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上的粒粒聽見這問題簡直抓狂,“剛才不是說把那張問題單換掉么?為什么那么多炒作緋聞的話題?”
“不好意思粒粒姐,剛才王哥把之前那一份遞給菡姐了,們也是剛剛發現。”
“還不快去換掉?”
“這是直播啊粒粒姐,怎么也得再等幾分鐘切廣告吧。況且那份問題也核對過,反正顧唐的緋聞是假的,怕什么?”
……
后臺一片雜亂,前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因為什么,剛才那么尖銳的潛規則話題顧熙之都有勇敢地回答,但是面對主持這個話題,顧熙之卻選擇使用全場唯一一個免答權。
按下免答鍵的那一瞬間籠罩她身上的光束消失,現場的觀眾紛紛莫名其妙。
“這個問題不回答?簡直有鬼。”
“哈哈哈,就知道他們倆一起了,叫他們不承認!”
……
規則決定一切,主持還繼續問話,現場也很快安靜下來,這會兒坐車里的容嘉明顯有些耐不住,真摯地看著曲熙之說,“曲小姐……他們怎么……”
話未說完卻被曲熙之示意停止。
之前顧熙之的免答將現場的氣氛推向j□j,已經沒有再去意主持詢問崔堯什么,燈光再一次籠罩唐余身上時,連主持的聲音都多了幾分興奮。
“唐余先生,又到您了。”熱情地與唐余打了個招呼,主持繼續說,“們知道顧小姐曾經淡出娛樂圈兩年,但是粉絲們都知道這兩年她日本發展,可是近來有粉絲翻出們曾經一起日本居住的照片,更有甚者說們已經日本登記結婚,請問這是真的么?”
由于兩個的緋聞照片出現,近來網友對二格外關照,大家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的尋找二可能一起的痕跡,也的確傳出二登記結婚的消息,雖然一切看起來都不知真假,但還是有很多愿意相信。
也是因此,這個問題出現時大家都格外關注。
燈光籠罩唐余身上,讓他的氣質看起來更優雅,他面對鏡頭,表情依然看不出端倪。
黑暗籠罩下來,所有一瞬間意識到他同樣用掉了免答。
這樣的結果比之前顧熙之的免答還要令沸騰,明明沒有任何答案,但是現場的歡呼聲比任何一次都熱烈。
坐車里的容嘉看到這里已經忍不住說,“這個一定是為了節目效果故意做出來的,炒作吧,其實如果他做出澄清,測謊儀給出的答案一定是正確。”
無論她說什么,坐車上的曲熙之都不置一詞,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現場的氛圍因為顧熙之和唐余的緋聞節節攀升,已經沒有再去注意佘嘉和崔堯,每一次主持向兩發問時,眾只希望時間快點過。
終于又一次來到顧熙之這里,大概是為了留懸念吊胃口,主持這會兒反而不問緋聞的事情。
“顧熙之小姐。”主持燈光打下來后繼續問,“聽說您和曲熙之小姐拍攝《黑白羽》時關系還不錯,那個喜歡曲熙之小姐的性格多一些還是她戲中扮演的云蕭蕭多一些?”
短暫思考后顧熙之對著鏡頭答,“很喜歡曲熙之小姐的性格,但更喜歡云蕭蕭的寡睿智。”
顯示器上再次出現綠色的勾,眾掌聲一片,主持頗為八卦地補充一句,“大家別急,很快就會輪到寡睿智的唐余先生。”
臺下又是一片歡呼。
以往,顧曲關系只要被提及是媒體關注的焦點,但是由于今晚爆出諸多緋聞亮點,二的關系反倒沒那么讓意,眾的掌聲雖響亮,但的確沒有說到唐余來的熱烈。
此刻的主持著實承載著眾多希望,之前的詭異狀況,大家頗有不問出什么不罷休的氣勢,因此再次輪到唐余時,主持也為自己捏了把汗。
“唐余先生。”
黑暗中主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但僅僅四個字已經讓所有響起熱烈掌聲。不得已主持停頓幾秒,掌聲結束后再次開口。
“請問。”
鏡頭切換到唐余的特寫。
燈光明顯亮了幾分。
“您和顧熙之小姐之間……”
刻意拖長懸念的語氣。
觀眾幾乎屏住呼吸。
“請問您和顧熙之小姐之間是否有超出友情的感情和行動?”
