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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走馬燈

      規則又讓喬姐出現在他的走馬燈里,它這么安排,是在明確地告訴他,走馬燈不全是走馬燈,還有幻境混在其中。

      規則像是在哈哈大笑著跟他說:“傻逼,這是最后一關啊,你以為你看電影一樣回顧完過去的一些重要節點就能出去?想得美,我的目的是要你分不清走馬燈和幻境,那才是最后一關的真正意義。”

      陳仰面對流血流淚的老隊友和搭檔,垂在褲縫邊的手指握成了拳頭,他現在確實已經分不清了,分不清哪部分是曾經真正發生過的,哪部分是幻境,幻覺。

      只有走出終點,才能記起真實的記憶。

      陳仰咽下喉間的鐵銹味道,沒事,不管規則要他看什么,他看就是,不要管真假。

      不行!他做不到!陳仰的閾值不斷下降,眼底的理性隨時都會支離破碎,他會控制不住地想要辨認真假,再一一挑出來分成兩個區域。

      這會讓他的精神崩潰。

      陳仰聽到了孫文軍的喊聲,他的身體習慣了老搭檔,不自覺地跟了出去。

      當他遺漏掉,朝簡對他透露的有關喬姐的死的那一刻,他的精神就出問題了,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大意了,他光顧著看過去的一幕幕,為過去喜怒哀樂,沉入了進去,沒費心揣測規則的套路。

      陳仰被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籠住,胃里有酸水往上涌。朝簡的最后一關全是幻境,丁會春是人生有什么,走馬燈就有什么,他自主地認為朝簡之所以那樣,是因為進去的契機導致的,而他自己會跟丁會春一樣,走馬燈就只是走馬燈,可實際上他是各占一半。

      每個人最后一關的設置都有不同……

      陳仰的眉心緊緊蹙在一起,原以他不忘初心就可以了,現在看來,是瘋了還能保持初心,那才可以通關。

      呵。

      陳仰望著長廊這一堆那一堆的血肉和內臟尸骸,這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都是幻境。

      “不要當真,不能當真,這肯定是假的……”

      陳仰喃喃自語,下一秒就本能地沖向孫文軍,擋下了甩到他脖子動脈那里的鐵鉤。

      小臂被當場鉤穿!

      就像是給豬肉削皮一樣,那鉤子在他的皮肉里扯拽了一下,皮跟骨肉直接分離。

      “不用管我……”陳仰哆嗦著看痛苦不堪的孫文軍,牙齒打顫,“去值班室。”

