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陣雖然安然無恙,不過距離中陣不過一、二里,這點距離,對疾馳的奔馬來說,幾乎轉瞬即到,等韃子再次發動進攻,這后陣,還守得住嗎?
符應崇面色灰白,他忽然想起什么,尖叫道:“洪督,快速向忠勇伯求援,靖邊軍一到,定能力挽狂瀾!”
張若麒面色不變,頗有面對風雨不動之意,其實是害怕得失去了表情與思考,聽了符應崇的話,他驚醒過來,不過說話語音己是顫抖得不完整:“對對……快速向忠勇伯求援,右翼的騎兵,也讓忠貞伯他們多多派來……多多派來……”
洪承疇長嘆一口氣,他強自鎮定,叫了幾個心腹,前往左翼催促忠勇伯救援,保險起見,他一連派出好幾波的人馬。
看著前方,他暗暗期盼,希望大軍,能堅持到王斗援兵到來。
殺聲震天,錦州城外,似乎蔓延到云天的明軍,正與二紅旗清軍,還有蒙古軍,展開前所未有的激戰。
由于地勢,還有壕溝縱橫等緣故,錦州城池東面,己經難于集結重兵作戰,所以除了少量游兵散騎外,城下大戰重點,便是處于錦州城北,還有城池東北方向的平川地帶。
雖然錦州被困良久,城內軍民疲憊非常,祖大壽除率領自己家丁,還有精選壯士數千人外,余者仍然防守錦州城池,不過因為吳三桂與祖大壽前后夾擊,更有非常優勢的兵力。
代善的滿洲正紅旗,一部分雜役,苦苦應對祖氏,吳氏舅甥的猛攻,他們大部分兵力,應皇太極的緊急命令,抽調到了杜度的鑲紅旗去,二紅旗蒙古兵,更是如此。
集中優勢兵力的鑲紅旗主杜度,對馬科的山海軍,還有唐通的密云軍,發動一陣又一陣的猛攻。
攻擊的重點,更是放在馬科的山海軍上。
“殺奴!”
“頂住……”
馬科披頭散發,咆哮呼喝作戰,他的山海軍位于右翼,是清騎重點攻擊目標,在他們潮水般波波猛攻下,外沿幾個營伍,己經搖搖欲墜,眼見大勢不妙霊,馬科咆哮同時,還對自己親將馬智仁大吼:“援兵呢,怎么還不來?唐通怎么說?”
馬智仁面如土色,顫聲道:“唐大帥,賊奴猛攻,他們力有不逮,請馬帥堅持,只需吳將軍與祖大帥匯合,勝利就在眼前。”
轟的一聲,馬科一腳將眼前的精美馬扎踢成碎片,怒吼道:“堅持他媽的!”
吳三桂位于最左翼,此時他所有兵力,都投入到攻打代善的正紅旗中,只需城內外匯合,此次城下大戰,就是勝利,馬科對他也無話可說。
只是唐通布置在中部,雖然同樣被清騎狠打,然攻打他們的清騎少,如女人乳溝一樣,如想擠,總歸可以擠出部分兵力救援,這小白臉是起了保存實力之心啊。
他一把將馬智仁扯到自己眼前,咬牙切齒道:“你再派出使者,告訴那姓唐的,國戰關頭,若敢坐視友軍不顧,戰后忠勇伯定然不會放過他!”
馬智仁被馬科兇神惡煞的猙獰表情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再次派出使者,在馬科心急火燎的期盼中,終于,他看到了中翼后方的煙塵,馬智仁歡呼:“唐大帥的援兵來了!”
馬科臉上露出笑容,看來抬出王斗威脅還是有效的,算這唐小子識趣。
不過再看向前方,馬科臉色大變:“不好……”
京師。
“啊……”
崇禎皇帝猛地驚醒,他從案前跳起,連連驚叫。
身旁值事太監都是圍上,著急詢問:“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崇禎帝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扶著案桌,顧不上在臣仆面前失態,心有余悸道:“朕……朕方才做了個惡夢,錦州之戰,我王師精銳盡喪,果真如此,朕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流下淚來。
一值事太監跪下哭道:“不會的,有太祖太宗二帝護佑,錦州有忠勇伯,洪督諸人在,我王師定會大勝,不會敗的!”
眾太監全部跪下大哭:“萬歲爺千萬保重龍體,大明億兆臣民,不能沒有皇上啊!”
崇禎帝慢慢回復過來,看閣外驕陽正烈,嘆道:“什么時辰了?”
一太監忙道:“皇上,己經午時了。”
崇禎帝喃喃道:“午時了,也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
天使王德化雖沒有歸來,不過緊急回復,王師己決意在九月十八日,與奴賊展開決戰。
得到回報后,崇禎帝松了口氣同時,更密切關注前線戰事,前方種種,幾乎是一日數報,每天,他都要看奏折直到深夜,剛才實在支持不住了,忍不住小歇一會,隨后被可怕的夢魘驚醒過來。
不但是他,忠勇伯、洪承疇等與奴決戰的消息,整個京師都在密切關注,各種謠滿天飛,有的說前線大勝,有的說大敗,眾說紛紜,沒有個確切的。
“今日就是九月十八日,錦州之戰,將會如何?”
崇禎帝走到閣前,看著窗外,他心情即期盼又害怕,一時之間竟癡了。未完待續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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