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倒了杯溫水,遞給陳宗辭。
他的手機被直接打沒電,總算清凈消停下來。
他接過水杯,始終沒有說話。
外面的爭吵還在繼續,周茜似乎今天非要把江津浩的姘頭抓出來。
陳宗辭大抵是被吵鬧的受不了,說:“讓你姑姑離開。”
周稚京:“她是在保衛陳雅雯的婚姻。”
“是嗎?那為什么剛才不直接鬧?等我進來了,她才開始鬧?”陳宗辭陷在沙發里。
房內沒有開燈,剛剛開門的時候,周稚京給關了。
不過外頭的燈牌很亮,正好對著這邊的窗戶。
白色的光線灑進來,屋內的一切都明暗交替,包括陳宗辭。
他一半在清輝里,一半在暗處。
一半是神,一半是魔。
一個人的身上怎么能出現這樣兩種極致反差的狀態。
令人害怕又令人著迷。
陳宗辭再次開口,“最開始你姑姑以為是你,所以選擇包庇,隱忍不發。現在知道不是你,才開始激動的保衛陳雅雯的婚姻,倒是挺有意思。”
周稚京垂下眼簾,她捧著水杯,玻璃隔不了熱,她的掌心被燙的刺痛,她低聲說:“江津浩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該放任你妹妹跟這種人渣在一起。”
“我不想說第二遍。”陳宗辭顯然耐心不足。
周稚京明白,那房里的是他親妹妹。
他現在保全了她的名聲,她也得退一步,讓他的妹妹能夠順利脫身。
僵持片刻,周稚京拿了手機進衛生間打電話。
不消多時,外頭的爭吵結束。
周稚京放下手機,順道洗了個澡。
沒一會,外頭傳來門鈴聲,周稚京下意識的關掉了花灑,豎著耳朵聽。
陳宗辭開了門。
是陳筱晴。
江津浩跟周茜下了樓,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她剛剛差點要被抓奸,而她的好哥哥竟然不聞不問。
陳宗辭堵在門口,“別多管閑事。”
陳筱晴沒有硬闖,視線越過他往里看了一眼,瞇著眼睛說:“不是林序秋,對不對?”
陳宗辭點了根煙,不咸不淡的說:“小心一會人家岳母上來,撕了你的臉。”
“咳,我當我親愛的哥哥怎么突然改過自新,講起道德來了。竟然還親自跑來抓我,原來是我誤會了,我剛還感動了一把呢。結果,在危急關頭,哥哥不顧我的死活,跑別的女人溫柔鄉里去了。”
話音落下。
陳宗辭直接甩上了門。
陳筱晴碰了一鼻子灰,氣的牙癢癢。
但到底沒有再耽擱下去,趕緊離開了酒店。
陳宗辭聽到衛生間重新傳出水聲,他靠在餐桌邊上,盯著緊閉的衛生間門,吞云吐霧。
等煙抽完,衛生間里發出一聲刺耳的響動。
他將煙頭摁在煙灰缸,直接上去拉開衛生間的門。
緊湊型的房間,衛生間也格外的逼仄。
兩個人站在里面格外的擁擠。
周稚京嚇一跳,她明明反鎖了門。
她立刻扯過毛巾,遮住自己的身體,花灑還開著,霧氣氤氳。
周稚京的臉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
衛生間的門,在兩人的對視下,慢慢的關上。
白色光線映照下的小廳依舊冷清,唯有衛生間門縫灑出來的光線,流露出點點暖色。
陳宗辭高大的身量,將水流擋住。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和緩慢,兩人面對著面,周稚京無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
陳宗辭的唇流連在她紅透的耳朵上,低聲的誘哄,“搬出來。”
周稚京閉著眼睛,沒做聲。
許是空間太小,讓她的感覺成倍遞增。