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十幾年前龐喜林干出的事幾乎是一模一樣。
那血淋淋的事情傳出后,京城又是嘩然一片,事情接連發生,一時之間,各縣的官吏關系逐漸變得莫名緊張起來,有知縣覺得辦事不如以前那般順利了,心里知道有人在弄鬼,偏偏事情又符合程序,簡直是有苦難。
針對這種情況,大概是這些年戶部的錢多了,還是針對某種考慮,朝廷就把書辦給予正式的官身,比如戶房書辦改成戶曹,品級為正九品,如果是人口少的縣城,品級就降為從九品。
此事一出,當時率先提議并主持此事的官員正式拜為左丞相,也就是之前顧青云見到的那位。
“朝廷的這個制度好啊,要不然以前就算有了恩蔭名額也很難搶到,有時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直接把人塞進國子監。”顧青云感嘆,“這些人有了官身,自然會有人愛惜羽毛,想往上升,他們有俸祿可領,對百姓不好盤剝太過,也沒有借口去盤剝。”
顧青云認為這個制度不僅僅是為高官們手中的恩蔭名額謀取福利,還可以打破那些人的世代壟斷,畢竟這是官身,不能傳承,人一死或犯事就沒了,流動性比以前大多了。
底下的人也是欣喜若狂,大概最大的不好就是國家要多花錢了。
簡薇點點頭,她不關心這個,只問他:“夫君,你還沒說你想把這個名額給誰呢?”
“大堂哥或者二弟都行,他們有閱歷有能力能坐好這個位置,最主要的是他們有秀才的身份,不用經過考核就可以直接被錄用,官位有缺時,他們還會是第一選擇。”顧青云沒有故弄玄虛,直接就回答。
恩蔭的名額不是給誰,誰就能直接做官的,起碼要經過一番考核,符合一定的條件才行。比如識字、五官端正、家世清白、能勝任這個職務等,據顧青云所知,像戶曹就需要有一定的算學基礎。
簡薇聞,有些訝然:“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名額給二叔家。”
顧青云搖搖頭,沒有再說話。對他而,大爺爺一家和二叔家一樣親,雙方都對他很好。小時候要不是有大爺爺顧伯山說服爺奶供他讀書,為他啟蒙,就沒有他現在的一切。畢竟那時上學堂是需要一筆錢的,有大爺爺在,家里的負擔減輕了許多。
至于二叔家,在他沒考上秀才的那么多年里,全家跟著一起省吃儉用供他讀書,中間沒有過怨,就算二嬸偶爾說些不中聽的話也有二叔幫忙壓制,沒有鬧出什么大矛盾。
因此他思來想去,左右為難之下,干脆就把決定權讓給家中的長輩,反正給誰他都沒意見。
“那你說長輩們會把名額給誰?你能猜得到嗎?”簡薇有些好奇,抬頭見丫鬟寒露在朝自己示意,知道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忙又說道,“浴室里有熱水了,你趕緊起來洗漱。”
顧青云不情愿地睜開眼睛,終究還是起床去洗澡了,一邊還答道:“我大概能猜到爺爺的想法,至于是不是就只能等了。”
第二天,顧青云開始到鴻臚寺上班,一個月的相處時間讓他早就對鴻臚寺的人員有了大概的了解,大家都是熟人,再加上他之前豎立的形象,有管少卿和封少卿幫忙,他適應得很快。
還未理清事務,顧青云就先到吳侍郎家里拜訪,畢竟對方曾經做過他這個位置,有經驗。最主要的是,鴻臚寺雖然是獨立出來的機構,但因為歷史原因,有時還需要接受禮部的指導,和禮部打交道的機會極多,有這層關系在,他自然不會忽視。
等他從吳侍郎家里出來時,顧青云看著自己手中的畫卷,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這是吳侍郎親手畫的,還把它送給他。吳侍郎是當代有名的畫家,顧青云不是高興這幅畫的價值,而是滿意畫里的內容。
畫中描述的是顧青云等人和荷蘭總督談判的情景,畫技極好,把當時眾人的表情描繪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他都可以從中感受到當初自己那生氣的心情。
大概他唯一小小的不滿是,吳侍郎竟然把自己生氣拍案而起的樣子畫出來了,他可是一向以溫和的面貌示人的。還有,吳侍郎畫了三幅畫,偏偏把這幅送給他……
不管如何,顧青云對此還是很高興的。
在拜訪過吳侍郎后,顧青云就開始把精力花在學習上早朝的禮儀上面,沒錯,這也是需要學習的,還因為鴻臚寺的職責,他和一般的四品官員不同,學習的內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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