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出事以后,體驗館就被封鎖了,這里再也沒人進來過,一切似乎仍然保持著當年事情發生時的樣子。
陳仰暗自嘀咕,那時候一定是出了什么變故,所以才會出現“黑色奇跡”。
眾人合力撬開所有封條,體驗館的大門上還有一把鐵鎖緊鎖著,張琦砸了兩下,鐵鎖紋絲不動,非常堅固。
“讓我來看看。”艾小魚走了上來,她看了兩眼鎖頭,隨后就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掏出一只小皮包,打開之后,里面全是各式各樣的工具,種類齊全。
艾小魚挑選了兩樣,在鎖孔里搗鼓了一會,“咔”一聲,鎖終于打開了。
眾人趕緊一把推開門,涌進了體驗館里面。
“砰!”體驗館的大門再次關上,將那些有毒的白色絲狀物,全部隔離在了外面。
“啊啾!”又有人猛打了個噴嚏,大家“刷”地盯住他。
“……你們別緊張,是這里的灰塵太重了,不是,我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那人隔著口罩搓搓鼻子,他也慌,但他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眾人等了等,見他還活著,這才繼續調查。
這里由于多年沒人打掃,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連家具原本的顏色都已模糊不清。
電源早壞了,大家都開著手電掃動。手電照得到的地方滿目瘡痍,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深黑。
“天啊,當年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么啊?你們有誰從當地居民那打聽到相關信息嗎?”有人不禁詢問道。
“具體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件大事,最后連軍隊都出動了。”有人答道。
陳仰往聲音的方向偏了下頭,手電也晃了過去,那人隊友戴著口罩,看不清臉,只能看出是個男的:“你從哪打聽來的?”
“一個老大爺。”男人說,“那大爺患了老年癡呆,被我無意間撞見的,他說話沒什么邏輯,沒頭沒腦地提起了這個事。”
陳仰點點頭,他和朝簡都沒打聽到“黑色奇跡”相關內容。
門口是體驗館的檢票處,上面擺著一排的礦泉水瓶,不過早已變質,里面的水渾濁得發黑,吧臺后面有一張椅子,原本應該是檢票員的位置,但如今上面積著厚厚的灰塵,竟然有幾厘米的厚度。
“咦?”江江的目光忽然一閃,他快步走向這張椅子,用戴著手套的手撥了撥灰塵,從下面取出一個金屬物品。
“是塊手表!”江江擦擦手表上面的灰塵,高舉起來,展示自己的收獲,“男士的!”
陳仰看著椅子上的灰塵,眼里浮現一抹古怪之色,他忽然看向那個男人:“那大爺有沒有說當年出事的時候,體驗館里的人全都被救出去了?”
“我想想……沒……沒有。”男人回憶了一下,“大爺說當時只救出了一部分人,應該是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吧,有一部分人……被永遠留在了這里。”他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別的就沒了,大爺后來被家里人找了回去。”
“果然是這樣。”陳仰嘀咕了句,他瞧了瞧把玩手表的江江,“你不覺得,椅子上的灰塵太厚了嗎?”
“你什么意思?”江江懵懵的。
“他的意思你還聽不懂嗎?”同伴意味深長。
“你……”江江剛想再問什么意思,腦中閃過一個畫面,他手忙腳亂地甩開手表,“乖乖,椅子上那層異常厚的灰塵,應該屬于這家體院館的檢票員,他像廣場上那些戴了耳機又被搶走,身體跟干枯的植物一樣粉化成飛灰的游客居民一樣。”
江江越想越感覺瘆得慌,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不該亂碰東西。
四周靜了片刻,嘈雜聲再次響起。
只不過這次大家更容易驚惶,誰知道哪撮灰是尸體變的啊!
“對了。”陳仰在這時拿出了mp3,“這是小診所的醫生給我們的,我試過了,打不開。”
陳仰沒有要獨吞線索的意思,這又不是游戲那套,誰拿到歸誰,他揚聲道:“有誰要看嗎?”
有幾個任務者躍躍欲試。
陳仰把mp3交給他們研究,他沒走遠,而是在一邊監督。
看是可以看的,但不能弄沒了,這怎么說也是重要道具。搞不好里面還有關鍵性的信息。
幾人研究了好一會,都以失敗告終,不行,怎么都無法開機。周圍的其他人沒有想嘗試的意思,他們又沒特異功能。
“那就再等等,既然出現了,肯定有用處。”陳仰收回mp3。
體驗館的空間很大,陳仰用手機的燈光向里面晃了晃,最里面的環境一片漆黑,仿佛沒有盡頭。當手機燈光掃過時,幾點反射的光線亮起。
“那是什么?”陳仰說出來的同時,腳也往那個方向靠近。
朝簡:“屏幕。”
“屏幕。”陳仰跟朝簡一起開口,他的腳步邁得很慢,警惕周圍得一切。
大家都湊了過來,發現了不少電腦屏幕,驚疑不定。
“體驗館怎么還有電腦?干什么用的啊?”
