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覆著他的手,強行讓他握向那個門把手。
王玨不明所以,然后突然感覺李微手下輕輕發力,似乎有所指——自己每個指尖都在被印向那個鐵質的把手。
他瞬間明白了什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可纖細脆弱的手腕被他環住一圈還綽綽有余,被鉗制住的關節像焊死一樣紋絲不動——是他不自量力了。
“你要干什——”
王玨張了張嘴,沒把完整的句子說完。
頸側一陣溫熱。
他心下一凜,緩緩抬眼看向鏡子——
李微吻上了他頸側的那個傷口。
這一幕太過于奇幻,以至于疼痛來得有些遲緩。
犬齒陷入本就未愈合的皮肉,在里面肆意攪動,讓撕裂來得著實容易,又輔以唇舌的反復舔舐排擠,助紂為虐。滾燙鮮紅的血液順著被破壞的肌膚紋理溢出來,沒有受涼,反而流入更加炙熱的唇齒間,再進入一輪新的折磨。
像一場曖昧的凌遲。
王玨仰著頭,忘記了呼吸。
試戴眼鏡很丑,但真的很清晰。他看見李微額間垂在他鎖骨上的碎發,看見禁錮著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甚至看清了拇指關節上的一顆小痣。平日和李微鉤心斗角,頂多是受他目光攻擊;可今天一面鏡子,把兩個人一起照了出來,一同映在王玨眼底。他看見了自己。他們好像被鏡子一起框住了,變成了第三視角的別人,變成了一幅畫,荒謬,古怪,沒有立意。
感覺自己要被吸干時,李微才放開了他。
他上前一步,伸出兩根手指,蘸了蘸口里的血,在尸體面門留下一抹紅。
從天靈蓋到眉心,像個飛吻似的。
“……”
“你這是,要跟我同歸于盡嗎?”王玨側著有點涼意的脖頸,緩緩說。
他知道殺手都會被磨掉指紋,但他的唾液總歸會有他的dna吧。
“所以我沒有丟下你一個嘛,”李微輕松道,“要不要體驗一起被追殺的感覺?”
“我有什么可怕警察的?我就說是你脅迫我的,把你老底都翻出來。”王玨道。
“這么狠心嗎?”李微努努嘴,“多死幾個警察也無所謂嗎?”
“還是說……”李微頓了頓,嘴角浮上一絲笑意,“你希望我幫你把他們解決掉呢?”
“你在說什么……”
“剛開始昏迷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曾經有警察來過我們醫院。我們醫院向來接待身份敏感的客人,有警察來,這一鬧生意冷淡了一陣。”
“兩杠三星的一級警督呢。”李微故作思考狀,“后來我問護士,問是來找誰的,她說是我的病人。”
“你要不要猜猜是誰?”
王玨皺眉,這是他不知道的事。他囁嚅道:“那個案子……我是清白的。”
李微看著他,笑而不語。
“……但我不能落到他們手里。”
“那現在怎么辦,你要被通緝了。”李微的語氣變得張揚,“商場的監控可無處不在,你準備好逃脫路線了嗎?”
王玨咬牙道:“你故意的……”
“不巧,我這里正好有黑監控的技術。”李微沒搭腔,挑眉道。
“……”
“什么條件?”王玨瞪他。
“求求我。”李微一臉平靜地說。
“……”
想把你身上與我無關的傷口,都打上我的烙印。
——李微第三件“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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