,那更是嚇人。直接把木精靈族的紅芯果給吃了下去,抑制不了全身的火氣,又服用了寒湖上采摘而來的冰荷。敦不知這兩種藥草,恰恰就是練習青木練氣法的第二層配套藥草。
換作他人,根本無法修練青木練氣法。就算入了門,升級也是無從談起。
青木練氣法,本來就是高人傳下來的法門。木精靈族人拿到了這種練氣法,才想到了栽種紅芯果。可是等到紅芯果成熟,當初栽種紅芯果的人早已死去,白白地便宜了束星北。
要是木精靈族中尚有其他人仍在修習青木練氣法,那枚紅芯果也落不到束星北的手中。這世上的事物,看起來有太多的偶然,事實上冥冥之中,也有必然的存在。
只是當事人不清楚罷了。
正如人一個人一生總有那幾個巔峰時刻,那些巔峰時刻,都有其因,有因才有果,根本不是偶然和機遇這樣的詞可以概括的。所以所謂好死不如賴活這句俗話的背后,便有忍耐等待機緣的內涵,根本不是茍且偷生。
隨著口訣的運轉,束星北瞬時就壓制住了體內的兩種氣流,慢慢地將它們歸引至自己的丹田。丹田如湖,被氣流填滿之后,又催向他的四肢百骸。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了束星北的心靈。
此時,還不到收功的時候。
束星北小心翼翼地拓展著筋絡,讓筋絡進一步擴容,好容納更多的氣流。
漸漸的,束星北也有了明悟。青木練氣法,與其說是一種功法,倒不如更準確地說是把人體當成一種植物,緩緩催生發展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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