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女士倒不覺得自己跟杜家來往有什么關系,她與黎成蘭相識于法國,喊對方一聲“蘭姐”,后來關系再親密兩人都彼此喚名,算下來倆人認識都有三十余年。
關系要好,來往密切,自然而然要親近許多。
滿目威嚴的夏總司令聽她還要去找杜家,面色稍沉了少許,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夏家與杜家的關系你是知道的,阿淵雖然沒有有讓你,但你自己剛才說了,你與阿淵的血脈是斷不了。”
“你交什么朋友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但希望你別做出傷害自己唯一血脈的事。杜家,你得要有分寸。”
乍地聽聞前夫說自己的好友肖女士精致的眉頭不由皺了皺,聽到最后她才優雅地點點頭,“夏家與杜家兩家的關系原本與我沒有什么干系,不過你既然提了阿淵,那我知道了。”
“我雖然沒有養他,但終歸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年輕時候說了傷他心的話,他記得并怨我,這這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告訴我做人不能太過放肆,天道輪回是饒不了誰的。”
“我種的苦果我咽了,不管阿淵怎么待我,是我自找的。可誰若想來害阿淵,我也不會做視不理。這點,你大可放心。”
說到最后,肖女士自嘲深深,泛紅的眼眶隱隱又有淚花閃爍。
雖年過半百,歲月終究是厚待她的,不操心,不問事,又善于保養說她不過四十歲都可以。年輕時候嬌態沉積大半輩子,便成了從容的優雅,黑色的發,溫婉眉目,雖然活得自私,但何償不又是活得明白呢。
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始終懂得不會來傷害自己,這樣的人雖然是活得明白的。
可惜,他們活得太過明白,做出來的事總能有意無意傷害到別人,他們自己想要得到的好,哪怕建立在傷害別人基礎上也要得到,這樣的“活得明白”的人算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