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可牧臉色鐵青:“是我送的又怎樣?!”
麥爾娜:“你這是承認了?”
“我是送了酒,但我沒有下毒!”呼延可牧語氣更暴躁,“我是對公主有好感,送她一杯酒又如何?我之前還送了你呢!”
只是他送的酒直接被麥爾娜當眾潑出來了。
阿斯蘭一聽這句,臉就黑了。
“你為什么不直接送她,還要繞御膳房這么大個圈子,還重金吩咐人不許說出來?”麥爾娜冷笑,“我看你分明是心虛!”
“我怎么沒有直接送她!只是她都不收,我才想了這么個法子!”
重華公主滿眼只有秦王,哪里看得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呼延可牧,對他送的東西全部退回。表面是矜持,實則是嫌棄。
呼延可牧在追求美人上毫不含糊,就算明知是送給秦王的人也想搶,使勁手段討重華公主歡心,卻始終沒得個好臉。
麥爾娜:“所以你就因愛生恨,將人先奸后殺?”
呼延可牧:“你!”
衛斂問:“馬奶酒可還有殘留?”
王壽道:“有。”
“呈上來,讓太醫去驗。”
待馬奶酒呈上,王太醫與徐太醫驗過,紛紛表示酒里有問題。
麥爾娜急于證明梁國清白,也去驗了一驗,驗后表明酒里確實被下了遲閻。
這下事情似乎已經明了。
呼延可牧對重華公主生有覬覦之心,求之不得,意圖毀掉,或者更陰謀論些,借此挑起幾國爭端,一箭雙雕。
他重金收買御廚,將毒酒送給重華公主,又偷偷潛入凝月樓將人奸污。重華公主只飲了一口酒,毒性沒有立馬發作,可也難逃一死。
死前還要遭受這樣的侮辱。
說不定若重華公主一飲而盡,立刻暴亡的話,呼延可牧還打算奸尸呢。
他有什么做不出來。
“這下你還有什么解釋?”麥爾娜問。
呼延可牧怒聲:“這是誣蔑!”
“人證物證俱在,還說誣蔑!你先是誣蔑衛公子,再是誣蔑我大梁,你才是血口噴人!”麥爾娜道,“秦王陛下,請一定要將其嚴懲!”
姬越平靜道:“押入大牢。”
呼延可牧驚聲高喊:“我沒有!秦王陛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陳國使臣也是陡然一驚,正想開口,姬越又道:“陳國使臣一并囚禁,聽候發落。”
兩道命令直接宣告陳國團滅。
姬越對那些喊冤聲充耳不聞,任由侍衛將他們都拉出去,而后道:“備一副棺木。重華公主尸身暫留凝月樓,待使臣啟程后帶回燕國好生安葬。”
事已至此,這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扣押陳國使臣,就算是給了燕國一個交代,其余使臣走的走,散的散,這場鬧劇似乎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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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凝月樓,姬越吩咐宮人不許跟著,和衛斂走著走著,一直走到偏僻無人的地方。
衛斂方道:“不一定是他。”
“錯。”姬越側首,“是一定不是他。”
馬奶酒事件一出,他們非但沒有確定呼延可牧是兇手,反而排除了一個。
無他,經過這段日子呼延可牧的表現,他們基本確定呼延可牧不太像是個有腦子的,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演技為零。
認定呼延可牧為兇手的時候,他臉上的震驚與憤怒可不是作為。
明明白白是被冤枉的人才有的。
衛斂勾唇:“那你還將人押入大牢?不分青紅皂白,可不是個好君王。”
“他幾次三番刁難你,讓他去吃幾天牢飯怎么了?”姬越道,“孤想治他很久了。”
可算找到這么個理由,真是謝謝幕后之人煞費苦心了。
衛斂停下腳步:“你將陳國使臣全部收押,已算是撕破臉,不怕開戰?”
姬越笑:“若是開戰,難道不是他們怕孤么?”
秦王可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啊。
“真兇挑起事端,無非是要讓秦國在還未緩過氣時再次元氣大傷。”姬越疏冷中透著不可一世的張狂,“他既想生是非,孤遂了他愿又如何。他就算不唯恐天下不亂,這天下,孤也終是要取的。”
衛斂順口接了句:“取來作甚?”
姬越也順口答:“取來送你啊。”
衛斂瞥他一眼,突然道:“話本里都是騙人的。”
我不要江山,我只要你把解藥給我。
你至今都在提防我,我又怎敢完全信你。
姬越一愣:“……啊?”
衛斂抿唇,突然就很生氣,轉身拂袖就走了。
姬越:“???”
他站在原地茫然了一會兒,從懷里翻出一個青花紋小瓷瓶。
白玉瓷瓶裝的是半月一回的暫時性解藥,青花瓷瓶里裝的是根除的解藥。
他是想把解藥給他的啊……
在衛斂抱著他說“我不要你命”的時候,姬越就真的打算把完整的生命交付給他了。
……可衛斂怎么就走了?
算了,晚上再給也是一樣的。
這么想著,姬越又無奈搖著頭,把藥瓶放回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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