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瀾抬頭望向遠處:“我也想知道。”
凌夜三番四次對他下死手,對敖月等妖卻只抓不殺,看起來并非因為妖族的緣故。
他一甩袖袍:“追來了,先走。”
***
沈流響走出地窖,撣了撣衣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駱魚沒在房間找到人,四處尋,發現地窖動靜急忙趕來,“主上,麒麟城外有動靜了!”
沈流響訝然:“什么動靜?”
駱魚等人在城外盯梢他是知道的,不過在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周玄瀾沉聲:“前不久,一群劍宗弟子在兩界交匯處消失了。”
沈流響蹙起眉:“那里妖獸諸多,可能遭到不測,你突然說此,難不成這事與麒麟城有關。”
周玄瀾:“尚是猜測。”
沈流響:“既然如此,我也去。”
周玄瀾點了點頭,走到大門口,迎面一身華服的徐星辰,身后還跟了個神色驚慌的姑娘。
南香瞅見沈流響身影,不假思索撲了上去,半途注意到他旁邊的人,腳下嚇得一拐,順勢撲到了駱魚身上,“大人,我找到熊游了。”
駱魚:“??”
沈流響問了情況,稍作沉吟,決定去香坊。
據南香所,熊游先前突然回來,讓她速去找城主,但話到一半神情又變了,說些聽不懂的話。
沈流響看到熊游時,他被鞭子綁在椅子上,額角青筋暴突,臉上猙獰妖紋時隱時現,“南香,你快給我松開!城主有危險!”
南香:“你且等著,之前還要傷我呢。”
沈流響視線在皮鞭一晃,落到熊游身上,“什么危險?”
熊游正欲說話,眸光一閃,眼神變得空洞麻木,南香見狀道:“大人你們瞧,先前也是這樣。”
徐星辰皺起眉頭:“如此模樣,是被人控制了。”
南香臉色大變:“誰如此可惡,我定要他狗命!”
她捧著熊游的臉,心疼的輕聲抽泣:“大人可有辦法,我雖修書請表哥過來,但他一時半會到不了。”
“這類法術我不會解,”
沈流響望向窗外夜色,“帶他去房外,說不定是受了血月影響才清醒過來。”
他想到御神訣,控制熊游的人多半是素白澈,不知有何目的。
猩紅月光落在熊游身上,須臾,妖紋重新攀上臉龐,他眸光微閃,逐漸清醒過來。
南香激動的往他懷里倒。
沈流響伸手攔住:“先說正事,控制你的可是素白澈?”
“是那夜與我打斗的朱厭,”熊游臉色鐵青,“他利用我得到了些城主的消息,欲趁血月加害他。”
沈流響面露疑惑,素白澈就算與朱厭扯上關系,也并非妖族,聞人秦是貨真價實的妖族,受血月相護,挑這時候下手不是自尋死路。
熊游察覺他心中所想,咬了咬牙,“城主與我們不一樣。”
他知曉聞人秦是混種,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掩蓋了混種氣息,但每到血月之夜,妖氣最旺盛的時候,他卻最為困苦,身上混種的氣息會不受控制散發出來,修為也會隨之減弱。
往常血月,聞人秦會獨自躲起來,誰都尋不到自然最安全。
這件事他本死也不會說,但被素白澈控制后,盡數抖了出去,且那人毫不驚訝,仿佛早知曉此事,問他最多的反而是有關老城主的事。
聽罷,沈流響挑了下眉,“若是混種,倒說得通了,素白澈多半想當眾揭穿他的身份。”
徐星辰輕哼:“此人太多管閑事了。”
沈流響看向他,輕笑:“不是管閑事,扳倒聞人秦,可以將麒麟城收入囊中。”
聞人秦是混種的消息傳出,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以麒麟城眾人對混種的態度,十之八九會起反意。
南香緩過神來,震驚之余有些接受不了。
城主怎么能是混種。
但聽聞素白澈欲搶奪麒麟城,她登時豎起柳眉,翻臉極快:“先不論城主,沒人會同意車白宿掌控麒麟城!”
沈流響點頭:“所以我想他會救出老城主,扳倒聞人秦后扶其上位,通過他來控制整個麒麟城。”
南香一愣,漲紅了臉。
卑鄙!車白宿竟是這般卑鄙之人!
沈流響看向熊游:“為何說這些,不怕我們和素白澈有一樣的心思,反過來對付聞人秦嗎?”
熊游視線落在他臉上,遲疑片刻,道:“我在城主房間看到你的畫像。”
沈流響:“……”
徐星辰倏地瞇起眼,揚手拍了拍掌,冷嘲:“兄長厲害,與七妖王都如此熟絡了。”
沈流響:“血口噴人,哪里熟絡了,畫像又不是我贈的。”
徐星辰冷哼,靜默片刻,忽地歪過腦袋看他。
想到有人比他不高興,徐星辰臉上不悅消失,甚至輕笑了起來,問:“周玄瀾知道嗎?”
沈流響一噎。
好端端,別突然提周玄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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