      孫文軍還要說什么,陳仰一個眼神過去,他就不動聲色地側身,抓著匕首的長臂猛然一揮,匕首割掉了藏匿在角落的病人的脖頸。

      這是搭檔間的配合。

      陳仰任由孫文軍將他血流不止的小臂傷口裹起來,他進來的時候是任務后期,線索背景全都查出來了。

      b區作為任務者的重置地,是所有任務背景里的重中之重,會有不同的劇情設置。

      這批任務者們進來的時候,一樓大廳全是醫生護士的尸體,病人暴亂了,任務從逃亡開始,他們要沖上五樓,找到一個曾經死去多年的老護士,把她護送到一樓值班室。

      到了零點,她就會搖著鈴鐺上樓,給那群害怕她的病人們喂藥。

      病人們就會安穩下來。

      誰知大家犧牲了大半隊友,好不容易找到任務目標,將其護送到四樓的時候,有個任務者在崩潰之下失心瘋,誤殺了那個老護士生前養的狗。

      那狗就是03的媽媽。

      它和它的兩個哥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找到它們,興許還有一線希望。

      據說它們平時喜歡在值班室玩。

      所以大家現在要去那里。

      麻煩的是,那群暴亂的病人會在樓里出動,他們都有鐵鉤,甩出去,鉤到哪,都是一個洞。

      “小心!”陳仰瞥到什么,對著喬小姐大喊。

      喬小姐腳踩墻,身體騰起,一個凌空翻身騎在了那瘋病人的肩頭,扭住他的脖子。

      “咔嚓”一下。

      喬小姐跳下來,視線從陳仰斷掉的小臂上掃過,她沒說什么,咔咔幾下砍掉了地上那具尸體的四肢。

      隊伍里剩下的都是陳仰的熟人,他不知道還有什么大刀在等著他。

      陳仰挨個看幾個傷痕累累的隊友,隱約猜到了某個可能,被他強行忽略了。

      任務者的尸體很快就消失了,阿景也是一樣,樓里留下的都是npc的尸體零件,血糊糊地灑了一路。

      陳仰下到一樓的時候,肩上又多了一個血洞,救香月救的。

      這是香月的第一個任務,對他來說太難了。無論是腦力還是體力武力,他都跟不上。

      要不是他姐姐和姐姐的搭檔護著他,他開局就死了。

      一樓靜悄悄的,屠|宰|場一般。

      隊伍里只有香月的哭聲,大男孩的心里防線徹底崩塌,游戲和作業都離他遠去,死亡和恐懼滲進了他的世界。

      陳仰靠毅力和信念撐著才沒倒下,他給孫文軍香子慕使眼色,后者留下照顧弟弟,前者跟他去值班室。

      陳仰走了幾步停住,回頭看喬小姐。

      “我在樓梯口把風。”喬小姐把刀上的血抹在褲腿上面。

      陳仰點點頭,繼續走:“小文哥,狗肯定在這里,找到它們了,老護士就會出來,到時候我們再看她有沒有別的要求,盡量滿足她。”

      身邊一直都沒回應,陳仰扭頭:“小文哥?”

      孫文軍心不在焉:“有時候我就在想,我們這么走下去是為的什么?”

      陳仰看著他臉上的駭人傷口,喉嚨里的許多話都像是緊緊密密地纏著一層浸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往下墜落。

      “阿景沒了,”孫文軍的鏡片碎了一塊,眼皮上有細小劃痕,他眼神迷茫,“你,子慕,我,我們有一天也會走他走的路,早晚的事,還不如早一點……”

      “小文哥!”陳仰低吼著打斷孫文軍,嗓音里帶著血氣。

      孫文軍從一種裹著消極悲觀的平靜心態里出來,笑了聲:“我就是隨口說說。”他對陳仰溫聲道,“走吧,去值班室。”

      陳仰望著孫文軍寬闊挺拔的背影,想到他站在路邊送自己上出租車的畫面,又記起在康復院見到的穿著白大褂的他,記起自己的排斥和抵觸,喉頭一哽,邁步跟了上去。

      值班室跟外面像兩個世界,這里面非常的干凈整潔,空氣里似乎還有淡淡的梔子花味道。

      很顯然那群病人忌憚老護士,不敢靠近。

      陳仰捂著滴血的斷臂咬牙吸氣,他的另一條手臂因為肩膀幾乎穿透的傷使不上多少力了,還能用的只有雙腿和身軀,幸好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樓,不然他要廢掉半條命。

      陳仰對孫文軍投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大家已經查到三條狗的名字,并且知道它們的喜好,他可以喊03。

      只不過他喊了好一會,喊得腦子都缺氧了,都沒見到03的一根毛。

      “弄點吃的引吧。”陳仰說。

      “01跟02都喜歡軟面條配菜湯,我們弄不到,只能從最小的03身上下手了。”孫文軍舔掉滴到嘴邊的血水,“需要面包和牛奶。”

      陳仰:“我哪個都沒。”

      說完他還是抱著希望扒開了背包,結果看見里面有瓶奶。

      “……我有奶。”陳仰把奶拿了出來。

      孫文軍見陳仰手都在顫,他趕緊去接那瓶奶:“你平時往包里揣一堆東西,吃吃喝喝的,沒想到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我也沒想到。”陳仰坐到椅子上,“現在還差面包。”

      孫文軍去找香子慕他們,他從香月的書包里得到了一塊夾心小面包,扣掉了中間的夾心部分。

      這里沒有東西泡牛奶面包,孫文軍就把它們放在塑料袋上面。

      等03上鉤。

      距離零點越來越近了。如果到了這個時間,老護士沒現身搖鈴,樓上的病人就會沖下來,陳仰他們死路一條。

      不知過了多久,陳仰又一次咬舌尖提神的時候,他的余光捕捉到了一團白。

      只是一眼陳仰就認出來了,是03!

