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凌風堂的兵丁也來到了土丘一帶。
土丘海拔不過兩三百米,可就是這兩三百米,阻隔了人們的視線。
因為土丘一帶道路已完全敞開,整個土丘外圍都可以攀越。因而凌風堂整體的速度變快了,人就像是漫山遍野散開的螞蟻,越過了一個土丘,再往前走一段,又是另一個土丘攔在了前面。
“緩一緩,前方的土丘后面有古怪,”束星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僅是他,就連他肩頭的海蟻小四,也變得煩躁起來,在他的肩頭飛起來,又落下來,再飛起來,如是再三。
“小四,要不你升空看一看情況,”束星北向小四溝通道。
海蟻小四便緩緩地飛了起來。
還不等小四傳遞信息回來,只聽到后方有人厲聲吼道:“你們這支隊伍怎么走得這么慢?快,快點走。”
葉正他們在束星北的傳令之下,有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冷不丁聽到后面有人催促,于是同時回轉過頭去,看看來人是誰。
束星北也朝著后方看了一眼。原來是那個賣燃油的家伙哥哥。
“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加快速度?”水東流趕到前面來,是因為有賈根生的命令。他當時不再把束星北放在眼里。
這番話,他直接就是質問束星北了。
“你是誰?”束星北皺著眉頭問道。
“我,我奉賈大隊長的命令,到前方來督查情況。聶青云,你敢質疑賈大隊長的命令嗎?”水東流一聲厲喝。
水東流的聲音剛剛落下,他的后方就出現了一大排人馬,把束星北這個中隊圍在了中間。
不用說,這些人馬都是賈根生丁字大隊的手下。
海蟻小四向束星北傳遞了一道心念,束星北心里有了數,便讓小四飛了回來,再次落到了自己的肩頭。
“怎么不敢說話了?”水東流洋洋得意地看著束星北。在他看來,聶青云這是示弱了。
“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應對藤蔓,如果你很急的話,可以帶人先走,”束星北當然知道這個家伙是故意針對自己。
不過他也不懼。自己這支隊伍是凌風堂的一個中隊。既然編成中隊,沒有納入大隊,就表明他們是一支獨立于大隊之外的隊伍。
眼前這個家伙想用賈根生來壓自己,只能說他想多了。
“聶青云,你盛名在外,我還以為你真是個人物。沒想到也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水東流嘴里惡毒地說著,一揮手,“我們先走。讓這幫貪生怕死的家伙留在后面晃悠。”
“你特么說誰是貪生怕死的家伙?”洪峰火了,正要和水東流對質,卻被葉正一把拉住了。
“別沖動,由聶中隊長說了算,”葉正連連向洪峰使眼色。
洪峰沒好氣地看著水東流的背影,恨不得和他較量個高下來。
“聶青云,到底是什么原因走慢了?”彭余廣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
“馬上你就能看到了,”束星北微微一笑,“我們走吧,不要太快,正常步伐就行。”
越過了土丘,也沒有遇到什么驚險。
中隊里的那些兵丁們不由得對束星北有點兒腹誹了。他們都是外海來的鐵錚錚的漢子,被人說成貪生怕死,心里難免有些火氣。
“我說那些外海來的家伙,就是窩囊廢吧。虧得大隊長還他們當個寶似的,”水東流領先束北他們也不過幾百米,說話嗓門大,又因為順風,那些諷刺的話真真切切地傳到了束星北這支中隊成員的耳朵里。
誰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這時,前方的草叢里突然響起嗡嗡的聲音,連綿不絕。一只只大若拇指蓋的牛蠅飛了出來,瘋狂地沖進了前方丁字大隊的陣營里去了。
“我擦,這是什么東西?”
“哎喲,好痛,這家伙咬人真疼。”
“不好,我手背腫了。”
“啊呀,我的臉,我的臉啊。”
“我完了,我的眼睛。”
一聲聲驚呼跟著就變成了慘叫。
“葉正,傳令,全體暫停。”
“是,”葉正又用通訊器指揮起來。
那些牛蠅咬了一個又一個兵丁,丁字大隊的隊伍很快就潰散開來,有人發足狂奔,有人甚至掉頭就往回跑。
“快打,快打啊,”水東流也被螫著了,嘴巴就腫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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