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掙了一下,周稚京手已經摸到他衣服里,臉貼在他后頸上。
熱。
估摸是被她給傳染了。
陳宗辭不做聲的拿開她的手,手指力度有些重,指尖陷在她肉里,然后不留情的甩開。
周稚京也不惱,爬到了前面,鉆到他懷里去,額頭貼住他的額頭,對他說:“我好了。”
她身上暖烘烘的,陳宗辭這會覺得冷,他努力克制了,才沒有伸手去抱她,只是將她推開,嫌棄道:“臭。”
她一晚上都在出汗發冷,身上有酸臭味也是正常。
她扭過頭,自己聞了聞。哼了一聲,又纏上去,說:“你也香不到哪里去。”
兩人目光相對。
距離那樣近,眼睛里就只能有彼此,再擠不進第三個人。
陳宗辭眉頭微微蹙起,眼里生出一絲厭煩。
他再次扯開她,轉身平躺,不欲與她靠近。
閉著眼睛,呼出來的氣,灼燒著皮膚,讓他心煩惱火。
單人床鋪,兩個人一起平躺略顯擁擠。
他覺得很不舒服,想要起身去另一張床上,又懶得動。
周稚京大概有點鼻塞,喘氣聲有點大,一直縈繞在他耳側,跟外面那只空調外機一樣的煩人。
周稚京微微歪頭,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氣息是沉的。
一只手壓在眼睛上,只能看到他微微繃直的嘴唇,顏色偏淺。周稚京看的出神,良久的沉默,困倦感再次襲來,她也懶得動,可不蓋被子又有些冷,便不停的往他身上擠。
周稚京轉過身,半闔著眼,望著窗簾縫隙外頭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自己掉進了時光的洪流里。
她被沖的東倒西歪,最后時間停止,她回到了那間老舊的兩室一廳里,躺在那張陳舊的單人床上。
風扇在旁邊呼呼的吹著風,米黃色窗簾遮擋住外面的太陽,知了聲很響。
她渾身都是汗,很熱,但又似乎很舒服。
她眨了眨眼,最后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夢里真是什么都有。
在夢里,她把宋奎殺了,還挖了他助理和宋梟的眼珠子,丟在地上當炮竹那么踩。
她滿身是血,但真的是很開心呢。
只一瞬,她又被拉進了一個旖旎的氛圍里。
身上熱氣騰騰,好像有人在她身上塞進了一顆火球,滾邊她的全身,燒的她難受不已,心癢難耐。
她豁然睜開眼,什么也看不見,漆黑一片,只覺一只炙熱的大手壓在她脖子上,手指若是再用力一點,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用力扯了兩下,扯不開。
但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緊跟著,耳邊就響起男人含笑的聲音,“醒了?”
她鼻子堵著,只能用嘴巴喘氣。
可一張嘴,男人的唇就覆上來。
深切的糾纏,讓周稚京短暫的缺氧,使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酥麻之感,一點一點遍布全身。
席卷著她,再次跌入時光里。
虛實交錯。
十指緊扣。
汗水侵濕了發絲,一縷一縷的黏在身上。
虛實混沌,讓人無盡的放肆。
放肆到荒唐。
兩人在這簡陋的旅館里,睡了足足兩個晚上。
翌日清晨。
各自洗過澡后,下了樓。
下午兩點的飛機,現在過去應該剛好。
天公不作美,下了大雨。
老穆把車子開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