“不會是用來播放舊時代那些生活錄像的嗎?”
“是吧。”
“屏幕都壞了……沒什么搜查價值……臥槽!”那任務者指著屏幕屁股,結結巴巴,“這這這,快看啊!”
眾人的手電全部集中到那個方位,他們看清了什么,抽氣聲四起。
屏幕后面伸出一根根黑線,它們像藤蔓一樣直豎而起。
陳仰的視線沿著那些黑線,不斷往上移,他看到它們穿透房頂,不知延伸到了哪。
“外面的那些耳機,就是連在這些黑線上的嗎?”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黑線,陳仰頭皮發麻。
“準確來說,所有的耳機,都是插在這些屏幕后面的。”鄭之覃推了下眼鏡。
陳仰閉起眼皮,讓干澀的眼睛緩一緩,他把臉往朝簡那邊轉,小聲說:“我沒事,就是用眼過度,有點疲。”
“不要揉眼睛。”朝簡道。
“不揉。”陳仰挨著朝簡,留意大家的討論。
“耳機里到底播放的什么啊?為什么所有人都跟著了魔一樣。”
“不清楚。”
“錢先生不是說了嗎,拿著耳機會有幻聽。大家還有誰沒經歷過幻境嗎?一個套路。”
“我問的是耳機里有什么,不是拿著耳機會怎樣,這是兩個問題好不好?
“……”
“別吵了別吵了,呼吸都困難了。”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這里是舊生活體驗館,那些耳機里原來播放都是些市集的吆喝聲。”有個帶著點口音的聲音說。
陳仰聽到這,他欲要睜眼,就有人問出了他的疑惑,“市集的吆喝聲?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到了這個。”
“什么啊?”
“景點宣傳單。”
“你這么快就找到線索了?厲害厲害!”
“靠,還真是市集的吆喝聲!”
“那些吆喝聲肯定沒有那么大魔力,這其中絕對發生了什么不可理解的詭異變化。”
“……”
陳仰把發疼的眼睛睜開,張琦將宣傳單遞給他。
那宣傳單很舊了,折痕也多,皺巴巴的,陳仰一個字一個看完,吐了口氣。
既然一切事情的源頭就是這家舊生活體驗館,那這個地方極有可能就隱藏著驚人的秘密,要往里走,往深處去。
陳仰把宣傳單還給張琦:“現在外面都是有毒的絲狀物,我們就在這里深入搜查吧。”
雖然大部分人都點頭同意這個提議,但仍有幾人顯露遲疑。
“我看還是別了吧,這些黑色的耳機線這么詭異,搞得外面那么多人個個像個怪物似的。”有人出聲阻止。
“是啊,你們看著這些黑線,密密麻麻的吊在房頂上,里面光線又這么暗,萬一不小心碰到了這些黑線,天知道會發生什么啊!”艾小魚身邊的小張也附和道,“我們不如先在門口觀望觀望,說不定劉值會來呢,逮到他,一定能套問出東西的吧,不是非要深入啊。”
小張這么一說,原本一部分準備跟隨陳仰的人,心里都不由得動搖起來。
陳仰聞也沉思了一會,點頭道:“你們說的沒錯,往里面走的話確實比較危險,但是如果想要探尋答案的話,我們除了往里走之外,別無選擇。”
“這個任務點已經爆發了異變,空氣壞了,戴了口罩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我們在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阿緣站在陳仰這邊。
那部分往小張那邊搖晃的人,又搖晃回來,拿不定主意。
“我看這樣吧,想要趕緊找答案的人,一會跟著我往里走,有其他想法的人,可以在門口等著。”陳仰覺得越是在困境中,越是要齊心,人少一點沒關系,就怕有些人雖然跟著,卻三心二意,關鍵時刻說不定會坑了整個團隊。
“走吧。”陳仰向眾人揮了下手,有十幾人毫不猶豫地跟在了他身后,剩下的人中,有幾人內心掙扎了一會,也咬牙跟了過來,最終只有七八人選擇留在外面觀望,等劉值。
“老弟,他們真的會等到劉值嗎?”沒走兩步,張琦壓低聲音問陳仰。
陳仰:“不好說。”多半是等不到了,體驗館的門已經開了,他想不出劉值還能有什么必須登場的理由。
“太傻了他們,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關系好的隊友死了,腦子就糊涂了吧。”張琦唏噓,“跟著大部隊走才是正確的選擇。”
陳仰搖頭:“留在原地和往前走,都充滿未知。”
張琦低頭拽了拽手上的手套,厚著臉皮說:“老弟,要是我這回能活下來,以后我們一塊做任務行不?”
