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莉此時的想法是最復雜的。她在外圍海域還有一個哥哥,如果她死了,那個只知道伸手向自己要東西的哥哥怎么辦?
妥協?低頭?痛斥束星北,往束星北身上潑臟水,讓他承受全方舟上人的罵名?這些都不是事。
可是,真要這么做嗎?
陳素莉想著,跟著抬起了頭,定定地看著包千絕,“我和鄭雅一樣,都是束星北的妻子。夫有難,妻當隨。”
夫有難,妻當隨!六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就連一旁的李興,都不禁動容。
兩個女子和束星北之間,可謂毫無關系。這點李興問過束星北,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得知“老婆”這個稱謂來源的李興甚至對兩個女子還有點兒嫌惡。
為了活命,連尊嚴都不要了。這樣的女子,最容易見異思遷。
李興甚至還提醒過束星北,說等到帶她們去了千葉大陸,她們以后是死是活,全憑她們自己了。
沒想到今天,自己會聽到兩個柔弱女子如此決絕的回答。
“你們三個呢?”包千絕失去了耐心,直接向童子云等人問道。
“束星北是我刑國彬的朋友,我刑國彬沒有出賣朋友的打算。哪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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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過頭上一道疤,”刑國彬連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束哥哥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是我崇拜的偶象,要殺就殺,”童子云聲音稍顯稚嫩,卻又堅決有力。
沙廉瞪著昏黃的眼睛,向包千絕問道:“你這位,是大人物吧?”
有戲,終于有戲了。
包千絕微笑地點頭,“老人家,我不是大人物,只是九塔的副總裁。你老想說什么,直接問吧?”
“束星北那小崽子死了?”沙廉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他在外圍海域,沒死,”包千絕努力用著和善的語氣答道,“你是他的叔叔吧,盡管指證他,他得罪了船長,不會有好下場的。”
“沒死啊,”沙廉聲音忽然抬高了,“沒死就好。我老頭子又研究了新藥液,正想讓他服用呢。沒死就好。”
這是哪兒和哪兒啊?
包千絕皺起了眉頭,“喂,老頭,你是歸順船長,還是一條路走到黑?”
“一條路走到黑?歸順船長?船長要我老頭子做什么?莫名其妙,”沙廉很不高興地說道,“你是大人物,有事忙你的事兒去。我得繼續去做試驗。”
包千絕差點沒被氣背過去,死到臨頭了,這老家伙還在裝傻嗎?
“將他們五個人全部用鐵鏈鎖住,”包千絕吼了起來,“凡是想留在方舟的,每個人沖去,打他們兩個耳光,你們就能留下來了。”
李維民和杜泯之一愕,彼此對視了一眼,齊齊向包千絕問道:“我們也要,也要打?”
“當然,”包千絕說著,沖到沙廉身邊,揚手就抽了老頭一個耳光。
“就像這樣,”包千絕做了個示范。
杜泯之和李維民又對視了一眼,心里盤算著得失。
倒是他們的貼身巡衛,都忍不住躍躍欲試了。
“小子,你別怪我們,怪只怪你錯認了偶象,”一個巡衛狠狠地抽了童子云一個耳括子。
童子云的鼻血都被抽了出來。
“小子,你夠犟,可惜,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又一個巡衛沖了過去,踢了刑國彬一腳,覺得可能不夠,又用著高幫靴重重地踢了他一腳。
“就是這樣。動手的,就能留下來。你們五個,要是想反悔,現在還來得及,”包千絕的目光停留在鄭雅和陳素莉的臉上。
李維民和杜泯之也不再猶豫了,他們正要動手,只聽到李興一聲大吼,“夠了。”
“怎么,李興,你還想翻出什么浪花來不成?”包千絕冷笑起來,“別忘了,就算你投誠到船長這邊,也一樣要動手。”
“動手?行,我這就動手給你看看。弟兄們,還不緊急集合,愣在那里干啥?一個個的是皮癢了嗎?”李興一聲大喝。
艙房各處立即就有了動靜。
“一小隊,已完成集結。”一個巡衛頭領跑過來匯報。
“二小隊,已完成集結。”又一個巡衛頭領跑過來匯報。
不多時,一千巡衛已按十人小隊迅速集結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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