      “快抓住它!”幾乎是陳仰吼出去的那一瞬間,喬小姐就動作敏捷地朝著小狗撲了上去。她拿著刀,小白狗豎著渾身的白毛,嘴里發出一串受驚的刺耳叫聲。

      “汪!汪汪!!!”

      喬小姐果斷棄刀,對它張開雙手,笑的和藹可親:“小寶貝,你看,我對你構不成威脅了。”

      小白狗的尾巴還是豎著的,它往樓梯口跑,它這是要上樓。

      然而陳仰他們決不能讓它上去。

      否則他們又要面對上面的那群瘋病人,他們不確定那時候下來,隊伍里的人會不會減少,大家是不是都還在。

      陳仰幾人把小白狗圍住,想盡辦法跟它拉近距離。

      “03,餓不餓?”陳仰把堆著牛奶面包的塑料袋往它面前送了送。

      這里的03和陳仰養的沒區別,不同的是,它不會用那雙琥珀色的小眼睛盯著他。

      現在的他們還不熟。

      陳仰看向幾個隊友:“我想跟小狗單獨待一會。”

      喬小姐繼續去樓梯口把風,香子慕背著渾渾噩噩的弟弟去值班室,孫文軍在大廳的尸體堆里坐著。

      陳仰跟03開始了一對一模式。

      牛奶泡面包很香,陳仰用手揮揮,那香味在這一小片地方的空氣里散開。

      03的尾巴晃了一下。

      陳仰這時候就地躺下來,他的斷臂和肩膀都在流血,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虛弱的氣息,毫無危險可。

      03的尾巴又晃了一下。

      陳仰閉上了眼睛,猶如廢人一個。

      不多時,陳仰的旁邊響起了他熟悉的聲音,小狗在舔牛奶。

      陳仰睜開眼側過頭看著它,目光溫柔無害:“03。”

      “汪!”

      “你媽媽的事,我替我隊友跟你道歉。”陳仰說,“我知道道歉沒用,可是除了道歉,別的我也做不了,你都看到了,我傷得挺重。況且我那個隊友已經沒了,不止他,我的很多隊友都沒了。”

      陳仰發出了壓抑的哭聲。

      03的毛茸茸小尾巴搖啊搖,它看看地上甜甜的牛奶面包,看看痛哭的人類,腦袋揚起來:“嗷嗚……”

      “我能抱抱你嗎?”陳仰視線模糊,半天說出這樣一句話。

      陳仰真情實感,悲痛欲絕,可他依舊沒抱到他家03。

      不但沒抱到,還被咬了一口。

      那點疼對陳仰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他盡心伺候03吃完牛奶面包,趁它不注意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擼幾下毛,目送它消失在了大廳一處拐角。

      “小仰仰,有進展沒?”守在樓梯口的喬小姐問道。

      “不確定,等等看。”陳仰撫摸手背上的牙印,03將來會被重置后的阿景帶到虛假世界,送給武玉,再由他暫時照看,然后陪他從秋到冬,再到春天,最后送到了文青那。

      陳仰掃視遍地尸首,不知道這里是不是幻境,他沉沉地呼氣吸氣,腳步堅定地走向他的隊友們。

      距離零點還有七分鐘的時候,小白狗回來了,嘴里還叼著一個什么東西。

      那東西掉在了陳仰腳邊,他撿起來一看,那是一張紙。

      像是從筆記上面咬下來的,邊緣坑坑洼洼。

      紙上是兩行字。

      老狗死了,小狗需要有個人照顧狗。

      我年紀大了,要一個幫手,不勉強。

      “這是什么意思?”香月不懂。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他直接看孫文軍。

      “我們要有個人留下來,照顧狗,還得接替老護士的工作,每晚零點給病人喂藥。”孫文軍捏住沾著小狗唾液的碎紙。

      香月瞪眼:“永遠留在這里?”

      “是。”孫文軍緩緩道。

      大廳里寂靜無聲,誰留下來?