陳仰的身形一下就停住了,他對上張琦忐忑又期待的目光,垂下眼簾,含糊地應聲。
琦哥,我把你的聯系方式留給了文青和向東他們。只要你這次出去了,他們就會找上你。
他們都是我能信得過的老隊友,和我一樣。
陳仰小心地在前面走著,他摸著朝簡的胳膊,五指手攏,出聲囑咐后面的人:“大家留意一點,盡量不要觸碰到這些耳機線。”
黑線很密,有些地方需要他們側著身才能通過,而有的地方窄到只有幾厘米,他們只能繞著走,最后一群人就像走迷宮一樣,在偌大的體驗館里,曲曲折折地艱難前行。
“呼呼……”
小韓心情緊張,汗水濕透了他的后背,因為他的體型很胖,每次穿過黑線,他都非常吃力,現在已經走了這么遠,想半路返回已經不可能。
“哇,這些黑線壓根就不是耳機線吧!怎么會變這么長!”有人驚嘆。
“廢話,肯定不是普通耳機線啊,藤蔓唄,可以一直生長。”
“別說了,我汗毛都打結了。”
“怎么打結了?”
“它們被嚇得站起來,想要逃跑,結果撞一起了。”
“……”
就在眾人前行的時候,中間有人身體忽地一顫,猛地停下,后面的人反應不及,一下撞了上來。
“啊,抱歉。”
小韓沒來得及停住腳,直接撞在前面人的身上,他下意識出聲道歉,然而話音未落,他后面的人也撞在了他的身上。就跟多米諾骨牌似的,引起了一片連鎖反應。
“怎么了?”陳仰回頭。
“我……我好像踩到什么東西了。”小韓聲音顫抖,渾身僵硬得不敢動。
附近的江江瞬間把燈光照向小韓的腳,只見他的腳下有個圓乎乎的東西,很熟悉。
“是鼠標。”江江把燈光收了回來。
眾人虛驚一場,他們繼續往前走,可沒走幾步,就聽見了一道悶悶的聲響。
“咔嚓!”
“怎么回事?”所有人全都一愣,下一秒,他們的心里都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讓他們的情緒變得不受控。
“不知道啊!嗚嗚嗚,我要得心臟病了!”
“太難了,這個任務太難了,我快瘋了——”
“……”
“剛才那一下,感覺是什么東西斷了。”
“不會吧,能是什么東西發出那種聲音啊?”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小韓神色緊張地說道:“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弄斷的,剛從那個檔距真的太小了。”
“你把黑線弄斷了?”陳仰想到了一個可能,表情凝重。
小韓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別動!”幾個聲音同時喊了起來,滿是恐慌。
于是全體成員停在了原地。誰都不清楚把黑線弄斷到底會有什么后果,他們只能先靜觀其變。
陳仰在小寒的指示下盯住那根斷開的耳機線,只是幾個瞬息的功夫,那耳機線就像是失去了養分一樣,迅速萎縮消失了。
真的是活物。
一群人在原地又等了很久,四周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好像沒什么事。”大家相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
陳仰繼續帶頭往前走,片刻后,他看見了一塊空地,那地方似乎是原來的休息區,有一些破舊的沙發翻倒在了一邊,很多的桌椅碎了一地,現場一片狼藉,可以想象當年事故發生的時候,人們從這里倉皇逃過的情形。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會吧。”陳仰看看周圍,這里沒什么黑線。他先坐下來,口罩戴著不能摘,水喝不成東西也吃不成,只能摸對象了。
陳仰捉住對象的手,隔著層手套捏他的指骨。
大家癱坐著,沒怎么交流。
小韓的一條胳膊沒來由地開始發癢,他擼起袖子,發現那條胳膊不知道什么時候變黑了。
那股無法形容的癢意干擾了小韓的意識,他忘了喊叫,也忘了告訴隊友自己的癥狀,只是使勁抓撓,皮肉被他抓破抓爛,隱約露出一個黑色的小圓點,他下意識去摳。
圓點被他摳得變大變清晰,他用拇指跟食指捻住,一點一點往外抽。
這時候小韓已經徹底不清醒了,他在血肉中抽出了一根黑線,跟耳機線一模一樣的黑線。
線越抽越長,源源不斷。
不遠處的幾個任務者看見了這一幕,嚇得尖叫連連,其他人被吸引過去,他們眼睜睜看著小韓機械地從身體里往外抽黑線,最終整個人都解體了。
混雜著浮塵和白絲的空氣凝固了起來。
“耳機線不能弄斷……”張琦克制著想把那一地黑線繞起來的沖動。
大家都在心底警惕自己,待會走的時候一定要注意。
陳仰看了眼地上的黑線團,心里長了毛似的難受,還癢,他知道這是條件反射,依舊會焦慮恐懼。
朝簡摸了摸陳仰腦后的發梢:“這是我第一次陪你做任務,真正的陪。”
“嗯。”陳仰說,經歷了一次單獨做任務后,他已經改掉了一遇到問題就看朝簡的習慣。如果那習慣沒改掉,那他這回只會更難。
或者說,朝簡發現他還是過于依賴自己,就不會那么早讓他的閾值種子開花。
陳仰知道,朝簡比正常狀態下的他還要謹慎很多倍。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線索,很想告訴我,你怕出意外不敢說,不敢參與進來,忍得很幸苦?”陳仰說。
朝簡不語。
陳仰把手伸進他的口袋里,摸到藥瓶輕晃,還有很多。
陳仰放心了下來,這些藥夠朝簡吃一段時間了。
地下一層的光線全靠手機的光源,有任務者的手機沒電了,罵罵咧咧地丟出去,發出令人煩躁的“砰”地響動。
艾小魚把手機踢開,她一轉頭發現小張在扒拉毛衣領子,不解道:“干嘛呢?”
