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宅。
陳宗辭獨自一個人,在佛堂抄寫經書。
宋奎都是凱銳當家做主的人,更何況他現在又搭上大船,陳宗辭這樣大打出手,他勢必不會就這樣算了。
當下,就讓自己的親信律師登門送律師函,內附了傷殘評定。
陳老太親自接,并讓律師給宋奎帶了話回去。
趙秘書交代了昨晚上的前因后果。
陳老太面容沉靜,一絲笑影都沒有,威望擺在那里,氣場壓制,趙秘書整個人緊繃著,老太太一個字不說,卻讓她緊張的不行,自攬責任,“是我的問題,沒有勸阻小三爺。”
陳老太:“去查查宋奎這次來的目的,我可不相信就祥輝路那么點事兒,能讓他親自來一趟。”
“是。”
“小趙啊。你在宗辭身邊幾年了?”
趙秘書:“滿打滿算七年。”
“你不該縱容他。”
趙秘書垂著眼,有苦說不出。
陳老太起身,走到她的身側,深深看她一眼,說:“你是代表我的,有權利對他的行進行管束。再有一次,你就不必再跟著他了,我不許我的孫子身邊,跟著沒有用的人。”
“是。”
“去做事吧。”
趙秘書離開。
陳老太走到院子里,欣賞今早上新送過來的幾盆茶花,有兩盆已經盛開。
稍后,她打了個電話,打點了一番。
這里到底是海荊市,陳家在這里扎根多年,總不可能讓一個外來人輕易壞了規矩,動搖了陳家的地位。
沒一會,管家進來。
“七爺進了醫院。”
“什么時候的事兒?”
“前晚。也是跟宋奎一起。”
陳老太瞇了眼,沉默了一會,說:“我去看看臭小子寫的怎么樣,你替我去趟醫院。”
“是。”
陳老太進了佛堂,陳宗辭正好在休息。
地上鋪著他寫好的經文,都沒下腳的地方。
老太太哼了聲,“怎么?心里不服氣?”
陳宗辭笑說:“這不是方便您檢查嗎。”
老太太彎身,一張一張撿起來,問:“打人過癮嗎?”
“還行。”
“打完以后上哪兒了?”她并沒將全部的紙張都撿起來,她走一步撿一張,走到陳宗辭跟前,將手里的幾張紙整理好,對折放在旁邊。
陳宗辭重新拿起毛筆,說:“找地方睡個清凈覺,養足精神,好過來幫您抄經書。您得謝謝我。”
陳老太哼笑,“這么說起來,還全是為了我了。”
“要不然呢?”
老太太走到桌案對面,替他研磨,“你小叔住院了,也是因為這個宋奎。你們叔侄倆,這是栽在同一個人身上了。”
陳宗辭面不改色,下筆有力,說:“糾正一下。我沒栽在宋奎身上,是宋奎栽我手里了。”
“是嗎?現在說宋奎栽你手上,為時尚早吧。你給人腦袋開個洞,人可以告到你坐牢。”
陳宗辭微笑,“要不怎么被您壓在這里寫字反省。”
“也好。幫你練練字,瞧瞧,寫了一整天,還是有成效的。”老太太瞥了眼他手指上的創可貼,“什么時候傷的?”
“去澗村那兩天,狗咬的。”
老太太手上的動作一停,“打針了嗎?”
“打了。”
陳老太放下研磨,“臺津島的項目,不需要去計較得失。要萬無一失。”
“知道。”
全程老太太一字都沒提到周稚京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