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寧比她快樂,禾藍比她幸福——明明她們四年前都比不上她。
她不知道李曼姝為什么和家里人鬧翻,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不同情李曼姝,甚至很討厭這個女人,但是,同樣物是人非的遭遇,總是讓人不免有幾分唏噓。
別墅是不能回了,經過幾天的趕路,禾藍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山谷里,青山綠水,水流竹筏,讓她幾乎以為回到了南江的那個江南小鎮。
杜別的出現徹底打碎了她恍惚間的錯覺。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不過一晃眼的功夫,黑夜就來臨了。
谷中只有幾座竹樓,臨水照拂,人若站在樓頂的走廊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因為時間匆忙,只有高位的人占了這幾座竹樓,剩下的人自發在地上搭了帳篷。
夜晚的山谷里靜寂無聲,只有風過樹林、柴火“噼啪”的聲響。
禾藍不安地坐在竹樓里,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傍晚的時候,杜別又給她注射了一支藥劑。
“對不起,不過,我真的不想你再跑了。”他的話還在耳邊,竹樓的門就開了。杜別信步進來,關了門,也讓她的心抖了一下。
“沒有受驚吧?”他推著輪椅,把她抱到床上,撫順著她的頭發,“為什么要離開我呢?他現在的情況也沒比我好多少。”
“阿潛怎么了?”禾藍幾乎是脫口而出。
杜別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直到禾藍咬緊牙,他才意識到自己揪住了她的頭發,連忙放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杜別揉著眉心,聲音也有些無力。
禾藍道,“他到底怎么了?”
杜別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用一種她陌生的目光看著她,眼里的悲涼幾乎讓禾藍深有負罪感。但是,她心里最擔心地還是白潛。她下意識地要去問,明明知道會傷害他,但是,就是忍不住、克制不了。
也許,人有的時候就是這么自私、這么卑劣。
杜別曾經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那個小哥哥……可是,這世上沒有誰是會站在原地等的,有些事注定了要變。命里沒有的,強求不來。
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禾藍聽到了杜別的聲音,“他騙了彭云清,用一座廢棄的礦藏許諾交換,被彭云清發現了,現在正被到處追捕呢。我的情況雖然不怎么樂觀,但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怎么會讓屬下來救你?不過,就是這樣,他也要來找你……”
他說到最后,聲音都變成冷笑了,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悲哀。
這個少年的執著,一點也不亞于他。
禾藍雖然擔心,但是還算鎮定。白潛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做了,怎么會那么容易就被彭云清發現?
“阿潛一定有他的考量。”
輕飄飄的語氣,卻激起了杜別所有的不甘和妒恨。
禾藍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心里的不安更強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杜別冷笑,抓住了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掙脫。禾藍沒有穿襪子,纖細的白嫩的一雙腳,羊脂白玉一樣,只是握著,就讓人的*無限賁張。杜別盯著她,腦子都被火氣給燒暈了,心里那種齷齪的念頭越來越盛。那天早上,禾藍被壓在白潛身下的樣子,雖然掩地快,但是,那一塊白皙的肩頭還是被他看到了。
仿佛一道錚亮的閃電,劈開他道貌岸然的虛掩外殼。
他要她,想占有她,想嘗嘗她美好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像野獸一樣喘息,趴到她身上,顫抖著著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襟。禾藍咬地牙齒都發白了,尖利的聲音穿透了小樓的夜空,“你瘋了!杜別,你瘋了!啊……”
邪惡的*在他的大腦里肆虐,被激發到了,撕開她的衣襟,看見她雪白的半邊肩頭,他能感到心跳明顯的加速,針刺一般的快感一陣陣襲來。
