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靠在按摩枕上,閉著眼睛,沉默了幾秒,懶懶的說:“過來說,站那么遠,我聽不清。”
周稚京勸自己鎮定,現在落荒而逃,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走過去,站在池子邊上。
即便此刻,她站著俯視陳宗辭,可氣勢上,她依然矮人家一大截。
池子里冒出來的熱氣,讓周稚京后背生汗。
陳宗辭舒適的泡在池子里,眉目舒展,面色也是紅潤的。
身體線條流暢。
畫面是令人賞心悅目的。
不知過了多久,陳宗辭睜開眼。
周稚京的目光,正好撞進去,她瞳孔顫了顫,并沒有慌忙的躲避,迎著他的目光。
這會子,臉頰也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了。
陳宗辭看著她的眼睛,說:“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說:“我是來找迪迪的。你不是讓我把錢還給她嗎?我今天抽空過來。”
陳宗辭不動聲色,“見到了嗎?”
“沒有。”
陳宗辭笑,伸出手示意她拿一下毛巾。
周稚京將旁邊移動車上的浴巾遞過去。
目光相對的那一刻,陳宗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丟進了池子里。
池子的水并不那么深。
但周稚京還是嗆了好大一口水,坐起來時,自然是渾身濕透,手腕撐到骨頭,疼的不行。
她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陳宗辭冷眼看著她,“在你來之前,迪迪剛從我這里離開。你跟我說你是來找迪迪的?”
周稚京:“就因為迪迪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找不到她。她本來就是你私下里養的情人,你占著她的時間,我怎么見得到她?會所的人也不可能告訴我,她跟你在一起。”
“我找不到她,就去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有什么問題嗎?”
她死撐著,眼神沒有絲毫避閃。
兩人隔著距離,就這樣對視。
半晌,陳宗辭站起來。
周稚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坐著沒動。
陳宗辭走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幫她把頭發絲撥開,將她的臉完整的露出來。
她的手腕疼的刺骨,她覺得自己快坐不住了。
陳宗辭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了她許久,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而后松開手,自顧出了水池,進衛生間去沖澡。
周稚京呆坐了片刻,才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變得死沉死沉的。
她一件件脫下來丟在地上,拿了旁邊放著的浴袍穿上,跑去找手機,給桑晚發了信息。
希望她能夠送一套衣服過來。
手還是很痛,她懷疑可能傷了筋骨。
發完信息,她出了房間,找人重新開了一個房,然后安靜的等著桑晚。
桑晚來的時候,在門口正好遇上了準備離開的陳宗辭。
陳宗辭看也沒看她,自行上了車。
桑晚看著他的車子遠了,直接把經理領出來,問了一下情況。
經理說,陳宗辭是九點半到的,到了以后就叫了迪迪去房里,待了差不多十分鐘。
然后陳宗辭讓經理在門口等著,若是看到周稚京出來,就以桑晚的名義把她帶過去。
桑晚經理的話復盤了一遍后,問:“那京京是什么時候來的?”
“好像比小三爺要早個二十分鐘。”
“京京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