“小魚,我脖子好癢,你幫我看看。”小張把衣領往艾小魚方向拽。
艾小魚用手機照照:“沒什么啊。”
“真的嗎?”小張抓個不停,“可是我好癢啊。”
隊友的指甲很長,摩擦皮膚的聲音令人牙酸,艾小魚正想說什么,冷不丁地看見她從脖子里抽出了一根黑線!
艾小魚手里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眼前黑下來,艾小魚聽到隊友痛苦的喊她:“我要死了,小魚,我就要死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小張邊哭邊抽黑線,越抽越快。
艾小魚呆呆地坐著,她被多束光亮驚得回到現實中來,發覺自己的口罩被眼淚打濕,隊友已經沒了。
接連有兩個人出現了一樣的詭異死狀,隊伍里籠上了一層陰霾,好在他們知道那兩人的死因,只要小心避開就好。
艾小魚也是這么想的,可她下一刻就抖了起來:“不對,不是的……不對不對……”
“什么不對?”陳仰快步走到艾小魚面前。
艾小魚抱著自己的工具包,冰涼的手臂緊了緊:“她沒有弄斷過黑線。”
陳仰抽氣:“你確定嗎?”
“我確定……”艾小魚白著臉呢喃,“我確定。”
休息區一片嘩然,那就是說,兩個隊友的死,跟弄斷黑線沒關系?
那是怎么回事?
剛才他們的心態還能勉強穩住,這一刻不行了,心態以一種無法阻擋的趨勢分崩離析,他們叫鬧,暴走,罵嚷個不停。
“老弟,是不是有新的禁忌出現了?”張琦很不安。
“不知道。”陳仰來回踱步,他不著四六地問了一句,“琦哥,我們一共進來了多少人?”
張琦一臉茫然,他沒留心。
陳仰也沒有,平時做任務的時候,他對所有東西的數量都很敏感,總是會習慣性地數數,并記下來,這個任務里他考慮不到那件事。
陳仰問其他任務者,他的音量蓋不住那些嘈雜聲,嗓子拉扯得生疼。
朝簡踢沙發的動作進行了一半,陳仰就已經把破沙發給掀了。
這次隊伍里終于安靜了下來。陳仰又問了一遍,大家給的答案卻不相同。
“二十九人。”
“三十一啊。”
“沒有那么多吧,我感覺才二十四五個。”
“那會在體驗館外面,我大致地看了下人數,有三十出頭,除掉那幾個留在門口的,你們算算,進來的在二十五以內。”
“……”
陳仰聽得頭要爆炸了,他吼道:“到底多少?”
前一刻說個沒完的任務者們這會都不吭聲了,他們給不出準確的數字。
在這個任務期間,他們太容易分心走神了,顧不上細節。
就在陳仰快要崩潰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仰仰,我回憶過了。”
“跟著你進來的有二十三人。”喬小姐瞥了眼比陳仰的情緒還要差的朝簡。
朝簡跟她對視,兩人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陳仰用力咽了口唾沫,二十三個人,死了兩個,還剩二十一,可現在這里一共有……他在問那個問題前就偷偷數過了。
這里一共有二十二個人。
多了一個……
其他人在聽過喬小姐的答案后就數了人數,他們臉色驟變,多了一個!
多的是誰?
大家立刻用手電照自己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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