簡意賅的問題,也的確問出了所有的心聲。
這一次似乎連燈光師都格外照顧,光束打唐余身上時他帥氣的像西歐國家中神秘的貴族。
免答已用盡,所有都期待他的答案,而面對他的選擇只有兩種,一種是認真回答等待測謊儀的結果,另一種是拍桌子走。
《真心話》這個節目開播以來,直播現場臨時走的明星也不是沒有,有時經紀對問題的底限概念與明星本不同,難免導致現場出現明星不想也不能回答的問題。
但是此刻的唐余處于騎虎難下的狀態,這是直播,他個原因不能再一次回避這個問題。
時針一點一點的走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他身上,仿佛他的一個回答可以牽動很多的喜怒哀樂。
他們的緋聞已經傳了太久,大家都只是等他們承認而已。
觀眾是那么期待他發出聲音。
沉吟良久,唐余面向鏡頭。
像是思考斟酌能不能說,又像是思考該怎么說,他隔了片刻才道,“是有的。”
這一次似乎連結果都變得異常緩慢,特寫鏡頭切換到答案顯示屏上,生理反應結果和直觀結果一同出現答案圈里。
綠色的勾醒目的出現答案圈,歡呼雀躍聲一瞬間幾乎將現場燃燒。
“這不是側面承認他們兩個有j□j?難怪他們剛才那兩個問題都不答!估計結婚的事情靠譜!”
“是啊是啊,主持問的好!”
……
三十米以下的地平面。
飄渺的白雪隨風飛舞,厚重的雪霧似乎將清晰的屏幕遮的模糊,曲熙之看了會兒led屏幕上巨大的綠色勾,緩緩側目向容嘉。
“那是綠色的還是紅色的?”
容嘉大概也是被這個結果弄呆了,潤了潤干澀的嗓子才說,“好像是……綠色的。”
曲熙之沉默一下,又眺望著那塊led顯示屏,用平靜到異常的聲音問,“剛才主持問什么?”
“問……”容嘉似乎有點緊張,“他問顧小姐和唐先生是否有超出友情的感情……和行動。”
“然后呢?”
“唐先生回答是。”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容嘉抿了抿唇,側目看向她,“曲小姐,們不要看了,還是回florence吧。”
“然后用他們是親的說法說服媽讓跟她一起么?”
曲熙之面無表情地盯著窗外深黑空洞的夜,眼睛一動不動。
“但是也許……”容嘉急的一時說不出話,盡管她很想找出一個理由讓事情合理化,但來回幾個解釋都顯得不那么妥帖。
她遲遲說不出話,曲熙之抓住白色羊絨外套衣角的雙手漸漸收緊,月光下她兩只手的骨節深深地凸顯出來,暗紅色的嘴唇更稱的臉色慘白。
容嘉嚇呆了。
雖然長久以來她只是幫尹珺做事很少接觸曲熙之,但她知書達理優雅淡然的形象早已定格她心中,盡管她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但一不會遷怒別,二不會情緒過于外露。
這種控制不住情緒甚至連肢體也無法控制的樣子是她第一次看見,她的眼神可怕極了,雖然她剛剛受凍于冰冷的風雪,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她的眼神比窗外的冰雪還冷。
那是死亡般寂靜的,不屬于常的模樣。
“咳……咳……”
過于激動的情緒似乎牽扯了某些舊疾,容嘉見到曲熙之的手向心口掩去,愣了愣又立刻將常備包里的藥急急拿出來。
“曲小姐別嚇,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尹夫會急壞的。”
藥丸還沒有取出來一陣冷風卻猛然灌入車內,容嘉看見曲熙之打開車門下車,嚇的立刻推開車門隨她下去,“曲小姐去哪里?這樣不能亂跑。”
晚上九點,風雪夾雜著闌珊的夜色,仿佛要掏空城市的美,嗚咽的北風將們的耳朵里灌滿哭泣般的咆哮,遠處似乎有大笑著不如歸去,滿眼的霓虹像是無數憂傷的眼睛,他們凝視著,看著一步步走遠,一步步走向深邃的絕望。
他們再也喚不回。
那個能夠讓低到塵埃里再開出朵花來的最后一個理由就像長出細碎裂紋的鏡子,它充滿了可怖的瑕疵。
晚上十點顧熙之結束錄制,一遍遍的電話震動聲讓她忘記剛剛節目上的一切甚至不合情理之處,來到后臺的第一時間顧熙之接通電話,對方的聲音仿佛能夠掌控她的情緒,每一句都能使她的狀態看起來與常不同。
“florence?能不能幫查一下具體位置?”
