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汗液從額頭不斷淌下。
打開門后,他拿過了她手里的衣服和褲子,“謝謝。”
“你真的沒事嗎?”
他的笑意到達了眼底,“……我很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磁性一點。
累了一天,禾藍回到房里之后,重重地倒在床上。不知道為什么,阿潛今天有些怪怪的。他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瞞著她,她在想,自己最近對他的關心是不是少了點。
早晨起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點酸,她趿拉著拖鞋到大廳,桌子上照例已經擺好了早餐。白潛端坐在桌子另一頭,看到她笑一笑,“起來了?”
她還沒有睡醒,頭發亂糟糟地像個鳥窩,眼睛腫腫的,迷蒙地像個小孩子。
白潛眼底的笑意掩不住,用筷子輕輕敲一下盛粥的碗,“吃吧。”
這頓早飯吃得很自然,和往常沒什么區別。
出門的時候,他拖著自行車從院子里出來,翻身上車,回頭喚了她一聲,“一起吧。”
“你也要出去嗎?”禾藍有些詫異。
“幫隔壁的李大爺送幾天報紙,還有,李嬸的鮮花。”他用手指叩了一下車籃,里面滿滿裝了兩沓厚厚的報紙,還有用透明塑料紙包好的鮮花,插在綠色的營養缽里。
禾藍猶豫了一下,坐到他身后,拉住了車后座的車蓋。
白潛回頭,斂唇一笑,“抓緊了!”忽然猛地一蹬車,帶著她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穿出弄堂。禾藍被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腰身。
他騎地飛快,臉旁的風急速地掠過,她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背后,溫軟柔和,讓他不由自主地心旌動蕩。夏日的清晨,陽光已經灑滿了這一代古舊的城區。
警署在城東的市中心地帶,要繞過一帶山區。其實,她乘公車的話,到了這個地方也要下車,然后爬過這片山區,徒步走過去。
白潛的車技很不錯,帶著她橫沖直撞,一路顛簸,惹得她尖叫連連。等到了警署門口,時間已經不早了。
白潛把車停在一旁,她要進門的時候,卻叫住了她。他站在她面前,輕柔地幫她理了理頭發,“好了。”
禾藍笑了笑,一捏他的鼻子,“回去的時候乖一點,送好報紙和花記得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我不是小孩子。”
兩人相視而笑,陽光里的微塵都是暖的。厲出門的時候,禾藍站在門口和白潛告別,一直笑著和他搖手。
白潛騎了幾米就回頭一次,最后,作了個“ok”的手勢,騎著車子越過一個山坡,消失在可見的視野里。
“今天怎么不坐公車?”厲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問出口了。
禾藍道,“阿潛正好有空,就順路送我一程了。”她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厲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實他不該過問的,除了工作上的關系,他們只是朋友而已。但是,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時候,他心里就是有那么一根刺,不吐不快。
禾藍沒有多注意,他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工作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看她。禾藍低頭在資料堆里整理翻找,神色和往常一樣,沒有一絲異樣。
“終于找到了。”禾藍把翻出來的一份檔案推到厲面前,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這就是八年前的那幾個案子。”
厲把檔案里的資料翻出來看了看。這份檔案上列出的案例和他們這次碰上的案子驚人地相似,一些細節甚至一模一樣。穿著大紅色裙子的女孩,長發披肩,畫著淡妝,在夜深人靜的小巷、走道或者其他僻靜的地方被奸、殺,然后放光全身的鮮血,灑上玫瑰花花瓣。
還有一個重要的相同點——這個案子也至今沒有偵破。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