      任務的最后光頭包含禁忌,留下來的人必須自愿,ta要為病人著想,為狗著想,

      不然就是觸犯禁忌,所有人都得死。

      陳仰剛要開口,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我留下吧。”

      是香月。

      陳仰的臉色變了又變,這場景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因為香月后來就是b區的小護士,也是npc之一。

      “我留下。”香月重復了一遍。

      香子慕終于反應了過來,她直接咬破了嘴唇,血珠往外滲:“你說什么啊?香月!”

      香月沒有躲避他姐的眼神,他直視過去:“姐,我想留下。”

      “我不想往前走了,這里挺不錯的,我從小到大老是生病,早就習慣了醫院的環境,習慣了這種有點陰暗的長廊和消毒水的氣味,而且我也很喜歡小動物,尤其是小狗,我想養,媽媽還不準我養呢……”香月的娃娃臉上沾了幾塊血跡,頭發上也有,但都不是他的血,他的眼睛又紅又腫,嘴唇抿直,眼神平靜。

      “那你想過姐姐嗎?你停這,我怎么辦?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一切都才剛剛開始,現在你就要停?你就不能試著再往前走走嗎?”香子慕顫抖著不讓她沖動的推開孫文軍,她一把抓住弟弟,單手扇了他一下,又憤怒又恐慌,手指抖動,齒間都是血。

      香月被扇的臉一偏,他眨眨眼,淚水往下掉:“姐,我害怕。”

      “有我啊!”香子慕抓著弟弟的手收緊,語氣很輕地哄道,“我帶著你,還有仰哥跟孫大哥,我們一起,好不好,不要剛走就停,努努力啊,大家都在努力,路上多的是人陪你。”

      香月哭著不停搖頭:“不要了,我不走了,我會成為你們的累贅。”他沒外傷。他知道自己的全須全尾是別人用命護來的。

      “我真的不行,我體質不好,膽子也小,平時只是耍耍嘴上功夫,真刀真槍我就怕了,別說殺人,我拿刀都抖……姐,你讓我停下吧。”香月驀地垂頭彎腰,擺出一個懇求的姿態。

      香子慕身子一晃。

      香月狠狠擦了擦眼睛,抬起頭揚聲道:“我心甘情愿留下,你們放心!”

      喬小姐從后面扶住要昏倒的香子慕:“大家都會停,你弟弟只是停在我們前面一些而已。”

      香子慕全身發抖,泣不成聲。

      喬小姐一手拿著刀,一手給了她一個擁抱。

      “嗚……啊啊啊!!!”香子慕痛苦地嚎啕大哭。

      零點到來的那一刻,腐臭的陰風刮過,b區陷入死寂。

      香子慕還在哭,喬小姐兩只手抱著她,拍她后背。

      陳仰眼前一陣陣發黑,即將暈過去,孫文軍撈著他。

      香月的衣服變成了護士服。

      陳仰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看著小護士,小護士也在看他。

      小護士對他微笑。

      這一幕和康復院a區那時候重疊了。

      陳仰眼里的堅定變成恍惚,這是假的,還是真的?我呢?我是不是真的?

      不要想了,不能想了,冷靜下來,陳仰大力錘擊自己的頭部,沒有用,他就死死摳進小臂的傷口里面,指甲摳住血肉。朝簡在等我,朝簡還在等我,他搖晃著左右張望,朝簡呢……朝簡呢……

      “陳先生,你好。”背后忽然響起一道鄭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有些拘謹的聲音。

      那聲音讓陳仰的靈魂一顫,他猛地轉身。

      陽光在他眼前閃耀。

      這里不是康復院的b區大廳,香月不見了,堆積的尸體也不見了。

      他在山里,鳥語花香,有個身高腿長的少年穿過樹下,逆著細碎的光影向他走來。

      陳仰維持著大力摳傷口的動作,直到他的指甲傳來要翻掉的信號,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小臂是完好的。

      陳仰怔怔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高大少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

      一個音節好像就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恤跟黑色長褲,留著短短的清爽黑發,他微低頭看過來,眼神清亮明朗,臉上帶著干凈陽光的笑容:“我姓朝,簡單的簡,第一次做任務,很高興認識你。”

      陳仰在哭出來前抬起手臂擋住眼睛,沙啞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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