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管家均看了周稚京一眼。
管家沒有說什么,無聲的退了出去。
佛堂內有吟唱佛經的聲音,門口擺著兩只銅器鑄成的香爐,香火不斷。
這里完全就是一個小型寺廟。
這世上迷信神佛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特別有錢的,另一種是特別窮苦的。
盛洛卿在內堂。
今兒個,老太太邀請了得道高僧來家里,專門邀了盛家母女過來。
盛太太有事,坐了一會就去忙了,盛洛卿似乎對佛教有些興趣,便留了下來。
至于盛三小姐,因為起不來,就沒跟著過來。
三人相談甚歡,陳老太對盛洛卿越發滿意。
就是缺了一個陳宗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如今在海荊市也沒有自己的個人房產,老太太要找人都不好找。
“坐。”
陳老太發話,周稚京才坐下來,將手里整合好的文件遞過去。
陳老太沒接,她端著茶杯,沖著茶面輕輕吹氣,說:“宗辭昨晚去找你了?”
她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但周稚京心里也清楚,老太太定然不會想陳宗辭跟她攪合在一塊,也不會希望陳宗辭因為她而污了名聲。
老太太連林序秋這樣的背景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她這樣的。
周稚京將文件放在桌面上,說:“他去了星海岸。”
老太太不由的蹙起眉頭,她倒是聽人提過星海岸的性質,余光看向周稚京,眼里是不滿,“他去那里做什么?”
周稚京抿著唇。
幾番掙扎之后,她一下跪到了老太太的腿邊。
老太太微微一驚,仍是面不改色,只垂眼看著她。
周稚京壓低聲音,帶著哭腔,訴道:“老太太,請您幫幫我。上次跟您聊完之后,我便痛定思痛,只想好好工作。”
隨后,她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自己跟陳宗辭之間的事兒。
“我承認自己對善總有非分之想,曾經也企圖攀高枝。但對陳總,我可以發誓,我從來沒想過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我也沒想過要破壞陳總跟林小姐的婚事,我自知陳總把我當做是玩物。可是我不想成為權貴的玩物,也不想成為任何人見不得光的情婦,更不愿意沉迷在泡影一樣的富貴里。”
“如今我也清醒,不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正好還遇上了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兩個已經說好了一起奮斗,等他還清了會所的錢,我們就結婚。”
她抬起頭,滿臉淚痕,看著老太太。
這一刻,她的眼神又無比的堅定和鋒利,“如果把我逼的太狠,我也不介意拼了這一條命,來爭取自由。總歸,我現在什么都沒有。”
老太太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良久,她注意到手邊的文件,拿起來仔細翻看了一下,倒是能看出來她確實如她所,在認真工作。
“北城的活動是你辦的?”
周稚京擦掉眼淚,點點頭。
老太太:“我聽說當時出了點事故。”
周稚京點頭,“是的。不過這件事另有內情,我讓他們壓下了輿論,沒有鬧開。”
老太太:“膝蓋解決不了問題,坐著說話吧。”
周稚京扶著桌子起身,回到在椅子上坐下。
隨后,兩人談了正事,周稚京將廣告公司的方案簡要的同老太太說了一下,她是希望老太太能出鏡,只用短暫一分鐘左右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