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神色認真,道:“生氣了嗎?”
周稚京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剛才他說話有點重,兩人分開的時候,氣氛都不算太好。周稚京有明顯的不快,但她沒有發脾氣,只是走的很快。
周稚京哼哼了兩聲,沒有回應他的這句話,只轉開視線,繼續看電影。
陳宗辭說:“情況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我知道你是想跟我一起,但你首先要考慮你自身。你現在不只是你自己,你還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我走到今天,能走到你面前,你還不相信我自己一個人能夠處理好一切嗎?”
周稚京其實也明白他的憂慮,就像她做不到自己待在家里,看著他獨自去應對那些事情一樣。
周稚京把手里的甜品放下,側過身,與他面對著面,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為什么很想跟你站在一起,我希望無論是危險還是平安,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我不要一個人擋在前面,更不想誰為了誰犧牲。這些我都不要,我什么都不怕,誰我都不怕。”
“也許你覺得我應該少露面,就減少了危險。但其實我減少露面,就露怯。越是這樣,他們就會更加的張狂,會覺得拿捏住你的命脈。我不想成為累贅,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敢動我,他們是在自尋死路。要讓他們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不要怕嗎,你以前都不怕的。”周稚京軟了語氣,揪住他的衣服,輕輕的扯了扯。
陳宗辭無奈的笑了下,“以前我什么都沒有,我當然不怕。你又不喜歡我。”
周稚京愣了下,他后面那句話,帶了幾分孩子氣,多少顯得有些幼稚了。
陳宗辭:“現在的日子太好,好的我會害怕。”
此時,他整個人變得十分柔和,眼神里有明顯的軟弱。這是絕對不會在任何地方出現的神情,甚至在周稚京面前都很少很少出現。
這么多年的苦日子,一路走過來。
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緒,再強大,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周稚京用雙手握住他的手,說:“我也害怕。我偶爾也會做噩夢,夢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夢到你其實已經死在緬北了。也夢到你對身體已經被搞壞了,透支了。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很短很短了,美好的日子稍縱即逝。夢里,我都在給你準備喪事,夢醒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周稚京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比你更害怕。”
陳宗辭眉梢微的挑了下,說:“體檢報告你不都看過了嗎?還在懷疑?”
周稚京:“又不是不能作假。”
陳宗辭:“我不會作假。難道我還不想跟你長長久久?”
周稚京盯著他看了一會,見他的神情沒有任何異樣,才點點頭,說:“那我就相信你了。”
他說著,整個人靠拉過去,抱住他,“我也沒生氣。我知道你是緊張我的安危,只不過我興致勃勃的來找你,結果你說了我一通,我心里肯定不高興啊。你不能在那個檔口潑我冷水,但可以關起門來,在跟我說。”
陳宗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情緒沒控制好。”
“幸好我控制好了。”周稚京仰起頭,對著他噘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親親嘴巴我就能更好。”
陳宗辭用手捏了一下,把她從身上推出去,說;“我去洗澡。”
周稚京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你今天要是不親我,我可真是要生氣了。”
他們都好久沒有親密過了。
每天都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一起睡覺,也很少動手動腳了。
陳宗辭反手握住她的手,說:“你知道的,別鬧我了。”
周稚京:“我就讓你親一下而已,又不過分。”
陳宗辭捏捏她的臉,說:“別以為我意志力很強?給我忍著。”
說完,他也不管周稚京要怎么樣,先去樓上洗澡去了。
周稚京并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心情好了很多,去廚房把剩下的甜點又拿出來吃了一罐。
心情好起來,食物都更加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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