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隊伍居然一路強勢推進,沿途之中,只丟下無數蟲尸。
城墻之上的人們正用望遠鏡看著發生一幕幕,不由得瞠目結舌。
束星北驚艷的表現,早已奪人心魄,賈根生都暗贊不已。
聞訊趕來的丙字隊大隊長高寬眼中也是驚喜連連。
等看到所有小隊都朝著束星北合攏時,高寬輕聲地向彭余廣問道:“余廣,要是你,你會怎么對待尾隨的人群?”
彭余廣是高寬一手培養的心腹手下,高寬對他極為賞識器重。
問這個問題,高度便有考驗彭余廣的用意了。
彭余廣略加思索便答道:“企圖靠著前方小隊的余蔭保命,如果是我,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攆走。”
高寬微微一笑,“那就是既要面對蟲子,又要面對同伴的殺機了?”
困境之下,想一枝獨秀,根本毫無可能。
別人活不下去,不但不會坐視你能活下來,甚至還巴不得你死在他的前面。
這才是人性。
困獸之斗,狗急跳墻,類似的詞語都在表達同樣的含義。
人被逼急了,各種劣性便會敞露無疑。
“那倒也是,”彭余廣愣了愣。這一層,他倒是沒有想到的。
要逼著后面的人離開,那些人必然翻臉。明明是同盟軍,轉眼就會變成生死相向的對手,加上前方絡繹不絕攻來的蟲子,的確是個大大的麻煩。
“看看那個人是如何抉擇吧。如果他能把后面的人全部留下,倒是難得的助手,六個小時后,他們從戰場返回,你去找一下他。對了,不要向賈根生那邊打聽情況,”高寬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彭余廣當即領會了高寬的意思。
這支小隊在戰場上撐過六個小時,已經是毫無懸念的事兒。
大隊長已有愛才之意,想收留這個人了。
不等高寬轉身,戰場突變。
束星北一矛挑落側后方一人,出矛收矛一氣呵成,對方就像是傻了似的,伸刀去撥,卻愣愣地任由長矛刺入喉嚨。
跟著小隊中有人說了幾句話,其他小隊便全部歸入這支飽受關注的隊伍之后,看隊型,彭余廣如何不明白那些人都成了附庸。
“大隊長,”彭余廣艱難開口,聲音發澀。
自己比起這個人來,也不知差了多少。
難怪大隊長說了,如果這人把后面的人全部留下,就是難得的助手了。
化可能的劣勢為完全優勢,瞬息之間做出如此決斷,還能讓人接受,這不是靠著武力喊打喊殺就能完成得了的。
智謀,算計,當然,還有不可或缺的武力,缺一不可。
“怎么了?”高寬疑惑地問道。
彭余廣把望遠鏡遞了過來,“大隊長請看。”
彭余廣看了看,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是個好苗子,一回來,就帶著他來見我。咦?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
各個小隊向束星北小隊靠攏時,已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了。
地上的那個人,喉嚨那有有一處明顯的創口。顯然,他是被同伴殺的。
“是這樣的,”彭余廣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高寬目光變了,許久,他才向彭余廣說道:“這樣,等他回來,你通知我。我來見見他。”
也不過短短幾分鐘,高寬由帶他來見我,變成了我來見見他,不用說,態度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高寬離開時,心事重重地看了看仍站在城墻之上的賈根生,他總覺得,要想把那個漢子收留到自己帳下,沒那么容易。
束星北帶著隊伍還在往前沖著。
他從張奇之那里拿來的通訊器上,顯示劉浩他們與自己的距離,依然遙遠。
看來這一帶戰場,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小。
想靠著雙腳走到劉浩他們那邊,根本不可能。
蟲子來自哪里?緣何變得如此巨大?如何才能把劉浩他們從戰場上救下來?
這些,都是擺放在束星北面前的疑問。
當然,救回劉浩他們,是當務之急。
前方已不見任何蟲跡。
“停下。分小隊休息補給,”束星北果斷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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