“別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在撕扯她的裙子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一絲顫抖,那薄薄的裙子只是被他扯了幾下,就可以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居然在踢蹬他。她之前明明又被打了一針……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腦子里已經被*占領,再容不下別的,只想著那天她被別人壓在下面的情況,心痛、惱恨、嫉妒……什么都不去想了——
“你讓他碰,為什么不讓我碰?別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
外面平靜的空地上,也可以聽見女人恐懼的叫聲。
幾個士兵熄滅了火,曖昧地對視一眼,見怪不怪地回了帳篷。
謝明珂在河邊坐著,手里編織著一只竹蜻蜓,是從不遠處的竹林里剛剛摘來的新鮮竹葉。竹葉在手里被擺弄的時候,居然不像平時一樣靈巧,還不慎折斷了。他覺得有些奇怪,盯著手里的斷葉看了會兒,然后換了腳邊摘來的另外一片。
月光在他臉上瀲滟著,只有一層冷冷的反光。
第二片竹葉也斷了,他呆呆地看著手里斷葉,又是很久。
竹樓里。
禾藍的額頭都是冷汗,男人的熱氣在她臉上撲著,濕滑的舌頭舔著她的脖頸,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塊肉,心里的厭惡和惡心感不斷涌上來。現在的杜別就是一個魔鬼,一個瘋子。
她絕望地望著頭頂,從來沒有這樣恐懼,尖叫、踢打,一點用也沒有。
杜別按住她兩條纖弱的腿,用力掰開,手里細膩的觸感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終于摸進了她的裙子里,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快要探到那一層禁區了——禾藍咬住了舌頭,杜別給了她一巴掌,“你瘋了!”
她瘋了一般地叫,“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那一夜的情境又像幽靈一樣潛伏到她的記憶里,猝然爆發。母親被幾個男人壓著,身子在泥里像搟面一樣被碾來碾去,鮮血把她的腳都浸泡地發麻發脹。無力掙扎,只能看著,沒有辦法掙脫,夢魘一樣……
杜別放開她,她的臉上都慘白一片,渾身都在顫抖。
“小藍……”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的臉,一片冰冷,她的身子也是冷的,仿佛剛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一樣。雙眼無神,死死盯著上方的屋頂。
“你不要嚇我,對不起……”他終于恢復了幾分理智。
竹樓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放開她。”年輕人踏著月光踱進來,抽出刀,弧形的刀光直接劈在他的頭頂。杜別滾了一圈,撞到墻角里,頭上都嗑出了血。
白潛的眼神比月光還要冷,一刀插入地上,把禾藍抱起來,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還是涼的,衣服都被扯地不成樣子,脖子上還有淤青——白潛心里的殺意怎么也掩不住,恨不得一刀剁了杜別,里面的痛和憐惜更甚。
杜別被他看得心里發涼,加上做賊心虛,氣勢弱了不止一籌。
樓下傳來打斗聲,雙方的人馬已經交火了。
“你死定了。”白潛皮笑肉不笑,看他的目光,像看一個死人。
杜別終于緩過來,被激出幾分好勝和怒氣,“也不一定。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要和我談?”白潛拔出刀,在眼前信手甩了個花樣,猛地擲出。刀身迅捷地穿墻而出,透過了他的肩膀,一陣巨力把他死死釘在墻面上。
“你差點強、暴了我的女人,你讓我和你好好談?”白潛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了,窗外的風在這一刻也沒有聲響,天地間一片寂靜。杜別卻覺得,他比剛才更加恐怖了。
肩膀被死死釘在墻面里動彈不得,他的臉色越來越發白。
不過,他失血掙扎的樣子倒是取悅了白潛。
年輕人笑的時候頗有幾分慵懶嘲弄的意態,如果不是蒼白的臉上還沾著血,他一度看上去就是個天使一樣的人。
外面的走廊上,謝明珂收了刀,靠在墻上微微喘氣。
穆棱從屋頂矯健地跳下,和他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各自離開了走廊。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弟弟君的性格,應該把杜別剁碎了喂狗啊,知道他為啥木有這么做嗎?
這一章有很多線索滴,拔過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妖精一向只看情部分的,所以,我····哼~~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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