“可以另外給加錢,越快越好。”
……
另一邊的節目后臺,唐余的電話里女的哭泣聲聽起來十分傷心。
“爸爸走了……”
“他是笑著走的。”
“告訴顧小姐,們全家都永遠感激她……”
生死面前們都是渺小的。
浩瀚的宇宙長河里,生命就像多不勝數的星辰,每天都有隕落。
探望完唐父的遺體后已經晚上十二點,盡管家有喪事,但唐余還是以安全為由堅持送顧熙之回到住宅樓下。
見到她快要走進樓層唐余才遲遲離開,而顧熙之像乘風而行的幽靈,飄雪的寒夜孤身只影格外寂寥。
上樓、拿鑰匙、開門,顧熙之重復著日常行為,所有的動作都因為一個而顯得那么的單調。
開燈的那一瞬一股力量壓制住顧熙之的手讓她被迫停止,午夜十分陌生闖入住宅的認知讓顧熙之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但熟悉的香水氣息隨即讓她又驚又喜。
“曲熙之,是不是……”
話未說完雙手被壓制墻壁上,雙唇被吞噬般的吻肆虐的侵襲。
莫名的行為一開始只是讓顧熙之困惑而不知如何是好,但外套隨之被粗暴的動作扯落一半,而對方渾身上下依然充滿陌生的情緒氣息,讓顧熙之下意識的反抗起來。
“曲熙之,怎么了?這是做什么?”用力推開她,拒絕她的靠近。
沒有回答她,隨之而來的只有另一輪與溫柔禮貌扯不上關系的侵犯。
外套被扯落,緊接著腰帶處傳來更強硬的力量,顧熙之用力去掰她的手。
“曲熙之別這樣,討厭這樣。”
簡單的討厭二字似乎燃燒了某種情緒,涼意侵染了上半身,掙扎讓越來越疼痛,顧熙之一邊退后一邊捶打她的肩,努力擺脫羞辱性的動作,聲音已經因為情緒變壞變得有些發抖。
“知不知道做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更加惡劣與折磨的動作。
上衣幾乎被她完全扯壞,大部分的肌膚暴露空氣中,顧熙之承受著寒冷與羞辱,理智幾乎被撕碎,語也變得無控制。
“討厭,自從回國以來,就變得越來越莫名其妙,越來越不像,這樣只會讓再也無法喜歡。”
“是么?”她終于開口說話,低低的聲音伴著夜色一樣深重的沙啞,卻染著幾分涼薄的笑意,“那太好了,把的愛完整的留給別,讓做個大功臣也好。”
扭曲的疼痛和侵入到腰部以下的涼意讓顧熙之咬了咬唇,掙扎不脫后又變得有些絕望。
窗外的雪色如此深重,世界仿佛被濃重的陰翳籠罩,它變得越來越可怕,如死亡般令窒息。
顧熙之雙唇顫抖,眼淚溢滿眼眶,“根本就不是曾經的那個曲熙之,那個曲熙之心里已經死了。”
樹梢都為沉重的雪折了腰。
“她早該死了。”極度沙啞的音色,尾音輕的像是已經發不出聲音。
“只恨她到現才死去。”
成長讓們知道愛情不是一味卑微祈求就能完滿,們愛里丟掉了尊嚴,丟掉了自,千瘡百孔后才遲遲回過頭來保護自己,那是因為們都明白的無法挽回。
凄厲的風雪夜卻似乎有無數只杜鵑一遍遍叫囂著離去,它們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高亢起來,徹底埋葬了殘存希望的翡冷翠之夜。
那個自信說著她終歸喜歡的夜。
有些東西只能珍惜,就像即將退去的潮水和凋謝的花,就像年少輕狂的時光。
它們留不住,也再回不去了。
穿衣的沙沙聲驚醒了麻木的思維,顧熙之靜靜地躺床面上目光空洞地看著長滿枯紋的天花板,任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們說要回頭。”
“那個時候妄想跟從頭來過。”
“果真只是想象。”
“是啊。”聲音聽不出哭笑,“們回不了頭了。”她已經走遠,但她的聲音仿若猶耳際。
“沒有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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