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鶯鶯用小手握住欽容的手,她溫聲問著:“三哥哥怎么這時回來了?”
欽容自然不能說,是因為顧曼如失蹤了他擔心鶯鶯出去追,所以才封鎖消息回來接她。
他留守在東宮的都是些精英暗衛,本以為東宮已經被他護得嚴密,卻不曾經連個不會功夫的女人都看不住。
扯下一旁的裘衣裹在鶯鶯身上,欽容將鶯鶯打橫抱入懷中,意味不明道:“三哥哥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鶯鶯留在身邊最安全。”
找再多人看著自己的寶貝,也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沒再猶豫,欽容抱起鶯鶯往外走,這段時間不管欽容怎樣喂養,都覺得她軟軟輕輕沒漲幾兩肉。鶯鶯乖巧窩在欽容懷中倒也沒掙扎,只是欽容身上的甲胄太過冷硬,靠上去不太舒服。
“三哥哥帶我走了,那姑母怎么辦?”不知情的鶯鶯擔憂問著。
欽容低眸看了她一眼,見鶯鶯當真不知道顧曼如失蹤,在這種時候他只能尋個借口:“皇后不方便去潛龍殿,三哥哥已經派去人手保護,她不會出事。”
鶯鶯信了,緊接著問了兩句周子善的消息。
大概是因為提前知道了會出事,所以鶯鶯總覺得今晚的潛龍殿壓抑感濃郁。等欽容抱著她踩上潛龍殿的盤龍高階時,鶯鶯呼吸放輕縮了縮身體,她伸著指頭摳摸欽容身上的硬甲片,這會兒悶著聲音也不說話了。
“緊張?”欽容察覺鶯鶯的身體緊繃。
鶯鶯自然是緊張的,畢竟前世的孔維之亂還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中。好在這一世孔維選擇站在欽容這方,就是不知兆時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欽容徑直將鶯鶯抱去了偏殿,把人放在榻上安撫順了順頭發,欽容親她的額頭,“不用怕,三哥哥不會讓你出事。”
他在這殿內點了安神香,鶯鶯只需臥在他身邊睡上一覺,再醒來這一切就會結束。
很快,鶯鶯便生出睡意,這對她來講是不對勁的,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此時根本睡不著。絲絲香氣躥入她的鼻中,鶯鶯越聞越覺得發困,身體搖晃尋不到支撐,最后被欽容摟入臂彎。
“乖,三哥哥很快讓這一切結束。”低低的嗓音輕哄鶯鶯,鶯鶯眼皮沉重緩慢闔上。
“三哥哥……”喃喃喚了聲,鶯鶯強撐著精神去握欽容的手指。她想不通欽容為何會對她用藥,明明她已經答應了會乖乖聽話。
記憶的最后,是欽容模糊的面容,他低垂著眸輕撫她的臉頰,鶯鶯意識迷離閉上眼睛。匆忙的敲門聲響,右揚繃著聲音喚欽容:“殿下,安平王出現了。”
“……”
來前,兆時也在想,這一切會不會都是欽容的陰謀,就連翼飛也在勸他慎重。
他也想慎重,但他賭不起的,他怕欽容當真要逼宮弒父,他怕問不出母妃的死亡真相,更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皇,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兆時帶領先鋒軍殺入了潛龍殿。
劍身垂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兆時一身玄金甲胄踏上盤龍長階。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兆時看到武成帝坐在御案后,虛弱的身體再也撐不起龍袍,他面色灰敗望著兆時道:“你不該來。”
景兆時眼眶發紅,“兒臣若不來,父皇怎么辦?”
武成帝雙眸布滿血絲,對于兆時的營救他并不欣喜,無情陳述了一個事實:“這江山要的不是孝子,而是有手段把它握在手中的帝王。”
我的兒,你可能明白?
兆時或許是明白的,但他明白的太晚了。正如鶯鶯說的那般,他處處不如欽容活該一直輸給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御林軍將這里層層圍住,右揚站在中心高聲下令:“安平王造反意圖逼宮弒君,傳太子殿下口諭,誅殺叛軍保護陛下!”
鳴鏑上空,候在東華門的大軍涌入。
暗色長夜變得喧鬧,盞盞燈籠落地開出火花。暗夜下欽容靜立于漢白玉臺,低眸望著臺下戰局喃聲:“父皇當真偏心。”
明明他才是太子,武成帝卻將那支獨屬于帝王的精銳軍送給了兆時。有欽天監批命又能如何?有些偏愛只要人活著就會一直存在,這次兆時能反有一半是武成帝的功勞,說白了他就是想讓景兆時繼位。
“活捉安平王。”欽容淡聲開口。
他改變主意了,他不能讓景兆時死的這般輕松,欽容要讓他眼看著自己弒父稱帝。縱使景兆時有千軍萬馬,今晚他也必敗在他的手中,而且敗的狼狽。
看著臺下奮力殺敵的景兆時,欽容五指收攏活動,“拿弓箭來。”
欽容接過右揚遞上的弓箭,展臂拉開對準兆時的右腿。
“……”
偏殿。
一排禁衛軍將這里圍住,他們手持長.槍面無表情,好似看不到階下的亂局。
景兆時察覺到高處的殺意,他一邊殺敵一邊大吼翼飛:“人呢?南音派來支援我們的人呢!”
翼飛殺紅了眼,他護著景兆時往潛龍殿外沖,“那邊遲遲沒有動靜,若不是被欽容的人攔住,就是南音把咱們給賣了。”
如今戰局一邊倒,兆時這邊明顯現出劣勢。就是在這樣的戰局中,鶯鶯安然沉睡于殿內,她聽不到外面的嘶吼聲,隱約只聽到有道焦急的聲音喚著她:宿主,你快醒醒!
快點醒過來啊,外面出大事了!
鶯鶯被系統強制催醒,迷蒙睜開眼睛時,聽到系統發出警報:數據出現異常波動,我懷疑這四周定潛伏著外來危險。
系統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它驚呼道:不好,欽容的數據斷層了,宿主你快去救你家三哥哥,再晚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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